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玫瑰盛放时米悠乐推荐给大家:我喜欢米悠乐这两个主角,认可并赞同他们的人生观。
上半年,寻若楠开了一个有关智性恋的专题,私下面对庄宇搞起实践,理论全部扑街,只说她天生慕强,恰好庄宇一切都是对的。即使庄宇身边女伴的位置从未空缺,她也声称那些人离开庄宇后连朋友都算不上,而她是陪在庄宇身边多年的红颜知己。一通电话下来,米悠乐和寻若楠都各自惆怅起来。米悠乐拧了小电驴的开关,从老城区的小巷里一路穿到了新城区的大马路上,小电驴如一滴水珠融入车流里。
老米拎着几兜子菜到家的时候,米悠乐正盘腿靠在沙发上看小黄人,电视里的小黄人们用各种家具拼装了一架直升飞机,凯文正坐在马桶上驾驶着飞机带领小黄人们冲去营救格鲁。
他进门就问:“江煦呢?”
米悠乐鼻梁上架着看电视专用的黑色框架眼镜,抬手往上扶了扶也问:“江煦呢?”
老米瞪了她一眼,走进厨房把菜搁进洗菜池,系上围裙准备开始做饭,嘴上也没闲着,絮絮叨叨讲了在楼下碰见江煦的经过,临了才发现江煦半个小时前就给他打了电话没接上,又发了两条信息。
“唉,他说临时有事,下次有机会再来家里。”
米悠乐正准备给江煦打电话,听老米这么说,犹豫了一下又按灭了屏幕。
人家女朋友来了,还是不方便打扰。
没了看动画片的兴致,米悠乐索性关掉电视机,钻进厨房帮老米打下手。
平日里他们两个人在家吃饭,三菜一汤就是标配,四菜一汤一定是她表现优秀,而眼前台面上堆着鲈鱼、虎虾、精排、培根,还有他总吐槽不知道怎么做的芦笋。
老米说:“我刚专门查了一下,说国外喜欢吃芦笋培根。”
米悠乐嬉皮笑脸地勾着老米的肩膀,半是撒娇半是严肃地说:“老米同志,我没喝过洋墨水就没资格吃洋气饭了,你这崇洋媚外的思想要不得。”
老米用指尖掐掉芦笋根茎,瞪她一眼:“一边呆着,少在这给我裹乱。”
晚饭,老米一鼓作气把买的菜全做了,就连现学现卖的培根煎芦笋都像模像样,米悠乐吃的也十分开心。
前段时间老米各地出差做培训,父女俩也好久没有好好坐在一起聊天吃饭了,米悠乐再三犹豫还是没有告诉老米,那位和她相亲并且前途无量的江煦博士,其实就是江华厂的小老板,也是她的高中同学。
毕竟,不论是哪个人,未来和自己应该都没什么交集。
不过,老米也没再提起相亲的事情,只是劝她,眼看都回来有小半年了,也是该好好打算一下接下来的路了。
米悠乐想了想说:“再一个礼拜就元旦了,一月份就过年了,等过完年再说吧。”
老米无条件妥协:“行吧,那就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父女俩又聊起了过年的打算,前些年在峦市新区买的房子早就装修好了,商量着最近闲下来就着手搬家的事情,除夕夜就在新家里过年。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米悠乐觉得很久没有吃的这么撑了。
吃完饭,老米坐在客厅里看晚间新闻,今天新闻报道的专题就是警营开放日,老米作为组织方代表,也有出镜接受记者的采访,镜头下的老米身穿制服神采奕奕,一脸骄傲。
米悠乐坐在一旁嗑瓜子,还不忘拍马屁:“老米,你这形象绝对是峦市代言人。”
老米心里乐了开花,嘴上还不忘谦虚:“你这话家里说就行了,可不敢在外面胡说。”
新闻播完老米就回房休息了,米悠乐蹑手蹑脚套上大衣,还不忘顺手拎上垃圾袋当做道具。
峦市垃圾分类执行的并不严格,推行之初市民还积极响应,后来发现集中处理垃圾时还是把不同类别的垃圾混着倒进垃圾车里,久而久之五颜六色的分类垃圾桶就成了摆设。
但是,米悠乐从小就很守规矩,她还是老老实实把厨余垃圾倒在一个袋子里扎紧,在黑暗里瞄准了厨余垃圾桶,抡开了胳膊,快准狠地投了进去。
垃圾站南侧不远,就是家属院的充电桩。家属院里住户不多,一排充电桩旁空荡荡也没几辆车,米悠乐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小电驴,充电口在黑夜里一闪一闪。
她往前走到小电驴旁边,侧着身半倚着座椅,掏出手机想找寻若楠聊天。
电话打来时,寻大主编正忙着在酒吧里和小奶狗们觥筹交错,今天庄宇放了她鸽子,本着妆都化了,不能浪费的原则,挑了一家传说中小帅哥最多的酒吧。
她先掐掉了电话,伸出食指轻轻推开了眼前凑上来的酒杯:“我要出去和我的宝贝儿聊天,你找其他小姑娘玩吧。”
果然是进入了冬天,冷风嗖嗖地往脖子里面钻, 米悠乐干脆坐在了小电驴的踏板上,用大衣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等寻若楠给自己打回来。
这边,寻若楠风姿绰约地穿过酒吧街人潮,四处终于安静了下来,才给米悠乐拨回去。
“说说吧,碰见什么事了?”
