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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外,只剩下了楚宇轩,老三,还有李萍。
老三挠挠头,心里很是不解:“啥意思?让我大哥帮他照顾老婆?”
李萍的身子略微有些颤抖,眼神闪躲着,不敢跟楚宇轩对视。
楚宇轩脑海里不停闪过以往在大排档里见到李萍时的场景,这女人寡言少语,性子羞赧,每回上菜时都不敢看他,眼神也总是不自觉地闪躲,虽然当时他也觉得古怪,但想来兴许是性格使然,便也没多想。如今看来,是因为她知道陈宏的下落,所以才每次见到他都会多少显得有些不自在!
想到这些,楚宇轩稳了稳心神,向李萍走去两步,低声道:“弟妹,强子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让你转告我?”
李萍抹掉脸上的泪痕,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
楚宇轩神色冷漠:“那他刚才,为什么指着你?”
李萍紧抿着唇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弟妹,我不喜欢绕弯子,告诉我,陈宏在哪?我向强子保证过,不会伤害他的,你也看到了,强子刚刚,是真的想告诉我陈宏的下落!当我求你了,好吗?”
李萍局促地抠着手指,内心似乎是在做强烈地挣扎,良久,咽了口唾沫后,终于点头。
“其实,我也只见过一次……去年十月份,陈宏生日的当晚,强子亲手给他哥做了几道菜,但他知道你在盯着他,不敢轻易去见他哥,所以……就让我送去了。”
“什么地方?!”楚宇轩迫不及待。
“滨海路227号,是一个休闲吧……哦,对了,那个休闲吧的老板叫李彬,他跟陈宏关系应该很好,陈宏要是有什么事要跟强子说,都是他来大排档传话的。”
“这陈宏倒是够谨慎!”楚宇轩嘀咕了一句,随即向一旁走去,拿出手机打给了老五:“把你的家当带上,干活了!”
紧接着,又打给了老二:“查一下滨海路227号,还有个叫李彬的人,快!”
挂断电话后,由于还要等老五,楚宇轩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抢救室门外陪着陈婷。
约莫过去了十多分钟,主治医生走出抢救室,眼神黯淡着,摇了摇头。
陈婷和李萍二人一时间难以接受,紧紧抱在一起,崩溃地嚎啕大哭。
楚宇轩神色凝重,问医生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两天不是都恢复的挺好吗?”
医生皱着眉头,说道:“突发性脑出血,按理来说,机器一直都是开着的,出现这种状况的概率很低……哎,实在是他的伤势太严重,我们……真的尽力了。”
楚宇轩没再说什么,转身坐在了陈婷旁边,边安慰边说道:“婷婷,加一下我微信,我给你转点钱,好好处理你哥的后事。”
陈婷哭的双眼红肿,啜泣道:“楚大哥,我们兄妹三人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大哥失踪了十年,我哥现在又……呜呜……你不知道,我爷爷前年也查出了肝癌,上个月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最多只能活三个月了,呜呜……以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李萍抹着眼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这世上大抵是没有地狱的,因为地狱,就在人间。
中午十二点整,兄弟俩跟老五在医院门口汇合,一起赶往滨海路227号。
途中,老二也将查到的信息发了过来:滨海路227号,是以前一个仓库改建成的二层休闲吧,但其实是一群混混的聚集地,里面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有一半坐过牢,李彬是这伙人的头儿,失手杀过人,被判了八年,减刑一年,大前年出狱。
滨海路在四环外,离市二院较远,一个多小时后,三人才到达目的地。
停好车后,老五降下车窗,操纵着一个小型无人机升空,继而打开电脑,搓了搓手:“让我看看,有几个监控……”
“OK,你们可以进去了。”
楚宇轩跟老三立即下车。
同一时间,休闲吧里,两个小混混正在一起打手游,眼看着到了紧要时刻,屏幕画面却突然卡住不动了。
“靠!怎么没信号了?”
“我也没信号啊!”
“大白天见鬼了?老子也没信号!”
就在几人一头雾水时,楚宇轩跟老三推门而入。
门口柜台里的黄毛小混混打量了二人一番,不冷不热道:“打台球还是喝酒?”
楚宇轩斜睨了黄毛一眼,阴冷道:“李彬呢?”
