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三年,他带着新欢来看我了这书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神作,我也看了四五年小说了,小说界的套路也都见了一遍。但看到这本小说却给了我眼前一亮的感觉。
“你这番话,我日日夜夜都在想,时时刻刻都在琢磨,元笑笑不可能背叛我,她没有理由。我甚至想过,我在牢里过得那么苦也都是假象,是她为了救我故意制造出来的,迷惑刘庆帝的假象。”“可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独独谋反罪证不行,那是她亲自送上朝堂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一定是刘庆帝的人,她是细作。”姜盛惨笑,脸上是恨意,也是悲痛,“她若不是细作,若不是完全取得了刘庆帝的信任,以他多疑的心思,不可能让她碰到那些罪证,更不可能让她来指控我,元笑笑与刘庆帝,是同流合污!”
8
我看向姜盛。
他喜欢林晚很多年,如今林晚又是他的未来皇后,他们马上要大婚,这时候杀出我的尸体,我与林晚之间如何抉择,当真是为难姜盛了。
我到底是凡夫俗子,不想姜盛跟林晚成婚,至少,别跟她成婚,可我也懂,感情如何能随便放下。
我轻叹,低声喃喃,“姜盛,你要是喜欢别人就好了......”
姜盛抱着小奶团,眸子漆黑,没有回答。
奇遇丞顿时急了,“莫非,你还要保林晚不成?姜盛,她可是将元笑笑碎尸万段了!”
奇遇丞极少动怒,更别提低吼出声,小家伙被吓得瑟缩了一下。
姜盛让人将小团子带出去了,看向奇遇丞,不答反问。
“元笑笑在宫里当娘娘,为什么手指会断,又为何要出宫?”
奇遇丞神色紧绷。
“我只是一介外臣,如何知她在宫里的事,她的手,也没有告诉过我原因,我能顺利接她离开,都是因为吴皇后从中帮衬,但不用想都知道她过得定然不好。”
“我不知她如何当上的贵妃,可她不能言,狗皇帝根本瞧不上她,皇宫中最是拜高踩低,她不受宠在宫中定是步步维艰,而她......因为呈上你谋反的罪证,朝中因为大多数人都为你不平,他们还有他们的家眷,也是个个给她脸色看。”
“与此同时她还得小心翼翼护着你的孩子,万不能被人发现,否则她与你同罪,母子俩早死了,这样的环境,你觉得她能过得多好?”
他越说越激动,拳头攥的咯吱响。
“至于她为什么要出宫,你真是问了一个好问题!她从不承恩,肚子里揣着一个孩子躲着不见人还能藏藏,可一旦生下来,如何藏?”
“总会有想害她的人,尤其是你那姓林的准皇后也被刘庆帝接进宫了!那毒妇表面瞧着人模人样,实际上见到元笑笑就动了杀机,幸好我们离开得及时,至少跑了一段路。”
“可惜元笑笑那时刚生产不久,十分虚弱,我们原本想慢慢的去找你,没料想竟然有杀手截杀我们,我们只能没日没夜的赶路,最终被堵在了幽州进退两难,然后......”
姜盛眸色森冷,“然后你就抛弃了她?”
“你放屁!”奇遇丞气得脸色扭曲,当场怒骂,可很快他又猩红了双眸,满是自责与悔恨。
“你以为我不想护着她么,我想护着她,可我护不住她,何况元笑笑求我,她拖着病弱的身子,跪在寒冬的雪地上,求我逃,求我保她的孩子一命!”
“当时已是绝路,我们才到幽州,与你相隔千里,我只能答应,元笑笑留下来为我们引走杀手,我趁机带着孩子跑了,这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她让我带孩子去见你,哪怕只是孩子的尸体,这是她的遗愿,是我放心不下她,这才折返京城,没想到这一走竟走了足足两年,而得到的,也只有她的死讯。”
说到这,奇遇丞几乎泣不成声,痛心疾首,“我们那时候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元笑笑也很清楚她会死,可我不知她竟会死得如此惨烈,林晚太狠毒了,她怎么能这么对元笑笑!”
“我问你姜盛,这样一个拼死生下你的孩子、护着你孩子的元笑笑,可能会背叛你么,她定是有苦衷的!你不能这样对她,你不能娶杀她的毒妇,她需要你为她报仇!”
姜盛像是站立不住,他的大手猛然搭在椅背上死死地攥着,面无表情可唇色却不断发白。
“你这番话,我日日夜夜都在想,时时刻刻都在琢磨,元笑笑不可能背叛我,她没有理由。我甚至想过,我在牢里过得那么苦也都是假象,是她为了救我故意制造出来的,迷惑刘庆帝的假象。”
“可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独独谋反罪证不行,那是她亲自送上朝堂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她一定是刘庆帝的人,她是细作。”姜盛惨笑,脸上是恨意,也是悲痛,“她若不是细作,若不是完全取得了刘庆帝的信任,以他多疑的心思,不可能让她碰到那些罪证,更不可能让她来指控我,元笑笑与刘庆帝,是同流合污!”
