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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看见,暗夜中,他嘴角溢出的血色。
第36章
当黎清鸢踏入长寿殿时,入目的便是那口金丝楠木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 的棺椁。
她跟着萧若洲越过层层朝臣,走到了棺椁前。
萧若洲声音低哑:“皇兄,鹿家姐弟平安归来看你了。”
黎清鸢看见棺椁内脸色安详如初的帝王时,鼻尖不由一酸,泪滚滚而落。
“皇伯父……”
她站在棺前,泣不成声,跪满了人的殿内,瞬间弥漫着一股沉寂的气氛。
此时,黎清鸢感觉到裙边落下了一点重量,她垂眸看去。
却是皇帝最小的儿子,九皇子季景辞正拉着她的衣摆。
“我记得你,你是王叔未过门的妻子。”
萧若洲一怔,他看着九皇子,久久不言。
或许唯有在九皇子这样的稚子心里,才会停留在黎清鸢还是他未过门王妃的记忆。
他不知道有些事已经随着时间的更改发生了变化,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覆水难收。
九皇子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巴掌的玉笛:“云倾王妃,这是你送给我的,你还记得吗?”
黎清鸢才从九皇子那句话中回过神来,她蹲下身,轻声道:“九皇子殿下,臣女记得,可我如今,并非摄政王殿下的王妃,而是将军府的二姑娘,日后,你莫要叫错了。”
萧若洲看着那道蹲下的身影,眼睫狂颤,他轻声道:“他不是皇子殿下,而是明日即将登基的陛下。”
黎清鸢心尖一颤,不由回头看他,却只能看到他墨眸如晦,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神,再无其他。
黎清鸢扭过头来:“是臣女唐突了。”
萧若洲没再说话,而是俯身抱起九皇子,声音温和:“景辞,从此刻起,你要自称为朕,王叔会让你成为如你父皇一般优秀的帝王。”
九皇子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似是不懂,可片刻后,他双手环住萧若洲的脖颈,定声道:“王叔,我会的。”
从长寿殿出来,已是夜半三更。
黎清鸢看着一直朝自己笑的苏公公,低低道:“事隔经年,苏公公可安好?”
苏公公‘诶唷’一声,笑道:“有二姑娘记挂着,奴才一切都好。”
黎清鸢点点头,正要带着鹿宁州出宫,却听身后有脚步声渐近,她没回头,却也知道那是谁。
萧若洲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一如当初的背影,心尖如同被什么攥住。
他上前两步,艰涩开口:“云倾,我们谈谈,好吗?”
黎清鸢的话音带着初春的冷意,散落风中。
“摄政王殿下,如今臣女与您,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萧若洲浑身一震,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黎清鸢一步步踏下阶梯,朝着宫门处远去。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离去的方向,哪怕人影不见,他也未曾收回。
一旁的苏公公叹息一声,不由开口道:“摄政王殿下,回吧。”
倏然,他在月光的照耀下,却瞅见萧若洲眼底的泪意,心惊之余又觉得遗憾。
人生大梦方觉醒,世事终究一场空。
如今,摄政王殿下与鹿家二姑娘之间,隔着的,不止时间,还有家仇,以鹿二姑娘那性子,两人再难和好如初了。
次日,新帝登基时,朝堂之上,却是如同地震。
众臣看着站在新帝边上的那道蟒袍身影,接连跪下:“还请摄政王殿下收回成命!”
萧若洲咳嗽两声,不动神色咽下喉间腥甜,声线冷淡。
“本王心意已决,自即日起,命翰林院掌院学士顾之安,为新的摄政王,辅佐新帝直至成年。”
他看着还在怔愣中的顾之安,轻声道:“顾大学士,你不是一直在为她守住这太平盛世吗?”
顾之安突的想起两年前萧若洲的那句话。
“你应该替鹿雲清看着她拼命守护的大朔。”
他上前一步,缓缓跪下:“臣,定不辱命。”
黎清鸢得知此事时,正是楚玄为她诊脉时,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张伯匆匆来报。
“二姑娘,摄政王……不,楚王爷登门求见!”
第37章
黎清鸢到正厅时,只见萧若洲褪去蟒袍,身穿一袭暗紫色锦衣,恍惚中,她仿佛看见时光洪流前,那个俊朗温柔的少年。
只是一瞬,黎清鸢眼中的怀念之色便散了去。
她缓步走进屋内,身后,还跟着一身清隽之气的楚玄。
萧若洲的表情一变,看着楚玄的目光顿时充斥审视。
楚玄却泰然自若的随着黎清鸢的脚步,站在了她身边。
萧若洲忍不住开口:“他是?”
黎清鸢端起茶杯,淡淡道:“这是我在山野间遇到的一位知己,这两年多来,多亏他照顾我。”
她跟萧若洲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软肋,更知道怎么说话,会让他更疼。
无关报复,只是黎清鸢不愿意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只是萧若洲几欲破碎的眸光,黎清鸢握着茶盏的手不由收紧。
她放下茶盏,直接问道:“不知楚王爷今日登门,可有何事?”
萧若洲用尽了生平克制才忍住了继续问下去的冲动。
他直直看着黎清鸢:“我两年前抓住了周雪落和南疆余孽一名,如今还活着,并非我念旧情,而是觉得他们,应该交由你处置。”
黎清鸢静静的看着他,心里却刺痛难忍。
什么时候,她跟萧若洲走到了这样连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地步了?
她闭了闭眼,站起身:“如此,还要劳烦王爷带我过去。”
萧若洲眼底浮现细碎光亮,他站起身:“好。”
两人正朝外走,却撞见刚去了一趟军营的鹿宁州。
他见黎清鸢跟萧若洲走在一起,不由脸色一变,问道:“二姐,你要跟他去哪?”
黎清鸢顿了顿,开口:“去他的王府,见见害死兄姊的罪魁祸首。”
鹿宁州眼眶顿时红了:“我也要去。”
黎清鸢看向萧若洲:“不知王爷可方便?”
萧若洲轻轻点头:“自然是方便的。”
三人坐在马车上,一时沉寂无言,好在将军府离王府不远,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黎清鸢下了车,下意识觉得不对,不由抬头看去,却见曾威严的摄政王府,门头竟空荡荡的。
萧若洲开口解释道:“内务府还未做好新的牌匾送来。”
黎清鸢点了下头,跟着他的脚步走进了王府暗牢。
暗牢幽深,萧若洲回身看了黎清鸢一眼,还是按捺住了自己想要搀扶她的心。
萧若洲唇角溢出苦笑,如今的她又怎么会愿意再跟自己有半分干系?
直走到了暗牢最里面,黎清鸢才看到相邻的两个牢房里,昏暗的角落里,蜷缩着两个几乎不成人形的‘人’。
听见声音,那两人浑身一抖,将自己的身体蜷缩的更紧了。
黎清鸢鼻尖萦绕着血腥味和药味,交杂在一起,不难闻,却也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朝狱卒开口:“把门打开。”
狱卒见萧若洲没反对,立马上前开了锁。
锁落,黎清鸢却对萧若洲开口:“给我一把刀。”
萧若洲一怔,却还是吩咐道:“给她。”
看着黎清鸢提着刀走进去,萧若洲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或许是怕她深陷仇恨,又或许是不想她手上沾血,可事已至此,他别无他法。
鹿家的血仇,周雪落是第一个,而他自己,应该会是第二个。
可是那又怎样呢?这条命,他本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