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大雨瓢泼。
雨水拍打着巨大的落地窗,映射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张开。”
低磁的嗓音剐蹭过耳膜,惹得时穗月双腿发软,醉眸迷离,“什么?”
薄宴封勾住她下滑的细腰,将茶杯送到她唇边。
“我说,把嘴张开。”
掌间滚烫柔软的触感,让人心颤。
在他愣神的功夫,时穗月已喝下醒酒茶,瓷白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鼻尖蹭过他的肌肤。
一口,咬上了他滚动的喉结。
薄宴封的呼吸彻底乱了。
“时穗月,你喝醉了。”
“我没醉。”
时穗月红唇微张,咬下一颗领口纽扣。
觉得麻烦,干脆一把撕开。
‘撕拉!’
白衬衣松松垮垮挂在男人腰上,雪白的锁骨、薄隆的胸肌和流畅的腹肌展露无遗。
拉扯出一场即将失控的情欲。
她嫩白的指腹肆意撩火,缓缓移上他的薄唇,揉捏撩逗。
“时穗月,你最好......看清楚我是谁?”
薄宴封呼吸急促,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却被她快速抽回。
“这不重要。”
她扬起漂亮的天鹅颈,欲吻上他的唇,却被他按住香肩。
“不,这很重要。”
薄宴封掌扣住她的细颈。
他喉结滚动,强撑着理智,眼底藏着无法言说的执拗。
“时穗月,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时穗月颤动着一双小鹿眼。
眼前的人影只清晰了一瞬,却足够让她看清那张俊美到极具冲击力的脸。
“你是......薄宴封。”
“是我。”
得到想要的答案,薄宴封再也控制不住。
他一个旋身将人抵在落地窗上,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一手握住一轮圆月。
低头索吻,强势掠夺。
窗外暴雨如注,淋湿了整座城市,窗内也跟着潮湿起来。
情到浓时,男人的嗓音带着沙哑的情动。
“小穗儿,再说一遍,我是谁?”
“你是......”
时穗月眼尾湿红,红唇微张,娇喘着气。
声音比窗外的雨声更加凌乱破碎。
“薄。”
“宴。”
“封......”
-
一股淡金阳光穿过纱帘的缝隙,悄洒在地板上。
时穗月幽幽转醒,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浑身像被钝器凿穿过,又酸又痛。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昨日令人作呕的声音。
“宝贝儿,我跟时穗月只是玩玩,我们连手都没牵过,我对你才是真爱。”
原来,只是玩玩而已。
时穗月眼睛逐渐酸涩。
她跟顾毅然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从小她就跟在顾毅然身后,充当他的小尾巴,追随他、崇拜他。
爸爸妈妈以及家中长辈时常念叨,等她长大就会成为他的新娘。
昨天,是她跟顾毅然的订婚宴。
她以为,自己会变成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没想到订婚宴上,爸爸妈妈却拉着另一个女孩的手,当场宣布。
叶晴晴,才是时家真千金。
而她,不过是从孤儿院收养的一个孤儿。
一个养女又怎配跟顾氏联姻?所以联姻的自然是叶晴晴。
霎时间,千百种声音充斥着耳膜。
“天呐~原来叶晴晴才是时家真千金,时穗月不过是假千金,这消息也太劲爆了。”
“养女而已,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充其量不过是只山鸡。”
“我要是她,我都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她怎么还不滚啊!”
“......”
时穗月感觉如坠冰窟,脚步凌乱地离开。
却无意间撞见顾毅然和叶晴晴在楼道里拥吻。
原来,他们早就搞在一起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嘲笑声和鄙夷声如同深海海草,缠绕住她的脚踝,一步步将她拽入黑暗,与昏暗的房间融为一体。
无助、窒息又令人绝望。
‘呼啦!’
窗帘忽然被人拉开。
强烈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
时穗月半眯美眸,伸手遮挡。
指缝间,男人逆着光走来,磁性的嗓音好听入耳。
“你醒了。”
“你是?”
“啧……又不记得我是谁了?”
薄宴封眉峰微挑,踩着皮鞋一步步走近,直到鞋尖抵到床边。
他俯身贴近,桃花眸底漾起散漫笑意。
“小穗儿,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少女脸上精致的妆容,已被他昨晚卸掉。
此刻素着一张嫩白的脸,黑眸如星、红唇似火,比化了妆更清纯动人。
一头乌黑浓密的自来卷大波浪散落在锁骨上,却依旧遮不住......
时穗月顺着他的视线缓慢下落。
一脸惊惧瞪圆小鹿眼。
这才发现被褥下,自己什么都没穿。
她慌忙拉紧被子,脸蛋爆红,“不不不......不用了。”
还记得昨夜,她去酒吧买醉。
后来下了雨,不知怎么就上了他的车。
落地窗前,还散落着被扯烂的衬衣和破碎的连衣裙。
那些隐藏在暴雨里的粗喘与娇吟,无一不在诉说着昨夜至天明的激烈和疯狂。
“怎么哭了?”
薄宴封半眯眸子,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他俯身贴近,低磁的嗓音似砂砾般剐蹭着她的耳膜。
“难道是昨晚没哭够?要不要......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