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像是被提醒着想起什么,脸上徒然荡出一抹欣喜。口中喃喃道:“不,一切还有机会。”说着,他转身飞快地朝外面跑去。白芷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嫉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紧跟在裴煜的身后。到了族长的院落外,裴煜也不等人通传,径直闯进了院子。“族长,族长,我是裴煜,我有事找您。”年迈的族长应声而出,不悦地看着院中站着的这位不速之客。“小将军这是何意?随意闯入主家院落,也是裴家的礼仪吗?”......
说着,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忍不住喃喃道:“对,阿月一定是被你们逼得,不然她怎么舍得……”却没注意到守卫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他用力挣开裴煜的束缚,恭恭敬敬地朝高台上的云浅月躬手行礼。“为保苗疆百年太平,圣女自愿放弃俗世牵绊,入住圣坛。”“此等大义,岂容你来污蔑!”守卫的话无疑打破了裴煜心底塑造的假象,让他不敢去窥探那几乎快摆在明面的假象,自欺欺人地垂下了手。......
眼前人却只是疏离撇他一眼:“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可带来了?”环顾着四周异样的目光,裴煜心底划过一抹不安,却还是从怀中取出云母的遗物,递到了云浅月的面前。这玉坠是婚期订下时,两家彼此交换的信物,是阿娘留给她未来夫婿的。她满意地笑出了声,让裴煜呼吸稍稍稳定:“阿月,我知你心底还记挂着那日的事,但你安心,我还要上拜岳母娶你进门,宝贝它还来不及,又怎敢真的……”还没说完,云浅月当着裴煜的面骤然松手。......
“阿月,小心!”千钧一发之际,裴煜厉喝一声,本能地扑向云浅月,将她牢牢护在怀中。耳边凌冽的风声夹杂着汹涌的心跳声,让她有一瞬间的怔愣。只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一道惊呼骤响。“啊!阿煜——”不远处的白芷因为躲闪不及,被暗箭擦过手臂,此刻正血流不止。然后,云浅月就眼睁睁看着,裴煜一把将自己推开。慌乱地朝着白芷跑去。也是此时,她这才发觉,那慌乱无措地心跳究竟是为了谁。......
终是在玉坠晃动的阴影里开了口,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好,我道歉。”说着,她看向白芷,脊背挺得笔直,“白姑娘,抱歉。”裴煜蓦然怔住,原本的怒意在触及到云浅月平淡无波的眼神时骤然消散。心口泛起一丝微弱的难耐,连带着握在手中的玉坠也烫的惊人。云浅月却只当做没看见,骤然转身离开。裴煜,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该成全你。反正不过五日,你我之间,便从此缘尽情散。......
系主任眉头紧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三个月以来你消极怠工,学校已经网开一面了!”祁衍之站起身,将邀请函推回去:“我知道,所以我选择辞职,不给学校添麻烦。”系主任叹气,连连摇头。“祁教授,是为了时老师吧?”祁衍之一顿,没有否定。“虽然我年纪大了,但也会定期上上学校的论坛——可你和时老师既然已经了离婚了,就不该打扰人家的生活。”祁衍之沉默良久,没有说话。系主任盯着他,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唉,随便你们吧。但你要知道,失去这次机会,就永远不会再有了。”......
时叙忽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你现在说这些,是想求得我的原谅?”“不,我只是……”“只是什么?”时叙站起身,指尖按在那叠信上,“只是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年捧在手里的白月光,其实是个笑话?”祁衍之脸色苍白:“时叙,我……”“你知道吗?”时叙打断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离开前就知道,你把我当做了宋南。当时我就想,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会是什么表情?会难过,还是不屑,或者后悔?”......
