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顾斯善?修杀戮道?你该是修无情道才是最对的!”
“滚!”
叶长欢的火焰炸开,失控之下古媱控制不及,雪白的肌肤上血肉淋漓,而叶长欢自己手臂上的烧伤一片。
她好似毫无痛觉,她也没回头,什么东西从她手中丢了出去。
乔成济红着眼抓住,呼吸一促。
那是一颗妖兽的金丹。
该是她最后的底牌,也是她为了晋级金丹,做好的准备。
“吃了它!”
刀修的声音急喘,已经置身于火海之中。
乔成济不愿耽搁,他离莫琮最近,可他也得能走的过去。
“我不是运气最好的吗?为何都拦着我!滚开!滚开啊!”
他嘶吼着冲那些朝他围困上来的妖兽。
一支长箭射中了就要偷袭他的妖兽。
紧接着是铁尺、骨鞭、刀剑、拳法……
拓跋尊双拳血肉模糊,催促:“还不快走!”
这一幕看得实在刺眼,古媱对叶长欢道:“你当真是冷血无情。”
至少她现在冷静得吓人,好似之前一时失控只是错觉。
“你作为罪魁祸首,若不杀你,麻烦不断,便是先去救人也无用,即是如此,何须走神!”
古媱绝不是叶长欢的对手,尤其是重伤之下的现在,她倒不畏惧,而是道:
“说的真好,你如此猜的准,那你可知,我为何休多情道?”
叶长欢不言。
她被出一招古媱身上便多出一道伤痕,灵气屏障破碎,可她却不在乎了,倒像是送上门来给叶长欢杀的。
笑意盈盈的道:
“我听十五说过,你去过李家村对不对?你看见了什么?男为奴,女为娼,多恶俗,酒色皮肉,糜烂丑恶,你以为这是我的错?”
“不,这是东洲所有之地都是如此!”
“我亦是凡人入道,我见过,就因为千年前的祸事,这里变得贫瘠,地种不出好粮食,大雪之下不是美景,而是一片人吃人的人间烈狱!那些女子撑不住就得跳河自缢,男子骨瘦如柴,子不像子,父不似父。”
红线缠绕在叶长欢的刀锋,她看着叶长欢的眼睛道:
“所以我修了多情道,因为修仙界不在意女子是否贞洁,男子是否丑陋,它只在乎实力,谁强谁便是对的!多情道处处留情,却也无情,我从不觉得做那些事有什么不对,相反,我如此做,难道不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吗?不然他们早就被饿死了。”
“可还是不行,千年来,凭什么东洲还是如此,还要赎罪!你看到的人间烈狱还不够多吗?他们还在还债!还在还!”
她凛声。
“所以呢?”
叶长欢漠然的看着她。
她一静。
因为那把缠绕着红线的长刀已经刺入她的心口。
“所以千年前被东洲所叛的数万万人便是活该?他们就是死有余辜?你要东洲的灵气回来,你要四洲放下芥蒂,但凭什么?”
“我等凭什么替那些人放下芥蒂?我等配吗?”
叶长欢盯着她:“他们如今又被杀了一次,你以为我等配提这四个字吗?”
同样灵气贫瘠,甚至没有灵气,各洲的凡人界为何就一片安宁?东洲变成这样是因为四洲把他们逼上死路吗?不,他们不过漠视罢了,甚至没有推波助澜。
所以东洲之人凭什么不还他们世世辈辈的欠下的债?
东洲之人就该世世辈辈还他们欠下的债!
第225章俩剑修,俩为情所困
古媱面色如纸,艳红的血流了一地。
她眼中的怨恨并不似作假,怒然的道:“你不是东洲之人!东洲之人说不出这等话来,你以为你多了不得?十五与我说过,你与他来自同一处,可惜了,你倒是风光无限,他就只能做阴沟的老鼠,你敢说你未曾瞧不起他?”
“我为何要瞧得起他?”叶长欢不为所动,冷漠的目光像是透过古媱的皮肉直至灵魂:
“他是阴沟里的老鼠可是我逼的?东洲之人天灾人祸不断是我做的?即都不是我,那为何我要惴惴不安小心翼翼?你的话未免太过可笑。”
古媱:“……”
即便是临死之际,她眼中还是闪过算计失败后的懊恼。
可她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个自大狂,说什么都不上套!即便是她说尽了大义道理,亦是如此。
这要她如何策反?
不该是她在说了东洲之难后,叶长欢就该动摇的吗?
“古媱,你所谓的道义,骗骗自己就得了,别把旁人也当傻子骗了。东洲祸事不断,就该安内而非攘外,你们自己把东洲往火坑里推,不在意凡人的死活,别告诉我,这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古媱猛地抬头:“!”
“你、非要杀我?”
失血过多后的修士早已没了反击之力,更何况心口还插着一把长刀。
叶长欢无言,耳边突然传来乔成济的呼声:
“为何好不回来了,一颗、一颗不够吗?”
乔成济见莫琮的灵体并未凝实,手跟着颤抖的摸向乾坤袋,也正是因为太过分神,一股凌冽的风冲他的后背吹起!
“乔成济,躲开!”
看见这一幕几人连忙出声。
叶长欢闻言毫不犹豫的要拔出长刀。
古媱也就在此时骤然发难,突然死死的抓住叶长欢的手,直挺挺的朝着叶长欢的长刀撞去!
刀也由此得力,将她牢牢贯穿,血流如注。
叶长欢愕然,不是因为忘记了反击,而是如此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算此时拔出来也来不及了。
古媱冷笑,看着叶长欢身后道:
“她不是东洲之人,那你呢?”
“你自幼在东洲吃了多少苦楚?你忘的掉?她既然说的东洲之人世世辈辈都得还债,那你凭什么心安理得置身事外?以为入了奉天宗就能摆脱?做梦!东洲的冤魂一定会缠着你们这些叛徒!你们不得好死!”
她说完最后一句,那些缠绕着的红线瞬间像是没了生命,软塌塌的掉在地上,连带着主人也低下了头颅。
叶长欢拔出了青锋,回头看了过去。
嘀嗒。
原本准备偷袭乔成济,离他只差一尺不及的妖兽被一把锈剑钉在原地,入口那个染了一身绿色血迹的剑修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
但古媱对他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不,不止他,在场的宗门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在听见他也是东洲之人之后,眼神变得格外复杂。
今时今日,他们见了东洲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