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泸沽湖
去年夏天,我们一行十六人,自驾走云贵川,其中一站就是到向往已久的泸沽湖。
我们到达泸沽湖时已是深夜,疾驰了一天,人又累又饿,入住网上订好的民宿,放下行李,便去打听吃的饭馆。民宿老板说这么晚了饭馆早关门了,只有问问附近的住户有没有吃的,带我们步行100米来到了一户人家。
泸沽湖周围主要居住着摩梭族,在我的想象中,他们都是很神秘的民族,生活习俗,穿衣打扮应该与我们有极大的不同。
幸好,主人还没睡,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主人夫妇约莫四十岁左右,皮肤黑红黑红,个个高高的,说话声音洪亮,穿着和我们一样的汉族衣服,他们说只有重大节日或祭祀活动才穿摩梭族服装。
院子很大,住宅独具特色,共有独立的三栋房子,都是土墙屋,一栋正房,专门接待客人、祭祀、议事用的,他们称作“依咪”,一栋附属房,主人日常起居的房子,还有一栋是杂屋,放着农具,粮食什么的。
泸沽湖的夏夜很冷,我们在正房围着火盆烤火,烧的是锯成一筒筒的木材。正房的正中间屋内设有高灶台,两侧装有木板,可供人睡;灶台顶角有一神龛叫“梭拖”,上面放置神像、花瓶和供品。
高灶台下方设火塘,设置锅庄石和平台,壁上供有泥塑或硬纸画成的图像,上有日月星辰、火苗、海螺、金银元宝等,摩梭人称“冉巴拉”,即灶神,一日三餐例行祭祀。火塘两边,均铺木地板,右边是主位,左边是客位,不能相混。房中有两根大柱子,左为男柱,右为女柱。摩梭人在砍这两根柱子时必须用一棵树,顶上一节为左柱,根底一节为右柱,象征男女柱生同根、存同基,团结一体。在举行成年礼仪时,男的在左柱旁举行,女的在右柱旁举行。
主人特意告知我们,女人是不能上高灶台的木板上坐或睡的。
主人家有个女儿,十一岁,叫小玉,长得挺结实,皮肤晒得黑黑的,从我们进屋坐下,她就不停的在忙活,倒茶,添柴架火,搬凳子,不断回答我们各种问题。团队里唯一的孩子玖玖和小玉几乎同岁,两人很快便黏上了,小玉去哪,玖玖便跟屁虫似的也要去。这一路上玖玖很寂寞,都是叔叔阿姨,他很受拘束,现在可好了,有个同龄的小姐姐作伴,两人叽叽咕咕聊得非常开心……
忙碌了一个多小时,饭终于做好了。我们就在院子里,就着昏暗的灯光,狼吞虎咽起来……
菜很丰盛,给我印象最深的有两道菜,一道是松茸炒肉,清香扑鼻,很地道,一道是泸沽湖中的水草晒干后做的汤,鲜美无比,喝一口满齿生香,那花有个极具风情的名字,叫“水性扬花”,没有根,像浮萍一样浮在水面上,纯白色,在清澈的泸沽湖中摇曳生姿……
小玉的父母非常朴实厚道,站在旁边不停地给我们加菜盛饭,鸡子火锅都添了三次,只要看到哪盘菜空了,立刻给我们添上。最后结帐时却只收了一盘菜的钱。
第二天清晨,小玉父母安排她给我们做导游,带我们游湖。
来到湖边,凉风挟着细雨轻抚上脸,丝丝凉意钻入每个毛孔,畅快舒适。放眼望去,湖面辽阔,湖中散落着三两小岛,给平静的湖面增色不少。水天相接处,大团大团的雾笼罩着山顶,只依稀可辩山腰树的轮廓。真的是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
在小女孩的建议下,我们先去游湖上的王妃岛。
一行八人同坐一条船,随着摩梭族大叔一声吆喝”坐稳了“,船稳稳的向王妃岛驶去,大家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唱起了歌。不知谁喊了一声,快看!水性扬花!哇!一大片小白花漂浮在湖面上,那么清丽,那么素雅,随着湖水的涟漪而轻漾,这素淡的小花一瞬间愉悦了我的心,它的脱俗,它的顽强的生命力都让我心生感慨……
湖中七零八落散着不少船只,有的只有情侣两个人,有的是一家子,有的是临时拼凑的,大家所感受到的更多是一份散淡和闲适,所谓游玩风景是其次,而心境才是最重要的。
王妃岛很小,听小玉讲是她们摩梭族的一个传奇女人,她在岛上住了多年,那女人叫王妃,所以命名王妃岛。我还以为是与皇族有关的女人呢!
站在岛上,泸沽湖的美景尽收眼底。天空湛蓝,白云悠悠,湖水淡绿,远山如黛,一切那么干净。空气中带着甜,灵魂透着香,说不出的舒畅!
返回途中,我们弃船沿着湖边小路走到目的地。一路上,小玉细心的照顾着玖玖,为玖玖打着伞,自己半边身子都淋湿了,她却浑然不觉,还时不时提醒我们注意脚下,别摔跤了。是不是这里的山山水水,养育出的子民也如此朴实无华!
游完泸沽湖,我们又随小玉驱车去爬了湖边的一座山,名字已忘了,捡了些蘑菇准备晚上做菜吃,结果小玉的妈妈说大多是不能吃的。
第二天,在小玉家用完早餐,我们准备启程去下一站。两个孩子难分难舍,在一天的相处中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也许,再过十年,他们会在大学校园重逢,又或许,他们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人生总有些美好的相遇,不是为了重逢,而是为了丰富我们的记忆!
泸沽湖,那里的景,那里的人,常常让我的梦里带着清香。在梦里的泸沽湖,我是一株水性扬花,在湖中,风情又妩媚,自在又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