下课后,所有孩子一窝蜂地跑出教室。祁衍之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有人在向盛知夏告状。“盛老师!祁老师好凶!”小花抽抽搭搭地说,“他瞪着眼睛看着我们,就像要吃掉不听话的小孩一样,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好难闻的味道……”祁衍之僵住,脾气不好时的他会无意识释放信息素。伏特加的味道对于小孩子来说确实太过难闻。盛知夏蹲下身,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祁老师只是不习惯和小朋友相处,小花要不要教教祁老师,怎样才能当个好老师?”......
时叙知道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第二天的清晨五点半,祁衍之已经扫完整个操场。汗水浸透衬衫,山里的晨露打湿裤脚。食堂阿姨送来早餐时,祁衍之特意要了份辣椒酱。他记得这是时叙最爱的口味,以前家里冰箱永远备着。“时老师不吃这个了。”盛知夏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腺体切除后,辣味会刺激伤口。”祁衍之僵硬地站在原地,五指收紧。上课铃响时,时叙在走廊遇到了正在熟悉环境的祁衍之。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祁衍之的呼吸明显一滞,但时叙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祁衍之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时叙?”盛知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叙下意识后退,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盛知夏扶住他的肩膀,薄荷香若有若无地包裹着他。这个动作似乎刺激了对岸的Alpha,一股浓烈的伏特加信息素突然爆发开来,惊散了周围大片的萤火虫。“你是谁。”盛知夏上前半步,将时叙护在身后。清冽的薄荷气息如屏障般展开,与对面侵略性的酒香在空气中无声交锋。......
窗外雨势渐大,雨水从窗框缝隙渗进来,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祁衍之盯着那摊水,恍惚看见里面映出一年前的画面。他深夜教研回家,时叙蜷缩着在客厅沙发上等他,听到开门声的他立刻惊醒,光着脚跑过来接他的公文包。当时的自己说了什么?“别做这种多余的事。”他看到一年前的自己脸色鄙夷,几乎是将时叙甩在了地上。祁衍之瘫坐在床上,对着空气呢喃。“对不起……我错了……”他将自己闷在发霉味的枕头里,语无伦次。......
|等他们到的时候,时瑾已经脱离危险,在呼吸机下平稳的呼吸。医生擦了擦脑门的汗:“病人车祸创伤严重,家属应该小心照顾,不要刺激她,也不要让她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周慎行面无表情地点头。时瑾的病情关乎着苏晚晚的身体健康,家里人又都在临市乡下,他不能放任时瑾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他看着手中的平安符,眼中闪过温柔。结婚七年,苏晚晚一直想和他有个孩子。担心她的身体,如果出现大出血,周慎行不敢想象失去苏晚晚的情形。现......
|时瑾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她想起周时瑾第一次吻自己的深情:“那上一次在医院吻我,你是什么意思?”周慎行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上次我喝了点酒,有点认错人,这件事不要让晚晚知道。”他想起苏晚晚有次来公司找他,意外碰到秘书倒在他的怀里,想要勾引他。虽然周慎行立刻将秘书推开,但苏晚晚还是吃醋生气,整整一个月没有理他。后来周慎行开除了秘书,将助理都换成男性。一再跟她保证,苏晚晚才原谅她。想到苏晚晚吃醋的......
|可终归还是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苏父摸了摸她的头,就像苏晚晚小时候受到委屈后回家哭诉:“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在你身后,永远支持你。”苏晚晚鼻尖微酸,模糊了视线。过了半个小时,她终于艰难地作出了决定。“爸,我打算流掉他。”周慎行伤他太深,她不想未来再有牵扯。苏父长叹一口气。对于这个决定并不意外,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女儿,外柔内刚,决定好的事情不会反悔。被最爱的人背叛,她永远不会原谅。“......
|只有苏晚晚能够拴住的一条狗。他能将欺负苏晚晚的混混,折断一根手,也能亲手将欺负时瑾的人送进地狱。苏晚晚在医院住了三天,期间周慎行一次也没看过。听医生说,为了给时瑾祈福,向来不信神佛的周时瑾,三步一叩,五步一跪。从山下孤身一人,双膝跪到红肿流血,走完了9999级台阶。去净尘寺给时瑾求平安符。苏晚晚坐在车里离开医院,与刚祈福回来的周慎行擦肩而过。临上飞机,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时瑾发来一张照片。周慎行亲手......
