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百灵鸟的迷惘
所谓的自由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够。最后的最后我选择了死亡,而世界……选择了毁灭。——题记
天空黑的一尘不染,虽是白天,可这种阴沉的黑却丝毫感觉不出此刻的应有的阳光与明媚,这种突如其来的黑让我感到一阵一阵的不适应,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它一次又一次地敲打着我那被摧残的不堪一击的心房。夜幕就像一张巨网,笼罩着这个世界,那种压抑的黑,总是让我喘不过气来。每一丝空气都充满了窒息感。那个与月亮常年作伴的星星也早已成为传说,消失在妈妈的太外婆时代;清晨空气中弥漫着的泥土腥味,也早已让鼻子习惯了这种受罪感;那即将发烂发臭的河流湖泊,也被无视到一边,可能是人类总觉得这世上无绝人之路,再怎样也不会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人类还可笑的妄图用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代替消失已久的星辰。而我,只不过是一只渺小到可怜的百灵鸟,小诺。
对于这个浩瀚的宇宙,漫天漂浮着的宇宙尘埃和星河光尘,人类对此而言也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微不足道。可我只不过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却有着属于我的唯一的人生以及背负着的无法摆脱的宿命。
现在的我,就这样被人类囚禁在笼子里什么
也做不了,都过了有几天的时日了,可是关我的人却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也是,还有什么能点醒他们呢?人类原本最好的伙伴——狗,他们的集体离去,不也未曾让人类有过一丝愧疚之意,不曾带来那似有若无的危机感吗。我真的好想,好想妈妈,好想我的弟弟妹妹们啊!我是多么渴望,渴望父母的温暖怀抱,渴望有一天我能飞出这个笼子,渴望重回到属于我的那一片蓝天,找回那属于我的自由……可是面前的是那冰冷且锈迹斑斑的笼子。
眼前看到的那无尽的灰暗,心底淌着无限的哀伤。突然一道"白光"划破天际。
"妈妈……"心底里仿佛漾起一丝希望,不由的喃喃出声"妈妈、妈妈……是妈妈吗?我在这里……我是小诺啊……" 果然,白灵,我的妈妈,我们族的族长,那个小巧的身影停在了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她掸掉身上的灰尘,走进了些。"孩子,我来晚了,这几天让你受苦了,妈妈在这里,不要怕。"我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想必这些天妈妈也受了不少苦
"没关系。我知道妈妈一定会来的。妈妈这是要带我出去吗?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好不好……"我朝着母亲哀求道。可是母亲眼中的无奈与波折令我感到心慌与恐惧。这份无助感愈发强烈,我渴望得到母亲的庇护,我渴望,逃出这个笼子。
"妈妈也想……也想带你走,可是,可是我……我……"妈妈无奈的叹息着,低下了头。她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我知道她即将要说的会是什么。眼里涌动着泪水无助与绝望。我盼望了无数个夜,今日终于盼来了妈妈……可是此次来看我莫非已是诀别。妈妈,妈妈她不要我了吗……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人类,你们为何连我们鸟类也不肯放过……
"妈妈你不要丢下小诺……不要丢下我好吗……妈妈平时不是最疼我了么,小诺不能没有妈妈!"
"妈妈也想救你出去,可是妈妈也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将你就出来。妈妈爱你,恨人类把我们逼到走投无路,抓的抓,杀的杀,眼见的我们的族人越来越少,可我却无可奈何。这里我们是呆不下去了,我得带着剩下的族人离开,去寻找一片容得下我们的蓝天,去寻找本该属于我们的自由……妈妈,妈妈也想带你一起走……妈妈对不起你……"
这些话语一字一句的敲打在我的心上,狠狠地刺痛了我,刺痛了那颗原本就脆弱的内心。我瘫倒在笼子里,用渴求的目光望着母亲。被抓起来之后的每一个清晨,当我睁开眼我都奢望脚下踩着的是树枝而不是冰冷的铁片,奢望着能展开翅膀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而不再受到铁笼的束缚,奢望面前不再有这些坚不可摧的一根根铁杆……而妈妈一直都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是她在深夜里像一颗明灯指引着我活下去的方向,可是你知道吗当你活着的唯一希望就那样破灭的一刹那,心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每每碎裂的深入一分,我的生命便一寸一寸被侵蚀着。绝望像一团急速燃烧的火苗,包裹着我。看着妈妈一步一步的退后,她最后不舍得凝望着我,良久,默默的转身,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忍了很久,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决堤,潸然泪下的我,无法抑制的不只是我的泪水,还有那堵在心口里的阵阵疼痛,泪水像是仇恨与绝望的混合物,不觉已滑下脸颊。清晰的泪痕,含恨的泪水,最痛的那一滴泪,不是从眼眶里滚出来的,而是从心尖尖上滴下来的。
白灵知道,如果今天她选择陪着小诺,到头来是大家一起命丧黄泉。只有舍弃了自己最爱的孩子,才能让家族里幸免的至亲活下来。身为一族之长,当以大局为重。她心里比谁都明白,比谁都煎熬。可是小诺,她会明白么?她只是默默抹掉眼泪,带着不舍与无奈,飞走了……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我默默地靠在铁栏杆上,任凭泪水挥洒。果然妈妈还是放弃了我吗。自由。妈妈去寻找属于他们自由了。而我呢,终将是牺牲品吗。终究是人类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鸟兽吗。终于还是被所有人抛弃了吗。算了……妈妈还是爱我的,我又有什么好怨恨的呢。我,也该去寻找那属于我的自由了吧。
我将翅膀划过铁锈,划过尖刺,鲜血染红了羽毛,那铁锈刺入了皮肉。鲜血的滴答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下,显得格外清晰。滴答,滴答,滴答……
我似乎能感觉到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的无奈了呢。那个属于我的自由世界,近了吧……或许在那里我可以找回属于我的自由。
…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我的身上。只不过我再也感受不到了。鲜血染红了全身,红的像一只火烈鸟。那双永不晦暗的眼睛,张望着这个世界,让我懂得了爱,也懂得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