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地吃过晚饭,严司白将她安顿在了自己本来住着的房间中。这已经是军营最好的一间了,不过窗子也是木头和一些棕榈叶搭着的,能够感到外面的风呼呼吹过。余笙笙刚才是湿着身子的,所以严司白又让王叔给她烧了一大锅热水,帮忙抬进房间的洗澡间里头,让她洗了澡。这没有洗头膏,也没有香皂,余笙笙只能潦草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她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严司白和王叔的低声嘀咕。
这边,看着这些闹事的村民都拿着五斤米回去了,王叔的眉心都能皱得夹死苍蝇了,不过余笙笙还在场,他只能强颜欢笑,道:“团长,你还没有正式给我们介绍小嫂子呢,赶紧向我们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小嫂子吧——”
严司白看向了余笙笙,深邃的目光当即闪过了一抹局促来,这才道:“别瞎起哄,只是一个世交的女儿,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先吃饭吧,她舟车劳顿过来,肚子应该饿了。”
刚才路上,严司白就听见余笙笙的五脏庙唱空城计了,她肯定要饿坏了。
余笙笙的确饿坏了,她刚才逮回来的大鱼都来不及做了,现在只想吃一碗热乎的粥填填肚子。
“行,那就先吃饭,我给小嫂子端一碗来。”王叔当即一笑,然后去厨房给余笙笙捞了一碗最稠的野菜粥过来,还给她额外加了一个煎鸡蛋。
余笙笙急忙接了过来,连声道:“谢谢王叔。”
她吃了几天干粮,肚子不好受,如今见王叔端来了一大碗热乎乎,粘稠稠的野菜粥,道谢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但是这一口粥下去,余笙笙差点没有忍住要吐出来。
苦!太苦了!
这粥里头米不算多,野菜放得特别多,一碗粥几乎都是绿色的了,而且这野菜他们肯定是没有处理好,直接切碎就放进去煮了,所以一碗粥里头全是苦涩的味道。
这些士兵刚才对自己这么热情,压箱底的东西全都掏出来给她了,余笙笙自己也有眼睛看到了,这里的条件的确艰苦得很,她这一碗粥虽然苦,但却是最稠最大的一碗了。
她环视了一圈,就连严司白这个团长喝的都是稀粥。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光喝两碗野菜粥哪里能顶得住饿啊?而且那些村民刚才还闹事,又分走了一袋粮食。
余笙笙想到这里,也不好意思皱眉了,只好默默将一碗粥都喝了下去。
潦草地吃过晚饭,严司白将她安顿在了自己本来住着的房间中。
这已经是军营最好的一间了,不过窗子也是木头和一些棕榈叶搭着的,能够感到外面的风呼呼吹过。
余笙笙刚才是湿着身子的,所以严司白又让王叔给她烧了一大锅热水,帮忙抬进房间的洗澡间里头,让她洗了澡。
这没有洗头膏,也没有香皂,余笙笙只能潦草地洗了一个热水澡。
她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严司白和王叔的低声嘀咕。
“团长,这粮食分出去,咱们明日吃野菜粥都吃不饱了。”王叔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余笙笙想起刚才那个空空的米袋子,不用想,都知道王叔现在肯定是愁容满脸。
严司白抿了抿薄唇,这才沉声道:“我那里有些立功的勋章,明日你跟船出去,将这些勋章卖了,先买些粮食回来度过tຊ难关吧,顺便出去发个电报,催一催我们的薪资和补贴。”
听严司白云淡风轻地说着这话,王叔双眸的酸涩都快要忍不住了。
他声音微微哽咽道:“团长,那些勋章都是你拿命换来的,怎么能卖出去!我不会卖的!大不了咱们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上战场的时候饿三天五天都是常有的事情,现在咱们一样能够扛得住的!”
严司白见王叔如此激动,只好缓了缓语气,压低嗓音道:“王叔,别让兄弟们听见了,这勋章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我将大家带到这里来,总不能让大家继续饿着肚子过日子,这是我的责任。”
就在这个时候,将头发擦得半干的余笙笙推开门。
严司白的目光下意识地抬起来,正好跟余笙笙四目相对,气愤顿时变得尴尬又难堪起来。
一个大男人,在自己的未婚妻跟前面临吃不饱饭的情况,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窘迫的事情了。
不过余笙笙也知道这个场面很更尴尬,只能十分真诚地露出了一抹笑意,看向了严司白,假装激动道:“你要卖勋章吗?我能看看吗?我就喜欢收藏这种勋章!要是可以的话,卖给我吧!”
严司白:“........”
王叔;“........”
余笙笙:“.......”
气氛好像更尴尬了呢。
不过,她是真的想要帮严司白和军营的兄弟们,别的不说,她也是来下乡的,她想带着大家过上过日子。
“你带我去看看嘛,我真的很喜欢这种闪亮的东西的,真的。”余笙笙只好眨巴眨巴了自己的大眼睛,极力真诚地看向了严司白。
余笙笙刚刚洗完澡出来,一张脸因为热水的熏染,变得越发的白皙红润,娇俏秀丽的小姑娘眨巴着清亮动人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盯着他——
严司白冷峻又刚毅的脸上都忍不住微微泛起了些许的热意来。
不过好在岛上还没有通电,靠的是煤油灯照明,所以余笙笙看不到他脸上的异样来。
“好。”严司白明明知道余笙笙是故意这么说的,根本不是对他的勋章有兴趣,不过是想要找个借口帮他们而已,不过还是不忍拒绝她,点了点头,带着她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中。
这个屋子也是刚才临时收拾出来给他住的,因为他的房间让给余笙笙了。
这屋子本来是放粮食的,余笙笙刚进屋,就能看到空空的米缸了。
屋子里头仅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还有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
不过那桌子上面还摆着一摞书,看起来是严司白最体面的东西了。
他从床底拿出一个行李袋子,然后从里头拿出了一个铁盒子,将铁盒子打开,里头放着满满当当的勋章。
哪怕只是在月色和煤油灯的照明下,余笙笙都觉得那个简陋的铁盒子瞬间蓬荜生辉,光芒万丈起来。
她想要买勋章,的确是想要给钱他们买粮食的,这个只是借口,他们彼此都明白。
但是真见到了严司白拿出来的勋章,余笙笙的钦佩和敬仰还是油然而生了。
这么多的勋章,肯定都是严司白用命换来的,这里头不止是功绩和荣耀,还有他的青春和血汗以及信仰啊!
余笙笙上前一步,拿起了那些勋章,一枚一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摩裟着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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