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漆如诗,至极则简
- 前言 -
中国人有种神秘而古老的习俗,一个人命里缺什么便会在名字里面补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名字也有暗含着某种预言,陈如山如今真来到山里,实现了多年前的愿望,给自己建了一座漆园“汐山兰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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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北峰寿山乡石牌村,前是举世闻名的福建寿山石产地寿山乡,后是千年古寺林阳寺,距离福州市区45分钟车程。山坳深处的小村庄安静闲适,陈如山的极简大漆工作室位于村子最深处,前有小溪绕行,后背靠山坡,静幽而安妥。
◈ 一个人的漆乐园 ◈
在老房子的廊下泡茶
雨声和着山涧的水流声
是城市里没有的清宁
...
虽然并不算远,路也还算好走,可这也仅仅是第三次来到山上陈如山的工作室。因为每次来的变化都很大,每次的天气和气候都不一样,所以每一次都记得特别清楚。
这明明是自己第一次来便会爱上的地方,可即便路程这样短,也只是来过三次。能安心生活于此又该是如何的心境?看着屋檐下细细密密的秋雨,我认真地想着这个问题。
“第一次上山来看这座老房子的时候是两年多前,一看就中意,后面通过很多努力,大概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把这老房子和院子租了下来,20年我想大概是够我做漆用了。 ”
搬到山上,意味着要割舍掉山下的许多,在广告设计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积蓄翻修了这座老房子。这其中的得失权衡和选择只能看每个人心里想要的是什么。“终于可以静下心来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了,这是最重要的。”陈如山说。
聊起在山里的这一年多,陈如山更多的是欢喜和欣慰,无奈和辛苦只一笑而过。“到目前为止最困难的应该是修缮这老房子的那段时间,修缮和打理工作超出预想许多,水、电、路所有的配套都要全新规划、考虑周详,这一趟下来很累,但是值得。”陈如山说得轻松,其实这其中的坚持和艰辛,我每一次来都有切身的感受。
从修缮这老房子的第一天开始,陈如山就搬到山上来住。一个独立的集装式野外木屋,陈如山一住就是大半年,在山上,除了修缮房子的两三个工人,更多的时候只有他自己和养的半岁多的苏牧“豆豆”和“叮当”。每个周末的下午下山一次,这是他和儿子约定的休息日。
◈ 探索金属胎漆器 ◈
讲到做漆,陈如山总是最开心。
“漆工本身难请,我要求又高,还在山上,所以就更难找了。现在山上就我和另外一个师傅两个人,我主要研究金属胎的实用器,师傅主要做家具的打底和扒灰。师傅是个精细的人,在这之前曾经做日本漆器代工二十多年。”
实用器,一直是陈如山理解和实践漆语言的形式。这其中,茶器具为主,文玩、家具为辅。可能是一直从事茶品牌设计行业的缘故,陈如山视野的广度和锐度相比同行都要更好些。他设计的器物在兼顾到实用性的同时,器形的美感会更突出一些。
极简大漆的美感,不仅在于对大漆自身材质质感及色彩的运用,同时更是依靠对线条和形制的掌控,完成漆语言的现代极简美学表达。最传统的大漆色彩是黑和红,缀以蓝或金。
以金属为胎体、以大漆为装饰材料来尝试制作各种实用器,大到成套的家具,小到茶针等用具,都是陈如山两年之前就已开始研究的课题。
用金属胎体做大漆作品,现在很少有人尝试。在此之前,陈如山也一直埋头于各种木胎产品的制作,由于木胎的某些局限性,比如厚度让长度受限、曲线表达受限、南北方湿度差异大造成的收缩比问题……而所有这些问题都在胎体换成金属后迎刃而解。
“金属胎体,许多人的第一反应可能是金属太过冰冷的质感会不会和大漆温润的质感相左。相比木材,金属的确缺少温度,不过这一点可以从工艺上得到很好解决。而外露的金属胎则可以选择较易氧化的金属,贵金属如金、银,当然如果考虑到成本,锡是很好的选择。”想象着这些金属因长时间氧化而褪去刺目的光,时光会赋予它们内敛朴直的气质,而这正和大漆的气质相契合。
即便如我对漆器和漆画都有一定的了解,当听到陈如山的关于金属胎的这些想法和概念时,还是着实有些出乎所料。长久以来,我们了解漆的第一个知识就是漆是一种来自树木的神奇液汁,漆和木头的原生连接是否可以被分割?这个问题也许适合更多的漆者来共同思考。
◈ 漆语言的表达 ◈
当下,最流行的漆语言的表达是漆画,漆作为一种类似颜料的涂料,单独或者和不同的材质相结合,然后创作出各种风格和主题的画作,形式丰富,也不乏颇具创新。不过,漆的语言仅止于此么?
“只有在对漆有足够久足够深的了解后才能懂得漆的语言,这不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需要至少要一两年打底。和漆一起度过温度湿度不一样的每个季节,被它彻底地咬透产生免疫,或许才仅仅是一个懂的开始。漆画,我认为只是漆作为装饰表达的一个部分,而漆还可以通过日常的使用,与我们的生活走得更近些。”关于漆语言的表达,陈如山这样讲。
自古以来,漆都是奢华高贵装饰的一种,几乎我们生活里所有的实用器具都曾被大漆装饰过,即便现在家具之类也大多如此,只是漆的本质从纯天然大漆带了化学漆的转变。从使用的安全角度来讲,纯天然大漆在精良的制作下,做餐具、茶具装饰并没有任何问题。而陈如山个人认为,只有当一个被天然大漆精心装饰过的器物经常被人摩挲使用,经年累月留下人的印记时,才最能发现大漆的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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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漆会呼吸、有生命,
从某种意义上讲,
人使用漆器是开启了漆的另一段生命。
光阴中,因为人,
漆而更加熠熠生辉。
关于漆和其它材料的复合应用,我很赞同陈如山的看法。“其实并没有哪种材料俗气或高贵,每一种和大漆组合材料的发现都具有深刻的意义,是这样不断发现的新材料运用到大漆漆作里面,才丰富了大漆的表法方式。而漆作的气质俗气或高贵,只是个人审美和手法表达的问题。这些材料中,甚至有些已经成为是否是漆器的标志。比如有相当一部分人把是否有蛋壳作为是否是漆作的标准之一。虽然这并不全面,但也能反映出一些问题。”
聊到最后,陈如山拿出了他认为好的漆器作品图片和我分享。在那些大量的图像里,设计感强、时尚结合度高是它们集中的特点。“漆可以表达的形式实在太多了,穷尽我们的一生,都不可能去尝试完。”
陈如山说,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是希望能有更多地人关注漆器实用器的研发和创作,如果可能他希望获得更多的资本的支持,这样关于漆器创作的很多想法,就可以一一得到实现。
“纯天然大漆作品真的很烧钱,但真的也只有纯天然大漆器物,才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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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器至极,则简。
以大漆之美,令日常更具质感。
转自 极简 创意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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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微博 @极简大漆
匠人志 编辑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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