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心是啥小说 庶女身娇体软,一路宅斗上位免费阅读无广告
许久陆哲淮沉默着从身后走来,转身慢条斯理地坐在飘窗平台上,一手轻轻圈住她手腕,拿下来,牵在自己手里,仰头看向站着的她。
“怎么突然想这么多。”他眉眼温和,指腹压在她腕骨边缘,另一手也覆上来,为她暖着,“喝姜茶吧,我下楼问问有没有,给你热一杯。”
同样淋过雨,他的手却比她暖得多。
江锦心很慢地眨了下眼,没什么情绪地说:“你好像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除你之外,也没有别人了。”他垂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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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哲淮离开房间之后,江锦心心不在焉地,在玻璃上哈气。
指尖贴上去,一笔一划,写下想写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风息雨停,天气转阴,路面上一片残乱。
醒来打开窗户往底下望,隐约看见阿嬷正在清理门前的树枝,还有被折落院墙内的三角梅。
阿嬷貌似还不知道她昨晚跑出去救猫崽的事,前台大姐有意替她瞒着了。
也好,不然对方担心,解释起来也麻烦。
旅馆一楼有个小的休闲厅,就在前台后面,给客人提供早餐的。
江锦心洗漱完,下楼看一眼猫崽,发现大姐正给它们喂羊奶,还很意外地夸它们很讨人喜欢。
江锦心忍着笑意,不由得想起去年,也就是14年某水果台一档城乡交换节目的名语录。
看着小猫崽有了点生气,她也放下心来,到休闲区要了一杯豆浆,还有一份现做的蚵仔煎,端上去。
在陆哲淮房前停下,她抬起膝盖敲了下门。
里面的人久久未应,她觉得奇怪,现在已经八点多,他平时通常六点就起了。
以为对方破例睡了个懒觉,正想默默离开不打扰对方,房门咔的一声打开了,而后几声轻咳传到耳边。
江锦心顿时醒悟,抬眼盯着对方,看见他眼尾微红,眼神也疲惫松散。
她赶紧空出一只手往上伸,掌心贴住他额头:“你发烧了?”
陆哲淮偏过头去又咳一下,声线像含着一捧细沙:“不清楚,是有些难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你回去躺着,我下去给你拿药。”
江锦心急得转身就走,豆浆和蚵仔煎被原路拿下去,又跟着一板退烧药再次带上来。
陆哲淮靠坐在床头,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关系,浅色T恤将肤色衬得冷白,手背筋骨与淡青色的血管也愈加明显。
他接过江锦心递来的药,就着温水咽下去。
吃完药,他沉沉看她半晌,哑声问:“就不怕我是装的?为了把你骗过来。”
江锦心搬了把椅子坐在床沿,二人距离不过半米。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无所谓道:“怕什么,我随时可以走。”
陆哲淮静静将她看着,眼睫微敛,眸色沉了些许。
最后他漫不经心道:“万一房门上了暗锁。”
18
江锦心愣了会儿。
她进门时一手拿水杯一手拿早餐, 腾不出手关门,而陆哲淮正好从浴室出来,的确是他关的。
但是不对, 旅馆哪儿来的暗锁。
知道他在试探, 江锦心很有底气地反问:“什么暗锁, 难不成你自己装上的?”
陆哲淮神情淡淡:“万一?”
江锦心扫一眼远处的门锁,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却莫名有些疑虑, 毕竟是一晚上就能写出一个游戏程序的人。
她眨两下眼, 轻咳一下, 不太自然地问:“就算真的上了暗锁, 你能做什么?”
陆哲淮靠着床头软垫偏头看着她, 一双眼慵懒半阖着,话里隐隐的威胁感:“什么都能做,不是么?”
江锦心神情凝固三秒。
如果他真不是什么好人, 在后湾的时候自己住在他家那么久, 他想干什么早就干了, 哪用等到现在。
但是——
他那个表弟看起来那么阳光开朗,最后不也做出非人的事。
彼此才认识半年, 又怎么算得上彻底了解。
陆哲淮从她琥珀色瞳仁里读出高低起伏的情绪,撑着床沿直起上半身, 将距离拉近:“不怕?”
