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又有哪位老爷家里要遭殃了。“自然是有人要遭殃了。劸青川若是遭了兵灾,金城自然逃不了。城里的豪强富户们,必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秦商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家家约着谈心。好心好意地告诉他们,当前面临了什么样的危机。大家自然是要同舟共济的,这个时候就不分什么你的我的了,有些物资武器什么的,也该拿出来准备御敌了。什么?不想待在金城,想出去避一避。
看他背影渐渐远去,齐酥幽幽叹了口气。劸
“真是无情啊,昨天我们还抱在一起呢。”
黑小二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在主人面前不要胡说八道,他不喜欢轻浮的人。”
齐酥无所谓。
“没关系,不需要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就行。”
怎么,难道还得为一个男人,改了自己的脾性不成?
道慈走了之后,庭院内似乎冷了不少。劸
齐酥:“云无翳不会一去不回了吧?”
毕竟,听说那个丹宁城的守备,可是对前朝忠心耿耿的。
黑小二:“当然不会。主人费了大力气养成的棋子还在这里呢。”
费了大力气养成的棋子?
黑小二意识到失言,齐酥再追问的时候,他就绷着张脸,什么也不说了。
有意思。
棋子。那么那枚幸运的棋子,现在又落在哪儿了?劸
。
阿焉站在长廊下观雪。
听见秦商从房内出来,侧头望过去。
果然,满脸冷厉正在跟属下说些什么的秦商,眸色瞬时柔软下来。
对着一旁的人摆了摆手,快几步走到她面前。
“你怎么不进房里去,却站在这里吹风?”
阿焉:“不想打搅你。事情忙完了么?”劸
秦商揉了揉眉心。
一晚未睡,他脸上也有些倦容。
“差不多了,等忙完再休息。”
阿焉静静看着他。
“秦公子,若你不放心,我可以陪他一起去。”
秦商一怔。
“陪谁,去哪里?”劸
阿焉:“陪和尚去丹宁城。我与你是同盟,依我的蛊术,他绝不会背叛你。”
秦商凝视了她片刻。
抬手拂开她额上的碎发。
笑道:“我怎么舍得你受这种奔波之苦?你先回去吧,这里风雪大。”
阿焉欲言又止,秦商加重语气。
“听话。”
阿焉鸦羽似的眼睫安静垂落,看着他走出院门。劸
院外。
有侍卫冒着风雪匆匆近前来。
“大人,道慈一行人都收拾好了,等着大人过去送别。”
秦商点点头。
又往前走了数步,脸色冷下来,吩咐身边人。
“去,让人查查。北庭的手伸得太长了,钉子都拔一拔。”
早上刚做了决定,这会儿就得到消息了。劸
若阿焉只是他的情人,他自然不介意去丹宁的路上多一个眼线。
但她是北庭的人。
北庭,而今正在云州与晏朝开战。
只怕北庭的王女,更希望西北早生叛乱,他们也好趁火打劫。
…
官邸门口。
风雪猎猎,一行人坐在马上,肃静无声。劸
秦商对为首的那人递上一只酒壶。
“天冷路远,煮酒送知交。大师喝完这壶酒再出发吧。”
坐在马背上的年轻人,从黑斗篷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接过那壶酒,一饮而尽。
秦商满意地笑了笑。
叮嘱道:“大师还是早日归来。听闻华昙寺前些时日菩萨成道日时,遭遇了巫民袭击,也在找酒驱虫。我给他们送了许多过去,大师尽可放心。”
骑在马背上的人,幽暗眸色,定定望着他。劸
片刻后,点点头。
“就此出发。”
说完,拽起缰绳,整个沉肃的队伍,像是一支一往无前的弓弩,就这么消失在风雪之中。
。
下着雪,出入城门的人少了很多。
即便到了午后,街上也没什么人。
金城看起来依旧安定祥和,没有任何波澜。劸
绣衣使的铁蹄在长街上卷起风雪。
一行十几骑人,杀气腾腾的,在街上一掠而过。
街旁的茶酒肆里,临街的窗子被推开一条缝隙。
有人奇道:“这群官爷们,怎么大雪天也不休息?“
有人笑着接话。
”看来又有哪位老爷家里要遭殃了。“
自然是有人要遭殃了。劸
青川若是遭了兵灾,金城自然逃不了。
城里的豪强富户们,必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秦商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家家约着谈心。
好心好意地告诉他们,当前面临了什么样的危机。
大家自然是要同舟共济的,这个时候就不分什么你的我的了,有些物资武器什么的,也该拿出来准备御敌了。
什么?不想待在金城,想出去避一避。
那就不好意思了。秦大人这里,没有这个选项。劸
金城里多一户豪强少一户豪强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的财产物资,整整齐齐的,都留在金城里。
…
齐酥在望月楼的雅间内,也看到了街上的那队人马。
淡淡的木樨香从身边传来。
怀里抱着一把琵琶的白衣少年,也挪步到窗边。
“姐姐在看什么?”
齐酥收回目光,顺手带上窗子。劸
手指从少年光洁的下巴上滑过。
“看看雪色。”
少年眼睛余光已经看到了外面的绣衣使。
冷哼一声。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姐姐若是喜欢,我穿上他们的衣服,也可以扮成这个样子。”
齐酥大笑。
“甚好。不过,你现在还是先把和尚弹琵琶的样子装扮好吧。”劸
…
望月楼是一家南风馆,隐秘,清贵。
齐酥的前夫孙二是这家会所的超级VIP。
之前没少在这里挥霍。
现在,从死地重生归来的齐酥,也站在了原地。
狗头doge,她必将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包括这家南风馆的小官人。劸
眼前这少年,是孙二的朱砂痣。以擅长cosplay闻名金城。
号称: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
比如,齐酥喜欢穿袈裟的和尚。于是少年便穿上了白衣,手抱琵琶,眉间点了一点朱砂。
目光泠泠,看上去果然有几分出尘脱俗。
他这白衣跟袈裟很像,只是清透很多。
齐酥奇道:“这城里,难道喜欢和尚的人有很多?”
怎么连衣服都预备上了。劸
少年冷哼一声,神色冷傲。
“贫僧有什么比不上华昙寺的那个秃驴。”
好好好,妙极妙极。
齐酥现在知道,为什么他是头牌,要价这么贵了。
齐酥把从孙府顺过来的金瓜子抓了一把给他。
少年冷笑一声。
“谁稀罕这些呢,我要的是长长久久的陪伴。”劸
齐酥:“你之前对孙二是不是也这么说的?”
少年:“谁是孙二?”
齐酥:“这金城只有一个出了名的孙家。刚下葬三个月那位tຊ咯。”
少年哦了一声,神色冷漠。
“你打听他,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齐酥笑道:“放心,我跟他关系也不太好。就是做了几个月夫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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