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8000年前就用的物件,你家有吗?
◆ 时间在悄然流逝,日子在不紧不慢前行中,失去了原始的样子;时过境迁,黄土高原的生活空灵幽静,那些熟悉的场景和物件,都已悄然隐退于历史的舞台...
◆ 或许有一天连记忆也会变得模糊,找不到过去的真实。追寻古老传统的文化、展现自然淳朴的技艺迫在眉睫。
曾记时醇厚温情的土窑洞里,无论贫富,家家户户的炕头上都铺着结实耐用的羊毛毡,大姑娘婚嫁之时,父母亲会做一块羊毛毡来陪嫁。
过去擀毡是一件苦活计,擀毡匠人必须走家串户讨生活,窑洞生活的大土炕离不开羊毛毡,它隔热耐潮、冬暖夏凉、御寒祛病。有时候一个村子就要呆好几个月,挨家户的给人们做,风雨无阻日子过得很清贫。
羊毛毡是目前人类历史记载中最古老的非编织性织品,距今至少八千多年的历史。它利用羊毛上的鳞片遇到热水时张开竖起,经过外力的挤压、搓捣,相互纠结,且紧密地收缩在一起毡化的特点制作而成。
羊毛毡的制作工序考究复杂,做出来的毡子十分结实。手工羊毛毡更是以繁杂的工序和结实耐磨的特点著称。
尽管手工羊毛毡加工工序繁琐而复杂,好多地方擅长这项技艺的毡匠也都相继离开,但濒临失传的擀毛毡还是被流传了下来。山西省吕梁市柳林县三交镇堡则则村的冯申酉师傅,15岁开始学做羊毛毡,距今从事这项手工艺制作已经有四十多年了。如今他不在游走于乡下村庄,而是坚守在自己简易的土砖窑里,每天都在赶制人们订单的羊毛毡。
走进冯师傅的小院,晾晒着大大小小白色的羊毛毡,散发着淡淡的羊毛香味。一块块羊毛毡凝聚着毡匠们多少辛勤的劳动与汗水?羊毛毡可分为砂毡和棉毡。砂毡是由山羊毛擀制的,质硬、摸上去有点扎手,但结实耐用;棉毡则由绵羊毛擀成的,质地绵软舒适耐用,摸上去手感极好。
现在的人们只铺棉毡了。擀毡是一种纯手工讲究作业,从弹毛、铺毛、喷油、喷水、撒白面、卷毡、捆毡帘、擀竹帘、解帘子压边、再铺毛、再喷水、踏毡胚、洗毡、勾角、整形、晒毡简易概括大概16道工序缺一不可。
❖ 弹 毛 ❖
弹毛是个吃力活,毡匠要把弹羊毛用的超过两米的大弓挂起来,再把准备好的羊毛放在席垫上,最上面放着大弓;毡匠左手握着弓背,右手操着用牛皮做成的拨子上下搏动弓弦,随着弓弦的颤动,羊毛被弓弦弹成白净的絮状。
❖ 铺 毛 ❖
毛弹好后,匠人用自制手掌子一手抓羊毛,另一只手用撒叉把毛均匀、平整地抖落在竹帘子上。铺一次毛,匠人就在铺好的毛上喷一次油和水。再撒一层白面(过去日子贫穷,所以用豆面),而喷油、喷水、撒白面的目的是为了把散落的羊毛凝结在一起。反复数次铺毛工序后,羊毛达到一定厚度,就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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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 毡 ❖
用一个长压扇,按压平整羊毛絮。再把竹帘子卷起来,来回挤压并使劲用六根绳子绑紧,二人节奏合力用脚反复搓蹬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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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四十分钟左右,把毛坯展开将四边均匀折回初次定型;并在毛边上加毛、压实、喷水;再将竹帘卷起绳子绑定。再次搓蹬擀制四十分钟左右,直到把毡擀瓷实了;把毛坯展开挑去上面的污垢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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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 胚 ❖
这个步骤需要将毛毡横竖对折,洒热水后卷起来。坐长凳上进行踏压毡胚,这个过程需要几次洒水和踏压。上下左右反反复复都要做到位,时间长达两个多钟头;把毡坯铺在门板上,用水瓢大量的加热水,然后折合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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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 毡 ❖
踏胚完了是需要时间最长工序最繁杂吃力的洗毡了。
吃力辛苦的来回踏压,反复搓边整形擀压。两人坐凳上抓绳子多次从上及下,从下及上,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反复搓蹬清洗。来回停顿把尺丈量浇热水数次,耗时大约四个钟头左右。
他们说过去擀毡过程中,破着嗓子吼着擀毡谣,驱除劳动压力,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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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 型 ❖
将成形的毛毡展开铺在地上,四边洒水、搓毛卷边、把尺捣压。然后勾角定型。最后把整个成型的毡胚凉水浇透,一条毡子便基本成形。然后卷起毡胚在院内角落处控水晾晒。
第二天,待毡胚微干还要进行最后的把尺定型。然后一条棉毡全部制作工序完成。两天的室外晾晒后,订购的客户才能取走,回去阴凉处放置三个月左右,晾到出了油才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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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十多年里,冯师傅对羊毛毡的制作和特性都有深入的了解。比如山羊毛毡的特点是防寒、防潮、隔热,还可以治疗风湿骨病,对老年腿痛,手足麻木,风湿性关节炎,内风湿关节炎都有显著的疗效,是老年人和坐月子妇女的最佳选择。绵羊毛毡除了具有山羊毛毡的特点外,还具有冬暖夏凉的特性。
由于加了麻油和白面洗出来的毡有些发硬,要卷起来携带很不方便。冯师傅根据多年的经验自己还制作出了一种只加水和油的清水毡。这种毡像毯子一样可以随便折叠,携带十分方便。
一块羊毛毡往往是两三代人都用不坏,
然而就是这样结实又耐用的羊毛毡,
制作工艺却濒临失传,
随着老一辈擀毡艺人的慢慢老去,
生活中需要毛毡的人也越来越少,
加上现在的年轻人又都不愿意学擀毡,
非物质文化将面临着断代失传,走向消失。
呼吁社会各届共同保护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
使它得以传承。
作者 马慧珍-摄影师
女,1975.7 吕梁市城建管理综合执法支队工作。
中国摄影著作权协会会员
山西省摄影家协会会员
山西省省摄影家协会北武当摄影分会会员
吕梁市摄影家协会会员
吕梁市作家协会会员
马慧珍 提供素材
匠人志 编辑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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