木槿的《小湖》之浮想之联翩
从很小就有奢侈的愿望;想拥有一潭属于自己的清澈小湖,并且那水不要太深,水浅浅的,总感到那种深不见底的泉源很神秘,那里面一定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神明,因此喜爱可一眼望到水底的那种。
其实,这是一种情结。家的窗边,极目望去,那湖就在眼前。湖岸边象铺平的道路一般,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卵石,是绝不会把鞋陷下去的那种。在春天里,可赤脚踏行在上面的。
接近岸边的水总被太阳晒的暖暖的,非常喜欢那种水里的温暖。童年时,很爱体会被惊起的小鱼从足底惊慌失措穿过的感觉。湖边的小鱼归纳起来大概有几种;一类是成群游乐的,生活总是匆匆忙忙,仿佛终日不知疲倦。它们娇小的身体几乎是透明的,从吻至尾有一条灰黄的的腹线。游动时很注重组织纪律,被惊扰时,则统一行动,无一例外的快速逃向远处;但很快的又会整齐的游回来。接近它的是一种体型较宽的,几乎是椭圆型的鱼,它简直可以说是五光十色的,能够捕获到它是一件非常得意的事。这种漂亮的鱼通常需要被饲养在一个较大的容器里,要常常换水才可以养活的。但过一段时间就会浅浅失去色彩,变成很普通的颜色,这是件很懊恼的事情。另一类,则是体型较怪异,颜色较深,身体布满花纹的鱼;它的行为诡秘,总是肚子贴在沙子上,常常不被人发现。总是独来独往,当看到它时,只能从一束被荡起的苔尘处判断那是它快速逃避的痕迹。曾认真的观看过它的样子,它被装在一个大大的玻璃瓶内;不太爱游动,拥有一枚大大的布满花纹头部,在那些类似鳄鱼鳞次栉比中藏匿这一对小而凶悍的眼睛。吻边有肉髯,身上有复杂的图案。看着它,曾想到了达尔文的进化论,暗暗思忖它和恐龙渊源。
较温馨的是小虾了。轻轻翻动卵石,就会看到它们惊恐跳跃的身影。它们除了半透明的身体外,大多长着一对很纤细的螯。那大概是用来取食物的。稍大些的,就会呈现出接近茶绿或稍微花青色了。但湖中有很大的,在船舶上常能捕到。
在湖的转湾处,则多有水沉淤驻的荷塘了。汉初时的《尔雅》就记有:“荷,芙蕖,其茎茄,其叶,其本密,其画菡,其实莲,其根藕,其中菂,菂中薏。”这里也生长着一种被人称做“青莲花”的莲。据载,“青莲花,梵文音译优钵罗,因其色青故得名。叶狭而长,近下小圆,向上渐尖,如眸之青白分明,酷似佛眼,故在佛经中称之“莲眼”,也即观音菩萨的眼睛。”
木槿惟恐旧湖寂寞,而思念常有。昨夜很长且清晨非常冷,便想起一首描写九月江南的《钱氏池上芙蓉》“九月江南花事休,芙蓉宛转在中洲。美人笑隔盈盈水,落日还生渺渺愁。 露洗玉盘金殿冷,风吹罗带锦城秋。相看未用伤迟暮,别有池塘一种幽。”一直想到浑身暖洋洋的地步……
长忆故乡,想起采莲时节的故乡情。用梁元帝萧绎的《采莲赋》感慨一下:紫茎兮文波,红莲兮芰荷。绿房兮翠盖,素实兮黄螺。于时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鷁首徐回,兼传羽杯。棹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故以水溅兰桡,芦侵罗褠。菊泽未反,梧台迥见,荇湿沾衫,菱长绕钏。泛柏舟而容与,歌采莲于江渚。歌曰:“碧玉小家女,来嫁汝南王。莲花乱脸色,荷叶杂衣香。因持荐君子,愿袭芙蓉裳。
如果此时在湖边,恰逢一阵冷风吹来,岸边的几片枯黄的叶子被吹到了水里;尽管或许它们并不太情愿这样被浮在水上……必定是这样的啊。
湖水很凉,如果这时把手伸到清澈的水里,会冰冷到指节疼痛。寒冬了,必须要记住了,夏秋季早就离开很久,虽然还是满心的怀念那些日子。
那几片叶子相互缓缓追逐,越漂越远。它们会不会是同一株树上的,这对彼此之间已无关紧要了,只要能在湖水中一起漂泊就是难得的缘分。必定也会在几天后,大家干涩曲卷的身体会被湖水浸的湿润润的,又会象没有离开树时那样平展;并会慢悠悠的隐匿在湖底……
湖水深处并不寂寞,那里有太多的童话故事。但愿那些落叶会被豆娘和蜻蜓的幼虫当做毛毡,围拢在一起听蜗牛给它们讲这湖里曾经最动人的古老故事。
相传,豆娘是蛇的医生。它会给受伤的蛇治疗,有类似巫的神力。若把有豆娘图案的十字锈佩在身上,就会避免蛇的攻击,并能得到蛇仙的庇护。但豆娘和蜻蜓的若虫会吞噬体形小的幼螺,因此,我想蜗牛给豆娘幼虫们一定会讲很另类的事情。
冬季的湖面冷冷清清,一些生命因此而藏的深深的,可它们曾是那样的被我熟悉。大自然象一位爱开玩笑的诙谐老翁,在四季中伫立自己那支弯曲的拐杖,大家都在嘻戏攀爬着。湖泊则象绣女;编织着生活中最通俗的事。风,依旧泠泠,那苇在抖动,它也在诉说着;只是我听不懂而已,也许它在讲夏季时它这里曾经有过一对蜻蜓恋人的浪漫故事......。
完成一段感情文字,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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