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相对的那一刻,青涩的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低下头,眼神落寞,没再看裴挽月,只红着脸,转头回到了自己的车厢。盒饭就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裴挽月紧了紧随身的包裹,没动。火车走过平原,走过山区。经历了三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裴挽月终于到了湘城,到了爸爸妈妈的母校,也到了她新生开始的地方。看着西南科研大学威严耸立的大门,裴挽月深吸一口气,挎起行李,大步走了进去。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
汽笛声混着挑扁担叫卖的人声,热闹非常。
谢廷枭顾不上这些,他停了车,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跑向人工售票窗口,第一次行使了自己的军人特权。
“同志,给我一张去湘城的车票,越快越好!”
售票员探头看了一眼,立即核对火车车次。
“最近一趟去湘城的车,今天早上八点已经发走了,下一趟要三天后,也是早上八点,同志你还要吗?”
三天,应该来得及吧。
谢廷枭迟疑片刻,立即点头付钱。
拿到车票,他心里才安定一半,看着上面的地名,他暗暗攥紧了拳头。
等见到裴挽月,他一定要问清楚,她究竟为什么要走。
这样想着,他把车票装进口袋,转身离开。
路过失物招领处的时候,那对眼熟的梅花牌情人表,瞬间吸引了他的视线。
谢廷枭快步走到岗亭,敲了敲玻璃,叫醒了里面昏昏欲睡的保安大爷。
“老同志,请问这两块手表是不是一个女孩儿落在这儿的?”
“大概这么高,长发,编着辫子?”他比划着,量了一个到自己胸口的位置。3
保安大爷睁开浑浊的眼,摆摆手。
“扔的,她不要了,自己扔站台上了。”
……
火车迎着朝霞走到黄昏日落。
裴挽月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轻松的心情,就像褪掉了自己身上重重的壳,没了保护,也没了束缚,只剩一身轻盈。
“让一下,请让一下谢谢。”
有些耳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裴挽月并没在意。
直到那人挤过拥挤的过道,跨过横七竖八的行李和旅人,来到她面前。
是那个约她去百货大楼买东西的男同学——李安平。
他拿着两盒别着筷子的泡发盒饭,站在裴挽月面前,笑得一脸憨厚。
“挽月,吃饭吧。”
看着递到面前的盒饭,裴挽月微微皱眉。
她并没和李安平同行,两个人原本就只是接触不多的普通同学,之前约着一起去买东西也不过因为顺路罢了。
她并不打算,接受另一个人过多的恩惠。
见她没接,李安平主动解释:“我想着咱俩应该是一趟车,就从头到尾找了两遍,发现你在这儿,我就去买了盒饭,给你,还热着。”
裴挽月朝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接过盒饭的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五毛钱放在了他掌心。
少年的手蜷曲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无措。
“我、我不要你的钱。”
裴挽月平静地看着他,微笑着,唇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我不能白吃你的东西,李安平同学。”
视线相对的那一刻,青涩的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低下头,眼神落寞,没再看裴挽月,只红着脸,转头回到了自己的车厢。
盒饭就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裴挽月紧了紧随身的包裹,没动。
火车走过平原,走过山区。
经历了三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
裴挽月终于到了湘城,到了爸爸妈妈的母校,也到了她新生开始的地方。
看着西南科研大学威严耸立的大门,裴挽月深吸一口气,挎起行李,大步走了进去。
“爸爸、妈妈,我会继承你们的遗志,完成你们未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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