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难哄,竹马折腰日日宠虞念秋裴怀瑾》此书可谓开创了一个社会都市类小说的巅峰作品,构思新颖,条理清晰,行云流水,人物耿云沐青性格刻画极其丰满。
“早闻周郎君才名,不曾想,今日有幸能一睹风采。”大家转头看去,见门口进来一位郎君,长身玉立,仪表不凡。月白襕衫随着步伐晃动,荡开一片淡蓝的月色。周云深目光瞥来,一时怔住。那一瞬只觉得古人诚不欺他。世间当真有人,见之如玉山上行,光彩照人。【1】李媒婆拿帕子揉揉眼睛,想不起来这是县里谁家郎君。虞敏白和李净思看看来人,又瞧瞧虞念秋,目光在两人之间往返。
虞宅。
中堂里,虞念秋正和周云深交谈。
她已经想起了自己之前是怎么认识周云深的。
因虞念秋父亲的缘故,家中藏书多,县里时不时会有人来借书,尤其是贫寒学子。
虞念秋记得父亲在世时,欣赏勤勉好学之人,对同乡后辈多有资助,因此虞念秋通常也不会拒绝来借书的学子。
回到会稽这几年,来她家借过书的少说也有十来个。
但三年前有个登门借书的少年给她的印象很深。
那时是寒冬,来敲门的少年穿得单薄,瘦削的手都冻得发紫。
尽管衣着寒酸,少年言辞有礼,言明自己是来借书的。
当时是盼儿带少年去的书房,虞念秋并没有露面,也没有过多放在心上。
但少年第二次来借书的时候,把一册誊抄好的书交给盼儿:
“某家中贫寒,得贵人借书,无以回报,只能以此聊表心意。”
盼儿去后院把书卷交给虞念秋。
虞念秋一翻开书,见纸墨虽然劣质,但字迹端正,清晰秀丽。
她这才注意到这个贫寒少年:“抄的不错。”
盼儿感叹道:“娘子,婢子看他手都冻了,身上穿纸裘,没想到他还能抄本书赠来。”
来借书的人多数不富裕,但是第一次有人抄本回赠。
纸墨笔砚都是要钱的,他连冬衣都穿不起,能做到这一点已是十分不易。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想来也有些骨气,不会轻易接受他人施舍。
虞念秋于是嘱咐盼儿:
“拿些纸墨笔砚给他,就说我想请他帮忙抄几卷书。再去库房里找条羊皮给他,当做笔润。”
盼儿照做,把东西给了周云深。
周云深欣然接下了抄书的活计,之后定期会来交抄好的书册,半旧羊皮也做成了袄子穿在身上。
有时遇上下雪天,盼儿会传话来,请周云深就在虞家书房抄书。
书房内放了暖炉,还会有仆人端来热茶驱寒。
这对周云深而言,已经是极其优渥的待遇,抄书也更加认真。
有一日,虞念秋想起来要找一本书,进了书房,碰见了这天来抄书的周云深。
两人意外地打了照面。
虞念秋张口,想不起来这人姓什么,只能含糊地打招呼:
“有劳郎君抄书了。”
“虞娘子,无、无妨。”周云深放下笔,看了一眼虞念秋,就满脸通红地低头看砚台。
局促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虞念秋见他紧张,她也没多留,拿了书就离开了书房。
周云深帮虞家陆陆续续做了一年的抄书活,后来去了州学,得学官赏识相助,再加上时间有限,就没再来虞家借书了。
又过了两年,虞念秋和盼儿快忘了这人,只记得他姓周,住城tຊ东。
周云深中秀才的时候,被同乡吹得神乎其神,传得风光无限。虞家人都没把他和几年前的落魄少年联系起来。
直到今日,虞念秋才算是明白了。
虞念秋和周云深对在场的其他人简单说了之前相识的场景。
“想不到周秀才和虞娘子还有这般缘分,真是天意啊。”李媒婆笑得比谁都灿烂。
虞敏白也不住点头,看周云深越来越顺眼:
“周秀才出人头地,能不忘过往,实在难得。”
屋内气氛和乐融融,秋风忽然吹进一道冷冽的嗓音,:
“早闻周郎君才名,不曾想,今日有幸能一睹风采。”
大家转头看去,见门口进来一位郎君,长身玉立,仪表不凡。
月白襕衫随着步伐晃动,荡开一片淡蓝的月色。
周云深目光瞥来,一时怔住。
那一瞬只觉得古人诚不欺他。
世间当真有人,见之如玉山上行,光彩照人。【1】
李媒婆拿帕子揉揉眼睛,想不起来这是县里谁家郎君。
虞敏白和李净思看看来人,又瞧瞧虞念秋,目光在两人之间往返。
整个屋里,只有虞念秋屏蔽了裴怀瑾的光环,神态自如地问:
“子瑕阿兄,你这么快就回会稽了?”
