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宵庭……
　　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对于他和秦钰，温思悦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拿起了座机听筒。
　　林允松指了指外面，“我有事出去一趟。”
　　他想留给温思悦单独和丈夫打电话的空间。
　　温思悦心无波澜地垂下眼，将听筒抵在耳边。
　　“我是温思悦，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的余光无意间看见，林允松走出门的步子僵了一下。
　　他估计也想不到，温思悦和丈夫说话的口吻会这么冷淡。
　　准确来说……应该是前夫了。
　　电话里，传来了娄宵庭歇斯底里的低吼声。
　　嗓音沙哑颓废，听起来像是没怎么休息好。
　　“温思悦，你真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五年的感情说断就断，你真狠心！”
　　他还是这样，永远一开口只会责问。
　　太可笑了，又哪来五年的感情？
　　他们的婚姻，是可有可无的虚度岁月。
　　温思悦懒得与他争辩，已经没有意义了。
　　“还有别的事吗？”
　　娄宵庭的怒火被她冷淡的话语熄灭得一干二净。
　　他的声音冷静了下来，“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确定。”
　　温思悦想了想，给了一个含糊的答复。
　　等到适应西北气候的小麦种子研发出来，不再需要她的时候，她可能会回家。
　　但也不是为了娄宵庭回去，翘首以待等她回家的人有很多。
　　可能是她这个不轻不重的问答，给了娄宵庭一丝希望，娄宵庭声音变得急切起来。
　　“我真的错了，你能回来吗？”
　　“我和小钰真的没什么，我知道你在意，我以后会和她保持距离。”
　　“五周年的结婚纪念日，我们再补过一次，行吗？”
　　“别说了……”
　　温思悦出声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有些心累。
　　娄宵庭还是不明白，她支援大西北，不是在跟他吃醋怄气。
　　祖国需要她，大西北需要她，而这段失败的婚姻并不需要她。
　　“别闹了行吗？”
　　“离婚申请放在桌上，你应该看到了。”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别再打过来了。”
　　温思悦没再听他说什么，将听筒放回了座机上。
　　她一走出门，就看见林允松站在门口搓着手。
　　为了给她腾出地方，他就这么直愣愣地杵在门口挨冻。
　　温思悦只觉得有些好笑，无奈地说道：“林所长，地方还你了。”
　　这还不到两分钟，林允松面露惊讶：“你们聊得这么快？”
　　温思悦淡然地一笑：“没什么好聊的。”
　　林允松握拳堆在嘴边，佯装咳了一声：“咳。”
　　“我不知道你结婚了。”
　　“没事，已经离了。”
　　“以后他打电话过来，不用理。”
　　“未来合作愉快。”
　　温思悦不希望娄宵庭的这一通电话，影响到她现在的生活。
　　林允松愣了愣，也笑着点点头，“合作愉快。”
　　他们之间的和谐气氛，只维持到了半小时后。
　　在只有一张大木桌和十几条板凳组成的简陋会议室里。
　　研究所为数不多的十来位年轻研究员都围坐在了一起。
　　林允松向他手下的研究员们介绍了温思悦。
　　“让我们欢迎温思悦温同志的加入！”
　　一时之间掌声雷动，大家热情洋溢地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