米悠乐深吸了口气,觉得鼻腔里像结了冰茬,抱怨道:“你再不打回来,我就冻傻了。”
她语气不咸不淡地讲了最近她以为差点要撒手人寰的经历,又说最近接到了几个猎头的电话,七拐八绕说到了那个叫邸姗姗的人间富贵花,还有她手里的 CF。
嘴里吐出的白色水蒸气在橘色路灯下更加清晰,像朵缥缈的云,不一会儿就散了,衬得这条小路更加孤寂。
说话间,寻若楠已经走上了外滩,她随便找了个栏杆靠着,风把她半裙的鱼尾微微吹起,露出纤细的脚踝,眼前撞进了满眼灯红酒绿,流光溢彩的繁华夜晚。
寻若楠不惯着她拐弯抹角的忧伤:“江煦怎么想不重要,那个人间富贵花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是要搞异国恋?还是打算圣母心扛起江华厂的大旗?或者,因为他家要玩完了,你不再认为你俩之间有壁?”
米悠乐对自己一向坦诚,起码面对自己,她从不否认对江煦的好感,但也仅于此。
他们的家庭关系和成长环境大相径庭,所以他们在面对人生的态度就背道而驰。学生时代,只是江煦靠不成熟的热情支撑,一味妥协包容,而现在,米悠乐更是清楚,如果不能互相理解,妥协的结局就会和老米的婚姻一样,碎的彻底。
所以她说:“你知道的,我从不在明知没结果的事情上纠结。”
寻若楠才不信她,毕竟那双高中的雨鞋到现在都好端端地放在鞋柜里,但她也不愿意闺蜜吃这棵风雨飘摇的回头草,在她眼里,米悠乐的认准目标拼劲全力的性格,和江煦凡事从容不迫,不慌不忙的人生,简直是水火不容。
爱的时候,怎么都好,不爱了,当初我说喜欢你的努力的样子,也可以变成,功利的女生面目可憎。
她劝道:“一般来说,你念念不忘,他必有新欢 。人家新欢都来宣誓主权了,你就算有什么也就此打住,千万最后别演成了旧日深情,爱而不得的狗血桥段。”
米悠乐恨不得飞到上海把她这张嘴缝起来。
她掐断了这个话题,想起了更紧迫的事情:“我哥莫名其妙问我工作顺利不,你没有出卖我吧。”
米悠乐的堂哥庄宇,是剑桥大学的博士后,研究方向是地狱级难度的流体力学。毕业回国之初,入职了上海交大,成了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这两年国家鼓励高校发展科技成果转化,庄宇成为走出来的第一批人,创立了寰宇技术转移中心,如今是各大官媒的座上宾。
他从小就是米家之光,学历高只是他众多优点里不起眼的一个,但是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堂哥,是米悠乐众多优点里最值得骄傲的一个。
刚才吃晚饭老米还说,过年搬到新家,这样大姑和庄宇回峦市一家人都够住了,米悠乐听着心里一上一下,沉浮不定的,毕竟她工作上的滑铁卢还没有老实交代。
寻若楠不答反问:“老米还没告诉你大姑?”
米悠乐忿忿道:“老米说,他的保密工作有效截止日期是除夕夜,他这就是打算赶我回上海。”
寻若楠心虚:“你知道的,我保密工作的有效期取决于你哥什么时候问我。”
米悠乐咬牙切齿地挂了电话。
上半年,寻若楠开了一个有关智性恋的专题,私下面对庄宇搞起实践,理论全部扑街,只说她天生慕强,恰好庄宇一切都是对的。即使庄宇身边女伴的位置从未空缺,她也声称那些人离开庄宇后连朋友都算不上,而她是陪在庄宇身边多年的红颜知己。
一通电话下来,米悠乐和寻若楠都各自惆怅起来。
米悠乐拧了小电驴的开关,从老城区的小巷里一路穿到了新城区的大马路上,小电驴如一滴水珠融入车流里。
不过,今天惆怅的人有些多。
江煦一进家门,杨煦华就告诉他邸姗姗回国了,今天来家里看望她,还说邸家愿意和江华厂合作代工,最近他们会初步谈一下,如果顺利下周邸姗姗的父亲会到峦市来。
江煦想到邸姗姗说“他这个人算做利息”就不由地烦躁起来,转身又坐回了玄关重新开始穿鞋,借口自己忘了买东西,再出去一趟。
关门前,还是怕家里上演逼良为娼,卖儿连姻的狗血剧情,忍不住强调道:“你们可都清楚,我对邸姗姗压根没其他的想法。”
杨煦华没忍住笑出来:“你看咱们儿子,可真够自信的,真以为自己值这么多钱。不够看一口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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