裴怀瑾强牵嘴角:“事情顺利,便回了,正巧来帮秋娘看看人。”
他脸上带笑。
那笑容却如晨曦露水,石阶秋霜,清浅得风一吹便要散了。
裴怀瑾此时心情当真算不得好。
能不快点回吗?
再慢点回来,这边指不定进展到哪一步了。
他面对着周云深,眼角的余光却在看虞念秋。
身段婀娜,衣裙似仙。
哪怕隔着幕离,也越看越好看。
裴怀瑾越看越生气。
他前两次来的时候,她怎么不穿这条紫裙?她怎么不披这条帔子?
没心没肺的小娘子,认识这么多年,他天天记挂她。
可她打扮漂亮都是给别人看的,合着就对他敷衍。
“阿姊,姑母。”虞子方进来见礼。
虞敏白从年轻郎君的气韵中回过神来,笑着道:
“子方来了,又长高了不少。“
虞念秋拉过虞子方,让他先去书房温习,晚些再出来。
虞子方一一向众人行了礼,才离开中堂。
“秋娘,这位是?”虞敏白压不住地好奇裴怀瑾的身份。
裴怀瑾上前道:
“某名裴怀瑾,家在长安,曾与虞伯父毗邻而居,两家交好。某与秋娘一同长大,此次来越州寻访大儒,顺道来看望虞家故人。”
虞敏白眼神有些变化,眼尾泛出些波光涟漪:
“原来是兄长的故交之后,来看望也是人之常情。”
周秀才这时开口了,恭敬道:
“足下可是长安裴三郎?某去岁进京赴考,听闻裴三郎才华横溢,有玉面郎君之名。”
“过奖了,不过是些虚名。周郎君之才,某亦听虞少监提过。”
裴怀瑾和周秀才你一言我一语,话题不知不觉就转移到了长安乃至时事上。
虞敏白和李媒婆都不好插话,反正今日也相看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先离开了虞家。
李净思也不好多打扰,也出了门。
虞念秋送几人至门口,李净思满眼星星,拉着好姊妹悄声说:
“秋娘,你在长安居然认识此等人物?那裴三郎玉树临风,我看他比周秀才还好。李媒婆就算找来十个给你相看,也不如裴三郎。”
虞念秋承认裴怀瑾有张好皮相,形貌如翩翩公子。
但是裴怀瑾以前那么爱捉弄她,才不像别人面前表现得这么端庄。
虞念秋:“别乱说,子瑕阿兄与我一同长大,当我做小妹,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净思瞬间泄气,但还是有些不信:“兴许呢……”
虞念秋捂住李净思的嘴,不让她说下去。
虞念秋送几人出门后,又回到中堂。
周云深见虞念秋回来了,目光立刻移来,面色泛红地开口:
“虞娘子——”
“周郎君,”裴怀瑾截住话头,一脸严肃地把周云深拉回话题,
“去岁各地置义仓之事,你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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