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剥茧抽丝,如蛛网将沈长泽缠住。他愈是逼迫自己不去想,一遍遍拿那些话劝说自己。江锦心是不属于这里的异类、她抢了江语怜十三年。她是妖祸,她的死只能怪她自己。是她嫉妒、贪心……然而,这些话填补不了他心里那块的空缺。“够了!”沈长泽看着眼前这张怎么也抹不去的脸,怒然道。江语怜被他突然的怒气吓了一跳,脸上的笑意也褪得干干净净。她咬了咬下唇,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意。
记忆剥茧抽丝,如蛛网将沈长泽缠住。
他愈是逼迫自己不去想,一遍遍拿那些话劝说自己。
江锦心是不属于这里的异类、她抢了江语怜十三年。
她是妖祸,她的死只能怪她自己。
是她嫉妒、贪心……
然而,这些话填补不了他心里那块的空缺。
“够了!”
沈长泽看着眼前这张怎么也抹不去的脸,怒然道。
江语怜被他突然的怒气吓了一跳,脸上的笑意也褪得干干净净。
她咬了咬下唇,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声音也带了几分颤意。
“陛下……是臣妾做错什么了吗?您……为何这般不高兴?”
轻轻软软的声音落在耳边不似记忆里的模样。
沈长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压抑着烦躁放缓了声音。
“此事与你无关。”
他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抽身,看向他的新皇后。
她的脸上因自己语气的缓和露出笑意,眸光中全是对他的依恋和深情。2
好似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
沈长泽望着她,却没有任何动作。
“陛下,时候不早了,我们……”
她好似不怎么习惯被这么看着,眸光躲闪羞红了脸。
话外的意思无需挑明,任谁都能听得懂。
沈长泽的目光一寸寸掠过她的眉眼,那满目的爱意似乎从未变过。
他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总归是没有兴致。
“朕乏了,今夜便早些休息吧。”
他别开眼睛,不再去看这张总能勾起回忆的脸,语气更是温和。
江语怜眼中情绪微淡,她仰头注视着沈长泽,再开口时声音明显不悦。
“陛下是在想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吗?”
死这个字眼如一根小刺,轻轻扎了一下沈长泽的心。
面前的女人眸中泛着泪光,秀眉轻皱,像是受了万般委屈。
可她说出来的话却与她脸上的神情仿佛割裂了一般。
昔日,她提及江锦心总是带着姐妹之间的怜爱,多的是劝他放过江锦心的时候。
眼下,江锦心一死,她的态度也骤然发生了改变。
“你在揣测朕的心思?”
沈长泽眸光一暗,吐出来的字也逐渐变得冰冷。
他的目光落在江语怜的脸上,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江语怜迎上他的目光,眼泪便这么安安静静地淌出来,在衣袍上留下一团暗色。
“姐姐死了,我是很难过,可是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啊。”
“她破坏了我的大婚,难道我还要感激她吗?”
她似是憋了满腹的委屈,在他的质问下爆发。
眼泪之下,那目光有伤心有痛苦,甚至还有如火一般的恨意燃烧。
这张精致的、温柔的假面在此刻撕碎,沈长泽只觉得自己仿佛从未认识过眼前之人。
那个雨天里等他,给他送伞的女子似乎成了遥远的记忆里的画面。
他还记得,伞面素白如那上好的天青色,一如她的人。
可是,这个人曾经给他带来救赎、带来希望的人,眼里看不见一丝温柔。
恨意将她的双目染得通红,她冷着声音质问。
“沈长泽,你难道喜欢上她了吗?”
心里那扇阻隔回忆的门因她一句话轰然倒塌,沈长泽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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