温热气息洒落在睫毛上,她抬眸, 淡定自若:“为什么要怕,你又不会做那种事。”
“万一我以前做过, 只是故意瞒着你。”他说得很认真,黑眸也沉了些许。
气氛酿出一丝危险, 江锦心定定睁着眼,下意识往后靠,背部紧贴木椅。
四目相对,方才的动作使椅脚不经意间蹭过地板,激起短促刺耳的摩擦声。
陆哲淮知道,她胆大性子倔,多数情况下肆无忌惮,但静下时也懂得权衡利弊。
尤其在他说出那句话时,她心里估计已经翻过无数个画面,关于国内外某些骇人听闻的案件。
如果他真的打算伤害她,想做什么都太简单了,哪怕根本没有暗锁。
江锦心久久不语,在她出神时,陆哲淮轻易扣住两侧的木椅扶手,连人带椅地将她拉过来。
她的膝盖顶着半软不硬的床沿,身侧两条手臂将她困住。
“你果然很容易相信别人。”陆哲淮说。
距离这么近,再往前靠一些,鼻尖都几乎碰到一起。江锦心在他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想起一部自然纪录片,里面那只受惊但依旧逞强的鹿。
“你不就是那个‘别人’。”她冷冷地说。
陆哲淮看她半晌,慢条斯理收回了手,将她从“被困”的状态里放出来,温声问:“一次机会,走还是留?”
江锦心产生一个幻觉,好像这句话不是在问当下,而是在问很久以后的事。
昨晚她不经意地问他,是否一时兴起,他没有回答,而是在此刻暗示她是否要及时止损。
他总是这么模棱两可,她疲于应对,索性把话挑明:“你问现在,还是将来?”
陆哲淮默了片刻,沉声:“都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此时的江锦心竟也像昨晚的他一样,不知如何作答。
于彼此而言,未来那么多可能性,现在又怎么能知道。
她敛了敛眸,淡然回应:“早就说过,我顺其自然。不爱给人下太大赌注,但也不会因为一时的胆怯退场。你既然能思考这么多,看来病得也不是很严重。”
说完看他一眼,起身,将椅子往后一推:“我走了。”
下一秒,陆哲淮轻轻攥住她的手腕。
这次不是模棱两可地问她要走要留,而是自己做了个抉择,很明确地,要让她留下。
“再待一会儿。”
腕上一片闷热触感,像待在火炉边烘过一阵,让她指尖微颤。
今天之内他这烧估计退不了。
“陆哲淮。”她回头,眉头微微拧着,“昨晚你下楼给我热姜茶拿感冒药,到头来把自己给忘了?”
陆哲淮稍显无奈,松开她的手腕,眼底笑意疲乏:“我就那么没觉悟?感冒药我不也吃了么,但是没什么用,起来就成这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锦心呼吸微沉,原地站了会儿,又转身坐回椅子上,往前挪了些距离靠近床沿:“明天还没好的话就去医院吧,我陪你一起。”
陆哲淮不知在想什么,淡淡笑了下,眼底一片疏离逐渐融散。
“想起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回连着几天洗冷水澡,想抗议家里人的管教,但半点用没有,倒把自己折腾得大病一场。”他眼眸低垂着,缓缓道,“后来我妈过来看我,想照顾我几天,却被伯外祖父撵走了,说不能惯着我。他说身体的病总归是能好的,但惯出来的病要跟人一辈子。”
江锦心很少听他主动提起自己的事,从前都是她问了他才答。
空气陷入沉默,她犹豫着问:“后来呢?”
“你说生病的时候?”
“嗯。”
陆哲淮回想着,说:“后来没人照顾我,那些药直接摆在卧室桌上,想起来的时候就自己吃一颗。那会儿还小,难受的时候总想让人陪着,但也只是想想,从头到尾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也不敢闹,怕被拎出来遭一顿戒尺,更怕那间书库。”
江锦心一时哑然,斟酌片刻,开口:“不知道这么问礼不礼貌,就是......老人家还在世吗?”
“还在,但身体没有以前好了。”他淡淡说,带着一丝自嘲口吻,“老人家现在拄拐,过年回去看他的时候,那根拐杖总让我想起小时候的戒尺。”
“那你从小到大被他管着,生病的时候都没有人陪在你身边?”她问。
“其实也习惯了。”陆哲淮看向她,“不过还是希望有人陪着,像现在一样。”
大概一零年之后,网络成了众多人抒发情绪的树洞,江锦心刷到过很多言论,比如大家会在网上说,自己不爱跟人打交道,疲于应对社交,但也有人说,自己期待收到花,收到生病时一句及时的问候。
但那些不同的话,很可能是同一个人说的。
好像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