一听要找李彬,大厅里七八个混混齐刷刷向楚宇轩二人靠了过来。
其中一人拿着台球杆,下颌微仰,模样嚣张道:“喂,你谁啊?找我们彬哥干什么?”
楚宇轩汲了口气,转身关上了门,顺手拿起柜台上的U型锁,将门锁了起来。
黄毛:“你他妈有病?靠!找抽呢是吧?”
楚宇轩拍了拍老三的胳膊,云淡风轻道:“下手轻点。”
第60章 牧师
两分钟后。
老三拎着两截被打断的台球杆,表情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在他的身前,那七八个小混混全部躺在地上,各个戴着痛苦面具,不断地哀嚎着。
柜台里的小黄毛刚才还没冲出来,就被老三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此刻一手扶着墙,怔怔看着老三,宛如见鬼似地,身子抖的厉害。
楚宇轩敲了敲柜台,问道:“现在,能说一下李彬在哪儿了吗?”
黄毛哆哆嗦嗦,见那虎背熊腰力大如牛的家伙向自己走来,当即便摒弃了所谓的江湖义气,抬手指向了二楼:“他昨晚喝大了,还……还在睡觉。”
老三止步,转身往二楼走去。
“别怕,”楚宇轩浅浅一笑,问黄毛道:“你认识陈宏吗?”
黄毛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认识!”
楚宇轩敛了敛笑意,拿出手机,在相册里翻出陈宏的照片:“见过他吗?”
黄毛依旧摇头:“没见过。”
楚宇轩猛地揪住了他的头发,目光阴狠道:“真没见过?”
黄毛几乎要被吓破胆,苦着脸道:“真没有啊!我……我没必要骗你呀!”
见他那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在说假话,楚宇轩没有继续为难,松开了手。
片刻后,二楼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同一时间,一个男人吼道:“你他妈谁啊?”
话音落处,只听到一声闷响,没一会儿,老三便拽着一个浑身上下纹龙画虎、只穿着一件花裤衩的中年男人走下楼来。
男人约莫四十出头,长相凶狠,属于那种走在大街上随时都会被警察查身份证的类型,此刻右半边脸红肿着,嘴角溢着血,烫卷的头发被老三揪在手里,看上去极其狼狈。
“李彬?”楚宇轩问了一声。
男人扫视着横七竖八躺在大厅里不断哀嚎的小弟们,眼里顿时染上惊恐。
方才半梦半醒间隐隐听到一楼有打斗声,还以为是这帮小崽子们在闹着玩,没想到……家被抄了?!
“我是李彬,兄弟,你哪路的?我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呐!”
楚宇轩没说废话,开门见山道:“陈宏呢?”
李彬蹙起眉头,疑惑道:“陈宏是谁?”
楚宇轩唇角勾了勾,瞥了眼老三。
后者当即扬起了手里的半截台球杆,狠狠打在了李彬的肩膀上,力度之大,将那半截球杆再度打断。
“啊!”
李彬面目狰狞,缩着脖子嚷道:“我真不知道什么陈宏啊!”
老三一手捏开他的嘴,另一只手则探进口中,硬生生掰下一颗门牙来,喝道:“再不说,我就把你的屎,从你嘴里打出来!”
李彬疼的眼泪花直打转,满嘴都是血,含糊不清道:“我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到底谁是陈宏啊!”
楚宇轩没好气道:“嘴挺硬……就不知道,你这身子骨硬不硬?嗯?”
“兄弟,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李彬哭喊道:“你好歹给点提示行不行啊!”
楚宇轩:“好啊,陈记大排档,你总去过吧?”
李彬一愣:“他不是叫陈强吗?哎哟!你搞错了兄弟,他不叫陈宏,叫陈强!我知道他在哪,前阵子他被人给打了,现在在市二院呢。”
楚宇轩:“不打算好好说是吧?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能找到你这儿来?”
李彬慌张道:“他……他真叫陈强啊!还有个妹妹,叫陈婷!我也纳闷儿,你……你们找他,干嘛找到我这儿来了?我是跟他有些过节,但……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帮他们来教育我的呀!这……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楚宇轩突然觉得有些古怪,思忖片刻后,抬手阻止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