|如果不是看到车祸下意识的反应,他的话可能还会信三分。如今说出来只剩下可笑。周慎行还想解释:“出车祸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我以为她是你......”苏晚晚不置可否。话音未落,房门被匆匆赶来的医生推开。“周总不好了,时小姐伤口裂开,现在急需输血!”“那就去血库找!”周慎行脸色阴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人给我救活!”医生站在原地急得满头大汗:“时小姐血液特殊,血库储备已经告急,如果从外地调需要一天,......
|下一秒她立刻倒地痛的尖叫,保姆发现后立刻给周慎行打电话。苏晚晚坐在原地浑身颤抖,她没想到时瑾对自己这么狠。她想走,却发现根本逃不开。十分钟后周慎行赶回来,时瑾眼眶泛红看着他:“不怪苏小姐,是我自己不小心。”周慎行不言,他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晚晚,你太让我失望了。”苏晚晚疲惫地闭上眼,她的话周慎行根本听不进去。周慎行让人将她捆在椅子上,捏开她的嘴巴。苏晚晚剧烈挣扎,内心的恐惧不断增生。而向来疼爱她......
他也的确已经迈出了步子,可路过街边的汽车,从车窗反射之中看清自己的脸时,司柏晟冷静了。沉浸在痛苦之中,专心找人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心思打理自己,车窗里,倒映出来的人脸胡子拉碴,眼下青黑,眼底尽是血丝。万分狼狈。三个月不见,司柏晟怎么允许自己时隔许久,和陶渐昀的第一面,自己是这样一番难看的形象?他收回了自己的脚步,在酒店里修整了一夜,好好打理了一番自己,才来到陶渐昀的家门口等待陶渐昀踩着黄昏的天色,走进这片街区回家。......
直到带图图回家的那一天,陶渐昀看着图图高兴地冲着他甩尾巴,他才终于提起些力气。第三个月,国内开始过年,父母就飞来了加州,找到了他的居所。陶渐昀的母亲一见到他,眼泪哗地就掉下来了,陶渐昀看着许久未见的父母鬓边生出的白发,更加难受,母子俩互相抱着痛哭了好长一段时间。陶父不哄也不是,哄也不会,只在旁边干巴巴地劝:“别哭了。”好不容易眼泪消停了下来,陶父开口就说司柏晟:“这几个月,司柏晟给我们打了好多电话,找到了家里,我们一个都没接,把他拉黑了,阿昀,你以后想怎么办?如果他找来了,你又要怎么办?”......
可归根结底,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母亲离开了,司柏晟对着少了一个人,便显得无比空荡的屋子怔了一会儿。餐桌上还摆着他和陶渐昀情侣款的马克杯,那台陶渐昀说要送给他当新婚礼物,却被他作生日礼物买下的唱片机就放在茶几上,卧房里,陶渐昀的衣物也没少几件。一切还是他生活在这里的模样,好像陶渐昀只是像日常一般出门上班或者逛街,并不是抱着堪称决绝的一颗心,默然地离开。原来一个人真的要走,是不会多说的。......
司柏晟这个时候,一颗心满是悔意,他握着母亲的手,垂着头,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这几天他忙得昼夜颠倒,看起来冷静而雷厉风行,外人只道他虽然爱陶渐昀,心里更多怨气,也不见伤心。此时此刻,面对父母,司柏晟后知后觉,原来他的一颗心,在知晓陶渐昀离开他的那个瞬间,就已经灰暗麻木下去。司柏晟怎么会不知道陶渐昀在想什么?他早该意识到,陶渐昀发现他要结婚的时候,就会选择离开。他的阿昀是个那样好的人,绝不可能允许自己插足任何一段关系,哪怕只是虚假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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