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乐意嫁?”胡生赖皮扬眉,“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到处乱讲呢?我可是胡家的独生子,万一曝光了,我传宗接代的计划不是废了吗?哪个女人肯嫁我?”“我不乱讲。”秦念诚恳,“关于你的私事,我一个字没听过。”“骗鬼呢?”胡生索性露出真面目,“你打着周家的旗号,实际上是司机的女儿,我没嫌弃你,你嫁我不吃亏啊!有钱花,在外面陪我演演戏而已,你太高估自己的条件了吧?”
秦念扭头,和叶柏南四目相对。
他指了指咖啡厅门口,示意她出来。
“叶家的大公子?”胡生也认识,“你们不是没相中吗?”
权富圈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在不贪污、不破产的情况下,大人物基本是固定的,叶柏南和盛淮年对外单身多年,是长辈眼中的香饽饽,圈里的优质女多,优质男少,一向是“僧多肉少”,因此不仅仅是红、官、商的二代小姐,二代公子对他们的风吹草动也了解。
周、叶两家的公子挑剩下的,才轮到其他家的公子挑。
即使剩下的都极其抢手,若非万里挑一的精英女,也没机会接触他们。
所以周夫人这么顺利截胡了胡家的公子,秦念和叶柏南相过亲,而且和平结束,证明双方给足了体面,她算是在二代小姐里出名了。
“他反悔了?”胡生长得一副混血儿面孔,大约玩太疯了,相由心生,表情流里流气的,挺招人烦。
秦念出于礼貌,没立刻走,主动收拾残局,“是你不同意,还是我不同意?”
“你不乐意嫁?”胡生赖皮扬眉,“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到处乱讲呢?我可是胡家的独生子,万一曝光了,我传宗接代的计划不是废了吗?哪个女人肯嫁我?”
“我不乱讲。”秦念诚恳,“关于你的私事,我一个字没听过。”
“骗鬼呢?”胡生索性露出真面目,“你打着周家的旗号,实际上是司机的女儿,我没嫌弃你,你嫁我不吃亏啊!有钱花,在外面陪我演演戏而已,你太高估自己的条件了吧?”
秦念不搭理他,拎了包出门。
胡生恼羞成怒追出几步,发现她去找叶柏南了,没再追,驾驶着劳斯莱斯经过她,竖了下中指,口型是什么,秦念没看清。
估计是威胁。
不远处的叶柏南举着黑色雨伞,立在台阶上,雪花斜斜地吹入伞下,黑色风衣落满了白霜,浓黑与白雪煞是清冷好看。
街道是南来北往的滚滚车流,鸣笛此起彼伏,他静静赏雪,等待她,与这份嘈杂的烟火气矛盾又完美相融。
秦念走过去,喊他,“叶先生。”
他侧身,“叶柏南。”
她并未改口,“你收到信封了吗?”
“收到了。”
信封里是四千块钱,一支四位数的钢笔。
钱是她在徽园打麻将他救济的,钢笔是补的见面礼,他那枚玉吊坠的牌子比较小众,秦念不晓得价格,只好买了钢笔,商务人士办公签字很实用的礼物,又不像腕表、领带之类的特殊含义,惹他误会。
“胡生。”叶柏南顿了一秒,“是你新一任相亲对象吗。”
“是周阿姨介绍的。”
他神色慎重,权衡了一番,“我无意冒犯你,也无意泄露他人隐私,只是恰好碰上,提醒你。”
咖啡厅的门开了又关,瓷砖地湿滑,顾客摔了一跟头,撞到秦念,叶柏南伸手护了她一下。
“胡生不适合做丈夫。”他斟酌许久,挤出八个字。
倘若不是秦念清楚内幕了,乍一听,真听不出叶柏南的弦外之音。
她点头,“谢谢你的提醒。”
叶柏南生怕她不理解,尽量捅破得更明朗,“他不适合女人,别耽误了你一辈子。”
“谢谢。”秦念答应胡生不乱讲,自然要兑现,叶柏南讲是他的自由,她不能讲。
“打算去哪里?”
“我去蛋糕店买吐司。”
叶柏南扫了一眼道旁的车位,“有你的车吗?”
“我刚考完驾照...”她不好意思,“天气差,我不敢开车上路。”
“我车出故障了,司机正在修,先送你去蛋糕店,再送你回家。”叶柏南很大方,很绅士,秦念明白,他是在弥补。
他越是体贴周到,周夫人越是没办法怪罪叶家,反而要和叶太太维系友好关系,彰显周家的风范。
“其实你不用这样。”她更不好意思了,“相亲有成功就有失败,谁也不欠谁的。”
叶柏南笑了一声,“我可以问一句失败的原因吗?”
秦念不禁蹙眉。
这个男人应该不是推卸责任的男人,分明是他没相中,却推诿给女方。
他要是有这想法,没必要替她调岗,提醒她胡生有问题,装作互不相识,最省事。
秦念说,“大概率是不合眼缘,或是旧情难忘。”
叶柏南沉默。
见面之前,叶家也调查过秦念的私生活,干净如同白纸,高中、大学甚至没和男生吃过饭,四点一线的轨迹,上学,兼职,去疗养院,回周家老宅。
唯一的传言,是最近有豪车接送她,叶太太也探了底细,豪车的车主是盛淮年,不是所谓的大款老头子,秦念的情史绝对清清白白。
叶柏南没有处女情结,他尊重女孩子的往事,但在意女孩子滥不滥情,对伴侣忠不忠诚。
“难忘的旧情,一定很遗憾。”他将雨伞的一大半倾向秦念那边,“为什么没在一起呢。”
秦念记得叶柏南是因为女方是私生女退婚的,至于她自己,是因为跨越不了的现实。
于是模棱两可回答,“缘分不够吧。”
她心里有人。
忘不掉。
才没相中他。
叶柏南总结完,没说话。
“雪越下越大了。”秦念望向大片大片的雪花。
“今年的寒潮很久。”叶柏南也望着白茫茫的雪,“是一个冷春。”
他一手撑伞,一手把风衣披在她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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