我静静地听着姜盛的分析,惨然一笑。
按常理来说,姜盛猜的没错,只是他不知,我有读心术罢了。
我能读姜盛的,也能读别人的,包括刘庆帝。
揭发污蔑姜盛谋反皆是骗取刘庆帝信任的手段,姜盛一定会入狱,我必须保全自己,才能再设法救出姜盛。
没想到这手段不仅骗过了刘庆帝,也骗过了姜盛。
世上没有人知道我有读心术,我身上背负的污名,怕是这辈子都洗不掉了......
“她不是!”未料,奇遇丞猛然砸了旁边的花瓶,固执地为我说话。
“元笑笑绝不可能跟狗皇帝一伙,我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这么做,但她要是真想要你死,根本没必要生下你的孩子,她大可老老实实做贵妃,就算一辈子无所出,她也能活下来,至少能活到现在,至少不会死在两年前,至少不会被人碎尸万段!”
姜盛明显也动了怒,两人四目相对,火星四溅。
整个大殿突然剑拔弩张,花瓶的破碎声立即引来了外面守着的何迁。
何迁直接拔剑,对准了奇遇丞。
“皇上,可要拿下他?”
姜盛闭了闭眼,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看向奇遇丞。
“元笑笑是摄政王妃,是朕明媒正娶的夫人,看在你护了太子两年的份上,朕不跟你计较,朕也不追究你当年抛下她的事,从今往后关于她的事,你们奇家不必再插手了,你的恩情朕定当还报,下去休息吧。”
话音落下,何迁便命人动手带走奇遇丞,奇遇丞怒极反笑。
“我护太子是因为元笑笑,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若当她是你的夫人,你就该报仇,我知道那姓林的毒妇对你有恩,你舍不得杀她是吧,好啊,那就我来杀,我绝不会放过林晚,定要她血债血偿!”
一群侍卫抓着奇遇丞的肩膀要带走他,奇遇丞猛然挣脱,“别动我,我自己会走!”
他往外走,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条叠好的蓝白色手帕。
“这是元笑笑留给太子的遗物,你就是再恨元笑笑,也千万不要对太子殿下不好,元笑笑在天上会很难过的,如果你真的要立林晚为后,不如将太子殿下送我抚养,我定会视如己出,好过他认贼作母。”
手帕放在了桌案上。
奇遇丞迈步走出去,侍卫们也赶忙跟上。
我无比感激奇遇丞。
他真不愧是世家子弟里,最善良最有情义的。
可惜我死了,无法报答他护我、护之之的恩情。
奇遇丞一走,寝殿内如同死寂一般,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何迁见姜盛脸色苍白,忍不住心疼。
“定是奇遇丞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了,皇上,您莫要往心里去,王妃之死与您无关,即便有关,也是她咎由自取。”
“只是林姑娘......她的确是手段狠了点,但转念一想,林姑娘也许是气不过王妃所作所为,毕竟王妃当年害得您那么惨,所以才这么对王妃的吧,只是想为您出口恶气。”
我以为姜盛也是这么想,也许全部人都是这么想的,可姜盛面色顿时阴鸷,一下就暴怒了。
“当年元笑笑害的是朕,不是林晚!只有朕才有资格针对元笑笑,林晚何来动机,她就是在虐杀元笑笑,她明知道那是元笑笑,还要让朕烧了她的尸体,她怎么这般恶毒,令人发指!”
我诧异不已,愣愣的看向姜盛。
他竟然这么说林晚,难道,他不打算袒护她么?
我方才瞧他与奇遇丞争执,只字未提林晚的惩处,也并未说推迟大婚,还以为他是打算睁只眼闭只眼了。
姜盛怒意难平,我一时间猜不出他是因为“心地善良”的林晚突然变得歹毒而失望和愤怒,还是因为我的惨死而动怒......
何迁脸色一变,低头请罪。
“属下失言,请皇上责罚。”
姜盛长腿迈开,走向桌案边。
“将前几日放出去的王贵妃抓回来,最迟明日朕就要见到,若是慢了,两罪并罚。”
王贵妃帮林晚证明了孩子是林晚救下的,姜盛给了她一个恩典,保她一家人活命。
“是,皇上。”何迁立即应下,拱手离开。
寝殿内,瞬间安静的只有烛火滋滋的声响了。
姜盛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拿过奇遇丞留下来的手帕,那是我的手帕,上边绣着小兔子的绣花,他盯着小兔子出了神,不知想起了什么,大拇指摩挲着绣花。
很快他走到我的尸体旁边坐了下来,他慢慢地打开了手帕,上面是血字,是我给孩子的遗书,只有一行话——
“我的孩子,如果你有幸能存活下来,一定要记住,娘亲爱你。”
姜盛心口蓦然一窒,死死地盯着手帕上的字,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元笑笑,”他的脸色突然好难看,一只手死死地揪着心口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的尸骨,“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让我爱不能,又恨不得?!”
“既然狠心害我,为什么不做绝一点,你这样护着我们的孩子,这样疼爱我们的孩子,会让我生出错觉,会让我觉得你仍然爱我,可你当初,分明要置我于死地——”
我看着姜盛如此痛苦的模样,“姜盛......对不起。”
姜盛听不见我的声音,他死死地盯着软榻上的森白的尸骨,赤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可攥着手帕的大手却在发抖。
“我恨你,元笑笑,这三年里,我死过无数回,每一次撑下来都是为了见你,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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