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娣的崇明土布
- 前言 -
“一个好的摄影师拥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替屏幕前的我们看世界。”
匠人志特约专栏“赶光渡”
作者:孙晓东,生态人文摄影师
从“本源”理念出发,在探索自然生态和传统文化题材的同时,不断挖掘它们之间的内在关联,并反向自身追寻它们与人需求的内在联系,用多层面视觉语言表现回归自然、回溯本源的美好。
因领(xi)导(fu)酷爱拼布,并乐于搜集国内外有意思的布料,我很早就听闻了崇明土布的大名,在上海的东台路搬迁之前,也去过不少次专门买布。对崇明土布直观的感觉是手工的质感、朴素但富有时代气息的纹理、和充满制作者审美情趣的色彩相得益彰,很希望能够到崇明岛亲自探访。几经打听得知岛上有位叫何永娣的土生土长的崇明人,痴迷土布文化和收藏,联系征得同意后,便踏上崇明土布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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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生态人文摄影师,之前到崇明主要目标是湿地和鸟类,为了拍摄土布我也做了一些功课,了解到两个有意思的背景:第一是崇明岛地处长江入海口的独特地理位置,在长江这条母亲河不断冲刷下泥沙汇集,咸水淡水交汇处的盐碱地上种植的棉花自元明时期品质就极其优秀,奠定了崇明土布的物质基础;二是明嘉靖年间的崇明知县夫人来自广西,她把自己娴熟的织布技巧传授给当地百姓,勤劳聪明的崇明女性便掌握了系统的纺织技术,此后的四百多年,崇明一跃成为产量和品质都傲视全国的纺织大县,并远销海外。
永娣的家是幢临街的房子,一楼开了个卖各种纸品的小店,二楼以上就到了她的土布天地,上楼便看见一间二十平米不到的房间里,除了门口和窗户,四面都被满墙的土布包围。搜集土布完全出于她自己的兴趣,因为都是手工织成,即使同一个纹样每个人手里也有出入,会打上每个制作者的审美、态度、性格等烙印,特别值得玩味。
更有意思的是,这些土布就是当时女性表达思想和情感的画布,仔细看布面的纹样,不难发现诸如“北京天安门”、“东南西北人人要干革命”等富有时代气息的词汇,细腻的藏在布面纹样里。她说在村里的宅基地上在修自己的土布博物馆,等竣工修缮完毕这些宝贝就会搬到新家去住了。崇明岛上,像她这样四十多岁年龄的人,基本上是最后一批从小学做土布的一代了,更年轻的大多都不会这门手艺了。
对于我们,崇明土布或许仅仅是呈现出昔日上海周边农村女性的那一丝丝精致与讲究,可对于曾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她们,崇明土布却是承载了她们一生的幸福与荣耀的缩影,只是从人们日常生活的手里,消失的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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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东 提供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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