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低着头默默吃菜,陈宴安这么多年一直记得她的喜好,她对他的喜好却是一无所知。看出她自责的神色,他又把手中的柔软攥紧了几分,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席间陈宴安出去接电话,陈慕楠默默地打量陆舒,眼前的女孩眸若秋水,漆黑的瞳孔又像是噙着一汪清泉,唇红齿白,肤若凝脂。笑起来的时候像冬日里温暖和煦的太阳,气质也是十分出众。最难得的是她美而不自知,低调又谦逊。
应是老板请客吃饭的缘故,菜上得很快,陈慕楠当时开店的时候就是专门做一家地道的中式餐厅。
后厨的厨师个个厨艺高超,就是满汉全席也不在话下。
几道招牌菜上桌,色香味俱全,用的餐具也是精美雅致。
因为西方国家大部分人用的餐具是刀叉,不过现在很多法国人都喜欢吃中国菜。
来中式餐馆吃饭的大多数都会用筷子,考虑小部分人群不会用,餐馆还是会准备筷子,汤勺和刀叉。
陈宴安夹了一块鱼放在碟中,细致认真地剔了鱼刺,仔细地翻看了几次确定没有鱼刺才夹到陆舒的碗里。
这满桌子的菜,陆舒都没有机会伸筷子去夹,看着碗中冒尖的菜,都是身旁这位的杰作。
陆舒伸出小腿轻轻碰了一下陈宴安,低声说道:“你别光顾着给我夹菜,你也吃啊。”
“嗯,好!我也吃。”嘴上随口敷衍,手上却是不停地给她夹菜。
陆舒撞了一下他手臂,提醒他不要夹了,陈宴安装作不知:“有些菜离你太远了,你夹不到,我帮你夹。那道白灼虾应该还不错,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虾。”
说完就拿起公筷夹了只虾,用纸巾擦了手,两三下去掉虾壳,将鲜美白嫩的虾肉丢进陆舒碗里。
没过几分钟,碗中铺满了虾肉。
陈慕楠在一旁狗粮都吃了个饱,只觉得满桌子美食已经被陈宴安这腻死人的酸臭味熏得没了味道。
有些后悔叫上这对小情侣了,真是苦了自己。
看着陈宴安笑得很不值钱的模样,陈慕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算不算是冷酷的高岭之花被拉下神坛。
沉着冷静的侄子是千年铁树一朝开花,开出的竟是得花界的一朵奇葩。
陆舒看着满满的虾肉说:“可以了,等会儿该吃不完了。”
陈宴安擦着手指,笑意温柔,“多吃点,你太瘦了。”
陆舒看着他身边空空如也的碗,和自己碗中满满的菜形成鲜明对比,他什么都没吃,光顾着给她夹菜了,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一直黏在陆舒身上。
她夹了一只虾放到空碗中,说:“你尝尝,这虾味道很好。”
男人坐着迟迟没动筷子。
“不喜欢么?”
陈宴安在桌子底下揉捏着她柔软的手指,说:“没有!我看着你吃就饱了,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夹菜,我很感动。”
陆舒:“……”
陈慕楠又一个白眼:“……”
陆舒脸红得想要抽出手,哪知手被抓得更牢,指缝相嵌,十指相扣。
“他对海鲜过敏,不能吃虾。”陈慕楠道出实情。
“啊?我不知道,那你别吃了。”她赶紧将陈宴安碗中的虾夹到自己碗里。
又用公筷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他的碗里,“那吃块红烧肉。”
陈宴安夹起红烧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陆舒低着头默默吃菜,陈宴安这么多年一直记得她的喜好,她对他的喜好却是一无所知。
看出她自责的神色,他又把手中的柔软攥紧了几分,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席间陈宴安出去接电话,陈慕楠默默地打量陆舒,眼前的女孩眸若秋水,漆黑的瞳孔又像是噙着一汪清泉,唇红齿白,肤若凝脂。
笑起来的时候像冬日里温暖和煦的太阳,气质也是十分出众。
最难得的是她美而不自知,低调又谦逊。
难怪陈宴安会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陆舒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说:“小姑,怎么了?”摸了摸嘴角,以为脸上粘东西了。
“小舒,我想我应该不是第一次见你,我的意思是第一次见你不是在昨天,应是很早以前就见过。”
“之前你说你和宴安是高中同学时,我就想起来了,在你们高中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
陆舒一怔:“高中么?可我,没什么印象了。”
陈慕楠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陈宴安这几年没交过女朋友。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他是次次都故意搅黄。
她其实也很反感相亲,因为他俩是同病相怜,逃不过相亲的命运。
有一次她问过陈宴安是不是心里喜欢的人,那时陈宴安一口否认,死不承认。
原本两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还没脸没皮的拿她当挡箭牌。
每次给他安排相亲,他都有意无意地把她也拉下水,陈母给陈宴安相看对象的时,她父亲陈老爷子就会让陈母也帮她物色。。
对于这种事情,陈母是尤为热衷,每次陈宴相亲,必定也会有一场相亲宴在等着她。
她以前吃尽了爱情的苦,早就已经水泥封心,对于男人,她是一点也不感冒,奈何家里又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归宿。
他俩是家里的单身狗,年纪增长,身边还没个知心人,自然是逃不过相亲,按陈宴安的话说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姑侄俩总是相亲不顺,之后又一段时间陈母也不怎么的了,没再狂热的为陈宴安介绍相亲对象,连同陈慕楠也清静不少。
家里的老爷子催着两人找对象,陈母也是破天荒的为两人说好话,姑侄俩还以为陈母是开了窍。终于理解两人的不易,还特意开了一瓶香槟庆祝。
直到某天,陈宴安黑着脸来找她,咬牙切齿道:“小姑,我哪儿得罪您了,您直说。”
陈慕楠一脸懵,“什么?”连您都用上了,看来是气得不轻。
来不及她做过多的思考,陈宴安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说:“您跟我妈说我不喜欢女的!为了不相亲,你就把我卖了不说,还想出这馊出新世界的臭主意。”
陈慕楠喊冤,天地良心,她可从来没造谣陈宴安是同~性~恋啊,随即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什么。
有一次她遇到一个奇葩男相亲对象,回家对陈母吐槽时,陈母正好在翻看一堆女生的资料,肥环燕瘦,各色各样的美女,也不知道陈母在哪儿搜刮来的,还拉着她拿主意。
想到奇葩男,当时她整个人都毛骨悚然。
为了打消失陈母狂热的念头,语言极其委婉地说陈宴安不喜欢这些女孩子。
也不知道陈母是耳背听岔了,还是阅读理解能力到达化神的境界,以为陈慕楠的弦外之音是儿子是不喜欢女人!
陈母顿时面如猪肝,恍然大悟,难怪给他介绍那么多女孩子,他都不满意,原来是性别搞错了。
之后看陈宴安的眼神极其隐晦,担心伤害儿子的自尊心,几次欲言又止,陈宴安被她整得头皮发麻,猜想陈母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大招。
陈母失魂落魄几日,实在想不通,把这二十几年的教育思维翻来覆去想了个遍,也不知道是哪个教育环节出了问题。
日日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她不敢跟老公和陈老爷子说,担心陈宴安被打断腿。
晚上辗转反侧做思想工作,最终在一天夜里深深叹了口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的儿子自己疼,闭上双眼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不喜欢这些女生”和“不喜欢女生”仅仅两字之差,意思可就差远了。
自此,陈母不再物色女人了,抱着各种各样的男人相亲资料查看。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一个与陈宴安“志趣相投”的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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