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心中有诗意,哪里都可是远方
春节期间,恰逢疫情肆虐。我们在弟弟家一呆就是一个月,返城的日子遥遥无期,宅在家里看电视扒手机新闻,大多都是哪里小区被封,哪里又确诊一例,看得人心遑遑。
弟弟的家安在一个山青水秀的县城。他住的小区就在县城边上的半山腰。
清晨,一阵清脆的鸟鸣打破了寂静,太阳照在窗棂上闪闪发光,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吃过早饭,我从屋旁小路爬上山去。山上有一大片坡是菜地,都是附近的居民开采出来的。现在地里新种的多是土豆。
有那性急的土豆刚刚露出小苗苗,大多还在地里睡懒觉,等到来场春雨,在地底抻个懒腰,一个早晨土豆苗便会破土而出。
田里的菜苔开出了金灿灿的花,几只蜜蜂在花间忙得晕头转向,也不惧人,任我拿着手机拍个不停,有只蜜蜂兴致盎然,对着镜头扇动着翅膀,上下翻飞。我真是羡慕蜜蜂的自由自在,这一大片山都是属于它们的,每一朵花都是它们的挚爱。
菜地里有一对夫妻戴着口罩,带着背篓在砍白菜,不一会儿堆了一背篓,估计是一大家子吃,老头又扯了点蒜苗,芫荽,径自下山去了。
我边走边寻可拍的野花,很可惜,路边一朵野花也没有,大都是枯败的芭芒,芭芒花在阳光下发出灰色的光,几只麻雀在芭芒丛中跳来跳去,无忧无虑!
爬到山顶,整个县城尽收眼底,远山如黛,清江似一条玉带,绕着县城飘向远方。微风轻送,阳光正好,一切那么宁静,你完全感觉不到城内疫情的汹涌之势。
山顶上,一大片金黄色的菜花在微风中起舞,这是几天来点燃我心的一抹亮色,心情瞬间愉悦起来。奇怪的是,这里没有忙碌的蜜蜂,只有鸟儿在旁边树林里跳来跳去……
风渐渐大起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决定原路下山。
在半山菜地里,弟媳在田里砍白菜,挖芫荽,这块地是院子里的老两口种的,这两天,十几家住户都闹菜荒,全是这老两口帮忙送的菜。老两口非常勤劳,开的荒多,菜也种得极好,平时家家户户没少吃两老种的菜,现在非常时期两老更是挨家挨户的送,真可谓雪中送炭。
田坎边还有不少野菜,地米菜、野韭菜最多。弟媳准备挖些晚上包饺子。地米菜,叶片呈锯齿状,贴着地面生长,有些已开出了细碎的小白花。不大一会儿,我们便挖了一大把。
野韭菜叶子细瘦,根须扎得很深,得用铲子使劲挖。不一会儿,我和弟媳便大汗淋漓。
韭菜根须雪白雪白的,切丝凉拌着吃,特别下饭。叶子和地米菜一起氽水后做饺子馅,清香无比。
回到家,把野菜择后洗净,弟媳拌上葱姜蒜等佐料,把馅做好备用。弟弟是做面食的高手,余下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但见弟弟神情倦怠,涕泪四流,手指头不停的颤抖,在屋里走来走去,烦躁不安,原来是烟瘾犯了。
从昨天晚上就断烟了,熬不住烟瘾的他从垃圾桶里扒了几个烟屁股,撕开来用白纸卷了过了下瘾,今天烟屁股也没有了,弟弟就像只饿极了的老鼠,在屋里窜进窜出,购物群里下的单要两天后才送来,可苦了他了!
弟媳见他实在熬得慌,楼上楼下给他借烟,三楼的住户慷慨送了两包,弟弟迫不及待点上一根,闭上眼,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一串串烟圈,如此往复,一根烟抽完,弟弟立马精神抖擞,挽起袖子,和面去了。
晚饭时分,一家人围坐一起,吃着野菜饺子,就着凉拌野韭菜根,咬一口,满口生香。
弟媳说明天做腊肉咸菜包子,女儿和侄儿一声欢呼,那是他俩的最爱。
晚饭后,弟弟在手机上列购物清单,弟媳在厨房准备明天的包子馅,母亲看电视关注疫情的最新进展,侄儿今年要参加高考,在书房里上网课,女儿在社区工作群里汇总诸多报表……
夜渐渐沉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寥寥星辰,不禁想,明天应该又是个艳阳天吧!#我,无条件写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