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婳焦躁难安,连忙避开众人,朝着禁军最多的密林中跑去。顺着沿途散落的兵器、血迹,卫卿婳一路策马追赶,终于听见远处传来的兵器碰撞声。然而待卫卿婳靠近,只看见一地尸体,可怖的场景令她一阵干呕。卫卿婳翻身下马,却因正在病中,跌进了血泊之中。她踉踉跄跄地四处查看,终于在草丛中发现一串带血的脚印。是阿君受伤了吗?这个猜想令卫卿婳一阵恐慌,她咬咬牙强撑病体,顺着血脚印追了上去。
卫卿婳一阵阵发冷,慢慢低下头,浑身气力尽失,只觉自己和孩子的存在就像个错误。
沈霖君再不看她一眼,挥手让人带卫卿婳出去。
卫卿婳今日跪了一天,双腿酸疼得已经站不住,但一想到儿子更是心痛如绞,她得救自己的孩子。
她揉揉双腿,又朝着慈宁宫去。
走至太后寝宫却见殿门空无一人,无人把守。
正纳罕,便听里面传来姑母与父亲的声音。
此时已是午夜,父亲是如何进宫的?!
卫卿婳心中一紧,鬼使神差的躲在后窗偷听起来。
“咱们的人手已经布置好了,此次秋狝必定一击必杀除掉沈霖君。”
卫卿婳咬着唇努力屏住呼吸。她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想要逃跑却双腿不听使唤,只能被钉在原地,听着姑母和父亲宣判自己丈夫和孩子的下场……
卫卿婳感觉世界塌了一角,回过神的她止不住颤抖起来,不料碰到窗边的花盆,发出细微声响,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谁!”姑母和父亲警惕起来,朝着窗边走来。
卫卿婳努力克制发软的双腿,轻手轻脚地往更黑的地方缩去。
脚步声逐渐靠近,父亲推开了窗户,若头再偏些便可看见自己。
卫卿婳屏住呼吸,悄悄又往后挪了一点。
“喵呜——!”她不慎踩到一只野猫的尾巴,它惊叫跳起,朝着窗户飞扑而去。
看到是只猫,父亲关上窗户,两人继续商讨着刺杀事宜:“明日找人盯好月儿,别让她再坏了我们好事。”
卫卿婳听到这里,心慌不已,连忙离开了慈宁宫。
刺杀就在明日,卫卿婳要救他,她得想个办法让自己明日避开父亲和姑母的耳目。
临近睡前,卫卿婳吩咐了宫人夜间不许打扰,将守夜之人赶了出去,而她则悄悄潜出了坤宁宫。
太液池畔无人看守,卫卿婳跳进池中,任由冰冷的池水将自己淹没——她打算借生病避开姑母的监视。
卫卿婳爬起身,湿冷的衣裳伴随冷风吹过,不由打了个寒噤。她依然觉得不够,再次沉进水底。
凉夜寒潭,冷风吹过,都阻挡不了卫卿婳要救沈霖君的热忱之心。
不知反复在冷水中浸过多久,赶在巡视宫人值夜前,卫卿婳回到坤宁宫,换了身干净寝衣回到床上。
翌日,各宫仪仗已备好,月妃却久等不至,皇帝已不耐,欲先走,太后忙唤人去催,却得知卫卿婳高烧不退,人已不甚清醒。
太后心中稍有怀疑,只怕卫卿婳知道了什么,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吩咐宫女和太医盯好卫卿婳。
及至太后、皇上、皇贵妃和文武百官都已启程,卫卿婳连忙吩咐下去自己要斋戒静养为国祈福,将众人赶了出去。
此时无人管束,她换了身侍卫的衣裳,骑着马向着围场疾驰而去。
仍在发烧的卫卿婳虚弱无力,唯恐自己去晚了,只能任由缰绳深深嵌入血肉,一路狂奔——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阿君死,她要救他!
等卫卿婳赶到时,围场中已是一片混乱,皇亲贵胄们四散逃窜,禁军刺客乱作一团,却不见沈霖君在何处。
卫卿婳焦躁难安,连忙避开众人,朝着禁军最多的密林中跑去。
顺着沿途散落的兵器、血迹,卫卿婳一路策马追赶,终于听见远处传来的兵器碰撞声。
然而待卫卿婳靠近,只看见一地尸体,可怖的场景令她一阵干呕。
卫卿婳翻身下马,却因正在病中,跌进了血泊之中。
她踉踉跄跄地四处查看,终于在草丛中发现一串带血的脚印。
是阿君受伤了吗?
这个猜想令卫卿婳一阵恐慌,她咬咬牙强撑病体,顺着血脚印追了上去。
率先入眼的是一具身着禁军服饰的尸体,再往前走便是陡峭的悬崖,卫卿婳连忙沿着小路往悬崖上走去,却见沈霖君正背对着她与刺客对峙。
沈霖君挥刀将人砍下悬崖,而刺客的一剑正捅穿他的左胸!
“阿君——”
在卫卿婳的惊呼声中,沈霖君倒在了悬崖边,背部一朵血花蔓延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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