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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知熹躺在床上,男人贴在她身后,他抱得太紧,怀里人忍不住推了一下,“你别抱着我。”
“不行。”
怀里的人不动也不回应,他起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余光便见到了眼角处的湿润。
他心颤了一下,缓缓松开她,“哭什么,你男人抱你一下,又没逼你上床。”
知熹皱着眉,眼眶的泪水始终停不下来。
她想打陆执,打死陆执!
陆执抬手在她背上拍了几下,哄道:“别哭啊,不抱了。”
见她不搭话,他又哄,“今晚我去客房睡,行吗?”
卧室安静了很久,陆执听着她隐忍的哭声,心里没由来的烦闷。
他抬手将她抱在怀里,嗓音低哑,“知熹,你还要我怎么样,我他妈拿根狗绳让你遛着玩,行吗?”
知熹靠在他怀里推他,却始终推不开,抽噎了两下,带着鼻音开口,“我有狗。”
才不要陆执这条臭狗。
陆执被气笑,伸手擦了下她脸上的眼泪,“多我一只不行吗?”
“我没钱。”
男人自我推销,“我很好养,不费钱。”
知熹拒绝他,“九月吃的东西都很贵。”
他勾着唇角,说到狗才愿意讲两句,犟死了。
“我不和它抢,你吃剩下的给我就行。”
知熹:“……”
没见过这么爱吃别人剩饭的。
“知熹,不难过了,好吗?”
“你别抱着我。”
他松开她,躺回另一侧,“只今晚。”
这是他退让的极限。
知熹抬腿踹了他一脚,身后男人闷哼一声,勾着笑意,“老婆,你怎么这么凶啊。”
知熹:“……”
不要脸,陆执臭不要脸!
万华传媒。
周安与坐在片场凳子上,看着林宛柔平板内的漫画,顿时火冒三丈,竟然敢诅他死。
“林宛柔!”
远处正在协商剧本内容的林宛柔,听到声音下意识皱眉,真服了这个狗东西,天天刁难她。
她缓缓走过去,一脸无语,“大小姐在这,说!”
周安与抬手将平板放在她眼前,下一秒就被人抢走,“周安与你这个狗东西,竟然偷窥我漫画,我要告你。”
周安与不屑的扯了下唇,“我还没说你侵犯我肖像权,到时候让你一辈子都还债。”
林宛柔抱着胳膊哼了一声,“我这是漫画版,又不是真人版,再说漫画没有对外盈利,你想告也没用,等下我就直接把你画死。”
周安与愤愤的骂她,“你有没有良心,上次是谁把你送回家的,你恩将仇报。”
“切,我又没让你送,我睡大马路都不要你送,自作多情。”
“你你你……”男人气的抬手指她,奈何却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宛柔学他,“你你你……你有空多读书吧,免得书到用时方恨少哈哈哈哈。”
见她得意的朝远处走,周安与气呼呼的给陆执打电话,开口就抱怨,“陆执,都怪你,下次我再也不送林宛柔了,她竟然想画死我们。”
陆执站在办公室外的阳台上,今天天气很好,知熹心情应该还不错,“画就画呗。”
周安与更气了,“她把我画成猪,把你画成狗,这都能忍?”
陆执勾了下唇,狗也没什么不好的,“你别去招惹林宛柔,到时候我老婆和我生气,我跟你没完。”
周安与一脸懵,他就不该指望陆执能说句公道话,“行行行,我看你这恋爱脑晚期也没得救了。”
在知熹这他连点是非观都没了,让他做狗都心甘情愿……
第二天陆政宁生日,知熹上楼换完衣服便看见陆执穿着一身定制西装在逗狗,有种奇怪的和谐感。
男人身材比例很好,腰紧肩宽,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线条,一举一动透着漫不经心的矜贵感。
她原本以为天天被陆执抱着睡,肯定心烦到睡不着,却没想到每晚都睡得很好,比tຊ自己平时睡的都要好。
陆执给九月喂了水,抬眸便见到了楼梯上的人。
她穿着一身银色的鱼尾长裙,外面套了件白色的皮草外套,又娇又软,美的超凡脱俗。
她对视陆执的视线,缓缓往下走,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嗓音有些不自然,“我回国没参加过晚宴,这样穿会奇怪吗?”
陆执勾着唇回她,“很漂亮。”
知熹抿了下唇,想回他谢谢,但见他丝毫不掩饰的目光,干脆转身朝外走,
车上陆执时不时看她,知熹忍了很久,开口骂他,“陆执,总盯着别人,很没礼貌。”
“哦。”男人顿了两秒又开口,“可是你太漂亮了,我想多看几眼。”
知熹无语的合了合眸,她就不该指望陆执知道什么叫有礼貌。
宴会厅内,灯光璀璨,名流云集,笑语盈盈,觥筹交错间尽显奢华,银质的餐具闪耀着冷冽的光泽,与桌上精致布置的鲜花相映成趣。
陆执抬了下胳膊,示意身旁的人挽上来,她抿着唇搭上,下一秒便听见他开口,“陆太太,别愁眉苦脸的,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在家欺负你了呢。”
知熹瞪他一眼,难道不是吗?
男人勾着唇摸了摸她的小脸,“喜欢我啊?”
