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冬天的散文:冬天,这个冬天
塞外冬天,一切都是灰色调的。但是,那寒冷的土地上,却隐忍着无处不在的生命。
一条沉默的河流
冬天的河流,沉默了。静卧在北方寒冷的土地上,像一条冻僵了的蛇。
沉静下曾经驿动的心,喧哗与激越,进入了一个季节的思考。
岸边的树木精神抖擞地站立着,删减了繁枝密叶,通透了阻隔一个季节的视野,目光可以毫无阻碍地穿越。
河流安静地躺在大地上,不分昼夜,聆听岁月回响的声音。远山肃穆,庄严如铁,以沉默的姿态守护着同样沉默的河流。
它们以相同的步伐走进了同一个季节,风雨轮回,讲述一个不老的传说。
因为山的敦厚,水得以灵动;因为水的飘逸,山才显得那样巍峨。所以才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山巍峨,水萦纡,山水相互映衬,以同样的沉默的姿态进入了一个季节。山水之乐,岂是一个乐字了得?
只有风,是北方冬天不知疲倦的歌者,顺着长长的河道,踏歌而来,呼啸而去。
风的指尖悄然划过冰的面颊,一种有质感的声音,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在光滑的冰面上,蓦然响起。清越而细腻,细微而悠长。
河流无法沉默了。
一个一个的音符随着风的行走,不断滑落,犹如缤纷的落花。那是风,那是冰,那是北方冬天河流在吟唱。
风,顿挫了,音调沉下来,有了冬天的沉重。
月光轻拂冰面,发出幽蓝的光,让沉默的河流亮起了明净的眸。那亮闪闪的眸光里,满是对岁月的怀想与眷恋。
浪花跳跃着,一个个童话故事就被星星阅读着,醉了流水,也迷离了夜空。河流里的小鱼,扭着柔软的身段,带着古老的梦,游回了一个个故事里。
然而,在一阵一阵的寒风中,一切都凝固了。也许,河流的内心深处,是无法沉寂的。就像枯坐的高僧,形如枯树,思想却活着。
将那些繁华与浮躁统统收敛,让一切的喧嚣,一切的欲望归于沉静。像一条冬天里的河流,以另外一种生命的姿态呈现,在冬天的大地上,静默、思考、沉淀。
两棵树
在一个十分寒冷的冬天,我一个人行走,在一个绝壁处,看到了两棵面壁的树。它们萧疏地立在那里,简单、精瘦。
古代那些文人雅士们,画树,往往以简练的笔触表达其禅道寂灭的意趣,天人合一的境界,隐而不隐的士子之心。很像我眼前的场景,蕴含着无穷的禅宗道意。
这两棵树,毫无意趣地站立那里,一高一矮,不亲不疏,不现不隐地立在那里。似乎在告诉过往的路人,见与不见,我都在这里。
一面,是悬崖绝壁;一面,是陡峭的山坡。山风不断呼啸着穿过,它不摇不晃。
两棵树,面壁而立,不悲不喜。
这样两棵树,不疏不离地站在那里,面对一面寂寞的绝壁。不知是在坐禅,还是在悟道。
生长在这里,面对一面绝壁,伴一世呼啸的山风,日夜轮回的岁月,不躲不避,不张扬、不自卑。这是它们的选择吗?
佛说:忘记并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觉得拥有的更多。
两棵小树,在荒凉的山野并肩站立,同聆朔风不断盈耳,共伴山月阴晴圆缺,雨中稽首,霜里白头。
两棵树,生生死死在一起,这是它们的选择吗?也许,这并非是它们刻意的选择。然而,它们的确存在着,存在于断崖绝壁处。
不知道,它们放下了什么,又拥有了什么。
它们无法选择。或者,它们已经做出了选择。
生存,或者死亡。
它们是在坐禅,还是在悟道呢?
我想,这两棵面壁的树,它们就是禅,它们就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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