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女相,必有贱样!你相信这个观点吗?
申祥麟的小名叫狗儿。申家祖居陕西渭南,世世代代以务农为业。狗儿这孩子,生来相貌妍媚,幼年时期,不少人都把他误认作个小丫头;他的性情,却诚朴憨厚,多少有点儿傻气,在那个朝代,传统的看法是:“女生男相必有贵”;相反“男生女相,必有贱样”(当然也有和这个观点想法的说法)。申祥麟天生得一派女儿相,父母就不大喜欢他。
适逢关中地区连年闹饥荒,人们已经没法儿生存下去了。申祥麟的父母也决心出外谋食,就把申祥麟寄养到邻居家。不料,邻居家的主人对他十分苛刻,天一亮,就督着他下地干活,不到太阳落山,是绝不许他回家的。干活儿的时候,稍有迟慢,必是一顿拳打脚踢。有时候,就用赶牲口的鞭子抽打他,鞭杆子都打折了,还不肯住手。夜里,他饿着肚子、抚摸着遍体鱗伤,哭泣着呼唤父母;想到今后的日子,再也没法儿忍耐下去了。
乘下地时邻居不备之机,狗儿只身出逃。他先逃进蓝田山(在陕西蓝田县西南三十里),继而,又翻越秦岭而西行,无目的的乱走。白天,他就采集些野果草根填填肚子,夜里,就在岩下洞穴中栖身。这样,一过就是几个月。眼见得酷暑即将来临。狗儿入山愈深,几乎是不辨东南西北。那一天,狗儿坐在一个小小的山头儿上,低头往下看,下面是一个洞穴,洞前杂草丛生,几乎把洞口完全遮掩住。狗儿认定这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就溜下坡去,钻进那洞里,打算在那儿打个盹儿。不大;功夫,就有一股黑烟从洞口喷涌而入。狗儿立刻觉着燥热难耐;接着,就闻到一股火燎毛发的气味儿。狗儿觉着情况不妙,拼命奔出洞外。再回头儿一瞧,有一条水缸般粗的巨蟒正往洞里爬。看不见它的头藏于何处,只是甩在洞外的尾巴,就有三丈多长。环绕着它的躯体,笼罩着一团毒雾,迂回旋转,上下浮动。吓得狗儿滩软在地,他一轱漉,就掉进一个土坑里,随即昏了过去。
申祥麟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皮肤从头上至脚下,都变得黝黑似漆,好像是换成了另一个人。肚子里饥饿难耐,又下去到山村里乞讨些吃食。木料,山民们一瞧他这副成色,惊恐逃散,呼噪着指着说他是鬼。不大功夫,就有一群年轻力壮的农夫,手执刀枪棍棒来追打他,若不是他腿脚儿快,迅速逃回深山,险些丢了性命。
此后,他再也不敢出山。肚子却不依不饶地咕噜山响,在山间到处寻觅吃食。偶然,他在荆棘丛里,发现了个斗大的怪东西,样子很像西瓜,又不是西瓜;褐色皮,非常坚硬。他饿极了,顾不得吃得吃不得,摘下秧来髙高举起,使劲往山石上一摔。那怪东西猝然开裂,流出浓白的乳浆来。他狼吞虎咽,把乳浆喝个精光。最后才咂摸出这玩意儿清凉爽口,香甜无比。过了几天,狗儿忽然觉着浑身奇痒难耐。他忍不住跳进溪涧里洗个澡。忽而,肌肤表面上那层黑皮竟如蝉壳儿般地片片脱落。从此,他的容貌比原来更加清秀艳媚。
说起来,申祥麟自幼儿生长在秦中,受地方艺术耳濡目染的熏陶,唱得一口好秦腔。出山以后,辗转东南,不久就到了湖北武昌府。当时,武昌名优胡妲演技精湛,红极一时,也是以演秦腔出名的。申祥麟投身到胡妲的门下,请求她指点技艺,想发挥自己的一技之长,依附她谋求一条求生之路。不料,他不但遭到冷淡与拒绝。胡妲反而唆使她的崇拜者和党羽,对他施行攻击与揶揄,使狗儿在这梨园界难于寻觅立足之地。狗儿万般无奈,只好投身于金弹儿家,当了一名奴仆。这位金弹儿,是湖北武汉的名妓。她能歌善舞,通晓诗文书画。所以,她的嫖客,也大多是名门显贵、纨袴子弟。狗儿小心谨慎地侍奉金弹儿,博得金弹儿的厚爱,信任他,对他无所避讳,狗儿平日里悉心观察金弹儿的一愁一笑,一举一动;就连吃饭的衿持、睡觉的憨态,也无不细致入微。他把金弹儿奉为他艺术表演的活模特儿。
过了一年多,狗儿充满信心地想:“行了!女人的性情与内在让我摸透了!”于是,他辞去了仆傭之职,独自挑班儿演戏。一时轰动了武汉三镇,成为红极一时的旦角。胡妲已经是相形见拙了。他的拿手戏,是《鸣凤记》。观众都夸他把女主角演活了。
又过了几个月。申祥麟下场回到旅馆。半夜三更,突然有一柄飞刀破窗而入.....进入下面,了解更多,可阅读全部故事。原文标题是“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