“你不要脸。”
陆执轻笑一声,挑了下眉,“我们家,你有脸就行,我无所谓。”
见两人来,陆政宁放下酒杯缓缓朝他们走来,“熹熹来了啊。”
知熹弯了下唇,礼貌开口,“爸,生日快乐。”
她拿出贺安岚陪她一起买的礼物递了过去,虽然和陆执是协议结婚,长辈不知道,可脸面还是要做足一些的。
陆政宁眼神微微一动,掠过一抹藏不住的欢喜,他抬眼望着眼前的人,却听见她轻声开口,“这是我和陆执一起挑的,希望您能喜欢。”
陆执轻垂眼眸,看着身旁的人,虽然不喜欢她给陆政宁买礼物,但此刻他觉得心里像什么被点燃了,热得发烫。
陆政宁眼尾带着笑意,他自然是知道陆执不可能给他买礼物,但听着这个话,心里也是很开心。
他伸手接过,“喜欢,你们挑的我都喜欢。”
两人寒暄了会,见贺安岚和知春堂过来,陆政宁才朝那边走去。
远处的周安与挽着个女伴走过来,一脸稀奇的打量两人,“呦,今天是恩爱夫妻?”
陆执冷着脸瞥了他一眼,警告道,“滚远点。”
“哦。”周安与也不自讨没趣,挽着人便走了,他才不想看陆执那副讨好人的模样。
他垂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小脸冷淡,看不出什么表情,但肯定不高兴。
陆执应付着过来敬酒祝贺的人,平时最讨厌和这些人喝酒说话的男人,听着一句句的祝福倒是喝得爽快又高兴。
他恨不得全世界都来祝福他和知熹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陆执弯着唇,拿了一杯果汁换她手里的香槟,知熹愣了愣,抬眸看他,便见听见他开口,“我喝就行,你陪着我。”
知熹也不拒绝他,反正她也不喜欢在这种场合喝酒,远处二楼的男人单手撑着胳膊,手里晃着红酒杯,嗓音淡淡,“我这个做舅舅的,该送陆执一份大礼了。”
男人缓缓朝楼下走,陆执抬眸,瞬时带笑的眼眸就冷了下来,下意识将知熹护在身后,身后的人愣了愣,仰头看他,回想到了那年他在街角的小巷救她的场景。
她顺着陆执的视线看了过去,是秦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见到陆政宁时也是这般将她护在身后,所以在陆执心里,这两人对他来说都是危险的信号。
秦时眼尾带着笑,一脸随和,看向身后的女人,“陆执,这位就是知熹吧?”
她看着陆执,他的状态很防备,比对陆政宁还要防备,所以是不是和他说的母亲有关?
因为母亲偏爱,所以那时候的他无论怎么做,都不能获得母亲的信任。
而这一切的原因是不是都归置于秦时?
“少在这碍眼,给你十秒消失,不然让你滚回莞城种地。”
秦时友好的弯了下唇,看向他身后的人,“知熹你好,我是陆执的舅舅,陆执脾气不好,平时还希望你多包容他。”
陆执忍着胸腔的怒火,低斥,“你他妈再多说一句废话,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挑拨破坏他和知熹现在的关系。
她站在陆执身后都能感觉到他的愤怒,此刻她旁观着,更看清楚了,秦时上次对她的招数,语气平淡,态度和顺的说着刺激对方的话,让对方一触即溃。
她想先把对陆执的讨厌放在一旁,毕竟这会秦时更讨厌一些,这些招数她体验过两次,也不知道那时年纪那么小的陆执是怎么应付的。
她缓缓站出来,陆执拉着她,眼中都是恳切,“知熹。”
知熹别信他。
她弯着唇,拍了拍陆执的手背,抬手挽在他胳膊上,嗓音清甜,“阿执,都说外甥像舅舅,为什么你比舅舅好看啊?”
陆执愣愣的望向她,觉得心跳加速,知熹喊他阿执,还夸他好看。
她竟然在为他说话。
秦时诧异的看向对面的女人,上次见她,她还讨厌害怕陆执,可没过几天两人竟然结了婚,现在还一改常态。
他神色不虞,淡漠的打量两人,心里隐约泛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知熹轻蹙着眉看着对面的人,嗓音关切,“我平时就听阿执说舅舅很年轻,舅舅平时肯定很操劳吧,都有白头发了呢。”
“人还是得少动些脑筋,不然老得更快哦。”
陆执听着她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秦时脸色扭曲,他散漫扬眉,拖着腔调,“他就爱动脑子,又笨又勤快,到时候我给他送点核桃补补脑。”
知熹抿着笑意看他,这张嘴还真是让人从不失望。
陆执对视上她的视线弯了唇,知熹站在了他这边。
他爱的人相信他,原来被相信是这种感觉。
不再是所有错都是他,现在也有人将他护在身后了。
陆执拉着她往其他地方走,隐蔽处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知熹抿着唇,靠在他胸口,抬手轻了拍他后背,“陆执,你小时候就是这样被欺负的吗?”
陆政宁和她说,陆执因为父母的原因所以才脾气不好,可他们从来没想过具体原因,陆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知熹缓了缓神,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她在可怜一个曾经欺负过她的人。
因为陆执对她割裂的行为,她的思想也开始受影响了。
陆执靠在她的头顶顿了顿,又笑了出来,“知熹,你在心疼我吗?”
“我只是打抱不平。”
男人勾着唇角,将她抱得更紧,“那我也很开心。”
怀里人嗓音闷闷,“放开,我不能呼吸了。”
陆执轻笑一声,将她松开,“知熹,你对我这么好,就别总怪我纠缠你。”
她瞪了他一眼,“你这叫恩将仇报。”
见她要走,陆执笑着跟上去,没走两步便见她转了过来,“我去洗手间,你别跟着我。”
“哦。”男人脸上扬着笑,“那我在门口等你。”
“你就在这等。”
“哦。”
知熹抿着唇角缓缓朝前走去,她觉得陆执好的时候很乖顺,不好的时候暴躁的发疯,对她也亦是如此,欺负她又经常对她很好,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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