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提出嫁给你,你不许拒绝我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珍藏着几段童年的故事,只因为忙碌的生活,很少从自己的记忆库中把它提取出来,去回味。
01
我经营了一家不小的餐馆,只是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就用完了我的时间。为了赚钱,我把老婆也搭在了餐馆里,笑脸迎客,我老婆也很辛苦。
之所以提起童年的故事,只是因为这段时间我的生活起了一些波澜。我老婆怀孕了,并且怀的不是我的孩子。
之前对于我老婆出轨,我真的是已经彻底的原谅了她。可如今,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的确给我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不是我不想,也不是我不能,再次原谅她,我也是能够做到的,因为我的确很爱她。只可惜的是,她的心已经从我的心里飞走了。
“错在于我,就由我来提出离婚吧。”
我还能说什么呢?撕心裂肺的痛定思痛之后,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她只带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了我。
看着这诺大的餐馆,看着这来来往往的客人,我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但我脑子里想起的,却不是我和老婆的故事,而是我童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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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时间一下就往回倒了小20年,那时候我才九岁。
我父母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我随父母来到了一个小山村。在那个小山村,我有着三年多的童年时光。
经常被我的记忆翻阅的,是我和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之间的故事。
她因为一次车祸,站不起来了。推着她的轮椅四处飞快的跑,是我最大的乐趣。我看她在轮椅上时而吓得叽喳乱叫,时而哇哇大哭,又时而哈哈大笑,我更是乐此不疲。
时间一长,我成了她的专职司机。就这样推着她,到河边去抓小鱼,到山里去采野花。因为她,我的童年快乐无比。
转眼,我就要随父母回城了。我蹲在她轮椅前,抚摸着她的双腿,多么想让她站起来,让她随着我一起飞奔。
我俩都是那样的依依不舍,她的眼眶里都含了泪珠。
“如果有一天,我提出嫁给你,你不许拒绝我。”
我知道她说的如果有一天,是她能够站起来的那一天。
“一定!”
为了鼓励她恢复自己的病情,我一点都没有犹豫,并且表情很坚定,还和她拉了勾。
分手的那一天,我采了一大捧的鲜花送给她做纪念,她送了我一张她画的画,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山涧里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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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重回单身的我,日日郁郁寡欢,可时光好像一直在倒流。
这一天,我的餐馆来了一特殊的客人,自己摇着自己的轮椅,在一张桌子旁停下来,四下环顾。
我只看见那轮椅的背影,就一下回到了我的童年。“真的会是她吗?”我没有能够控制住我的脚步,径直就来到她身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她,果然是她。
从我来到城里,再到我后来参加工作,再到我结婚,她从未停止打探我的消息。
“单身的日子,还好吗?”
她已经完全不是那张稚嫩的脸庞了,但脸上的皱纹依然掩饰不住她的清纯。
“你呢?还好吗?”我深情的问。
“一个人,一条河,一座山……我一直都挺好的。”她不紧不慢的说。
瞬间,我的眼圈有点红了。
“可以留下来吗?”我问。
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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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由一个小屁孩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我有所不知的是,她已经读完大学博士了,专业是工商管理。
有了她的帮持,我感觉我轻松多了。
餐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但我那颗沉重的心并没有因此而少了多少痛苦。妻子出轨给我带来的打击,妻子怀孕给我带来的打击,离婚给我带来的打击,拳拳都击中我的要害,令我心碎。
每当心情糟糕到极点的时候,我看着轮椅上的她,就能想起那记忆深处遥远的故事。
有一天,我有了一个决定。为了能让自己的心情完全好起来,我决定出门远行。
我把我的这个决定告诉她的时候,她表示完全能理解,也完全支持。
“只是,我要把这个餐馆全权托付给你。”能出去远行,是因为有她的存在。
“放心去吧!我一定会完璧归赵的。”她的眼神里还是有一些担心,但更多的还是祝愿,祝愿我早一日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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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哪是什么愉快的远行,实际上就是异乡的漂泊。
我没有做任何的计划,也没有做任何的规划,甚至,都没做好思想准备,我就出发了。
四处漂泊的日子,很苦。可我就是愿意让自己在外边飘着,不愿意回去,不愿意看到听到所有过去的人和物。
我漂泊得离家越来越远,真的收获到的,是宽阔的眼界,和宽阔的胸怀。我用了五年多的时间,把自己彻底地从痛苦的深渊里挽救了出来。
只是因为心里对轮椅上的她深深的想念,我决定不再漂泊。
回想着和她的童年故事,回想着那些和她在一起操持餐厅的日子,我心生了些许感悟。无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如意或不如意,爱情的真谛,其实是陪伴。
我和她在一起,童年时候的那三年,再算上在餐馆里的一年多,加起来,也的确没有多长的时间。但从童年至今,她好像就没离开过我。不仅是她一直关心和打探着我的消息,还有我从没忘记的童年记忆。冥冥之中,这是不是也是一种陪伴呢?
我感觉自己突然懂了些什么,我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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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然而,现实又一次深深的打击了我。
回到餐馆的时候,我发现餐馆已经换了新主人,那是一个个子高高的、憨憨的男人。他给我讲述了,这五年来,我不在家的日子里,发生的故事。
我的餐馆一直被她经营得红红火火,她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于了写作。以我和她为模型,她写出了一本几十万字的小说。终因疾病的原因,就在我回到家的半年前,她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临走,她嘱咐我,一定要等你回来,一定要把餐馆完好无缺的交给你……”
我的眼泪充斥着我的眼眶,我的耳朵里全是闪电雷鸣,我已经要魂飞魄散了……
他把她的遗物交给我,一本厚厚的花的标本,那是童年时候我离开她的时候,送给她的那捧花。还有就是她呕心沥血写下的那本小说手稿,扉页上赫然写着 : 这是一本只写给你一个人的小说,一个人只想说给一个人的唯一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提出嫁给你,你不许拒绝我!
我已经泪如雨下,想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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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隔日,我来到她的坟茔前。
“我来看你了……”
我把那本厚厚的花的标本,烧给了她。那本是我送给她的,也本应该属于她。
我把她写下的厚厚的小说手稿,也烧给了她。那里只有我和她的故事,那些故事也理应陪伴着她。
我从怀里掏出她送给我的那幅画,看着画面里在山涧里奔跑的少男少女,我泪如雨下……我掏出钢笔,给那副画上写下了——我一直在等着你说,你要嫁给我,如今我要对你说,嫁给我,好吗?
我把那幅画也烧给了她,算是兑现我的承诺!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女人,用她的一生,来说了这样一句简单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提出嫁给你,你不许拒绝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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