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港忽然疏远她,难不成是因为蔡雅雯吗?
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惦记的!
只是转念一想,蔡雅雯还好在死前把顾氏的股份转让给她,不然她在霍华港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郑琳表情松了松,才跟了进去。
VIP包厢。
霍华港才踏进去,邵源几个就纷纷站了起来,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好几个了。
“顾总裁来了!”
闻言,霍华港眉头忽地皱起,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坐下,抽出一根烟衔在唇间。
不知为何,他对这从前经常来的地方有了丝抗拒。
特别是充斥在整个包厢的音乐,像是刀刃在拨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见霍华港不说话,几人互看了眼,都不明所以。
直到郑琳进来,邵源才重新打开话匣子:“小琳!快来快来!今天我做东,不醉不归!”
还没等郑琳走过来坐下,另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笑问:“总裁夫人呢?她怎么没来?”
霍华港眼神一暗,夹着烟的两指一紧,香烟竟瘪了下去。
郑琳确当没听见一般,心中却满是不屑。
这些纨绔子弟只知道花天酒地,自然是不知道蔡雅雯死了的事情。
“那什么,我听说……”一个醉醺醺的陪酒女打了个嗝,吞吞吐吐地说,“那个电台主持人,出车祸了……死了!”
“嘭——!”
霍华港突然将面前的桌子踹翻,酒水食物洒了一地,包厢顿时变得狼藉。
除了郑琳稍稍镇定些许外,其他人都一脸惊惧地望着目光似要杀人的霍华港。
霍华港一把扼住那个陪酒女的下颚:“再说一个字我就撕烂你的嘴!”
陪酒女被这么一吓,酒都醒了,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霍华港重重地甩开手,转身大步离开了包厢。
侍者都知道他的身份,哪怕被撞了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路走到会所外,霍华港才停下了脚步,目光中的狠戾才慢慢褪下。
他深吸了口气,胸口翻腾的怒火却未下去。
他听不得蔡雅雯和死这一个字扯上关系!
第十五章 声带受损
连市,深夜。
寂静的医院走廊,只有值夜班护士脚步声和重症监护室中大型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
蔡雅雯还没睁眼,就听见耳边“嘀嘀嘀”的机械声。
她眉头一蹙,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
茶白色的天花板上嵌着温和的灯光,不刺眼却让她有些难受。
她……还活着?
蔡雅雯试图挪动僵硬的身子,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她全身上下几乎都被各种管子绷带束缚了。
护士正好走到窗边,见蔡雅雯头微微晃着,立刻去叫了廖勇。
廖勇立刻赶了过来。
“别乱动。”
他刚进门就见蔡雅雯想翻身,忙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蔡雅雯强睁着有些干涩的眼,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她张了张嘴。
“呃咔……”
她眼眸一怔,自己居然说不了话,是因为昏迷了吗?
廖勇戴好听诊器,也察觉到蔡雅雯的不对劲,他道:“先别着急,得慢慢恢复。”
说完,他沉下心认真的为她做着检查。
蔡雅雯喘了几口气粗气,还是抵不过倦意昏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顾凌风赶了过来,廖勇见他来了,忙关上门走了上去。
“廖医生,蔡雅雯怎么样了?”
顾凌风朝窗内望去,见蔡雅雯还在昏睡着,顿时皱起了眉。
廖勇回道:“别担心,她没什么大问题,只是……”
他面露难色,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中:“声带神经受损严重,恐怕以后难恢复。”
顾凌风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可能再也说不了话了。”廖勇叹了口气。
“……”
顾凌风神情一滞,耳畔竟仿佛听到蔡雅雯那温柔清亮的声音。
她再也不能说话了吗?
“顾先生?”
“嗯?”顾凌风缓和了一下情绪,沉声道,“我知道了。”
或许他该庆幸,蔡雅雯还能捡回一条命,只是……
顾凌风站在窗边,望着蔡雅雯苍白的脸,心疼不已。
海城市。
郑琳坐在沙发上,双臂环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
“深知,股份转让书什么时候给我啊?”她强扯着嘴角,故作漫不经心。
烟雾缭绕,霍华港抖了抖烟灰,头也不抬:“等不及想进入顾氏了?”
郑琳干笑道:“我想快点和你一起工作啊,况且……”
她站起身,走到霍华港身旁坐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们不是要结婚吗?”
霍华港眸光一暗,掐灭了烟,伸手将郑琳推开:“看我心情。”
郑琳闻言,笑容顿时僵住了。
好几天了,她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提起这两件事,霍华港要么就是装作没听见,要么就是说看他心情,哪怕她是个傻子,也听得出霍华港不想将股份转让书给她。
“深知……”郑琳放软了语气。
“出去。”霍华港瞥了她一眼,声音冷淡。
“……”
郑琳咬咬牙,虽然不甘心,也明白不能惹怒他,只能先离开。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了霍华港。
他双肩一松,像是卸下了什么重物,靠在了沙发背上。
远处的人车的喧嚣透过窗户的缝隙传进厅中,霍华港有些烦躁。
他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中蔡雅雯的号码,墨眸底下的眷恋一闪而过。
他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还在等电话!
霍华港眼神一凛,将手机甩到了一边。
“叩叩叩——”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第十六章 生日礼物
霍华港眉头一蹙,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去开了门。
是一个快递员。
“请问您是霍华港先生吗?”快递员抬起头,却被霍华港阴沉的脸吓了一抖。
霍华港看了眼他手里的包裹:“嗯。”
“那,那个,这是您的包裹,麻烦……麻烦签收。”快递员颤颤巍巍地将包裹递了过去。
霍华港怔了怔。
可见寄件人写着蔡雅雯的名字时,他心猛地一颤。
蔡雅雯寄给他的?!
霍华港像是没有意识一样签了字,将那包裹接了过来,发现并不重。
他一手拿着包裹,一手将门关上后坐回了沙发上。
拆开一看是一个包的很精致的礼盒,再一打开礼盒,一串精致的贝壳风铃躺在盒中。
霍华港愣了,手却率先一步将它拿了起来,一张巴掌大的粉色卡片也随着掉了出来。
——深知,生日快乐!——
霍华港瞳眸一怔,短短六字,竟然像是把刀一样捅进他的胸口。
今天……是他生日?
他看着微微晃动的贝壳,眼神渐渐迷茫。
父母早亡,是老太爷将他抚养长大的,可是他性格乖张,和他还有顾凌风的关系都不好,从十岁起就没过过生日,他也早忘了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
可是蔡雅雯怎么记得?
霍华港俯身将卡片捡了起来,神色一沉,更觉心尖儿上的疼痛明显。
忽然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慌乱地拿起包裹盒,仔细看着寄出地址。
然而上面竟写着蔡雅雯工作的地方,那也就是说她很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在这一点寄到而已?
一瞬间,才点燃的希望之火似乎又被一阵狂风给吹灭了。
霍华港眼底划过几许失落,手不觉又紧了几分。 一个月后,连市。
才转到普通病房的蔡雅雯已经想起身走走了,她躺了一个多月,感觉骨头都躺化了。
“蔡雅雯!”
一声惊讶还带着害怕的惊呼,让正要站起来的蔡雅雯吓了一跳。
顾凌风扔下东西,几步就跨了过来扶着她坐下。
“你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全。”他看了眼蔡雅雯手背上的针头,确认没事才浅浅松了口气。
蔡雅雯又躺了回去,皱了皱眉:“呃……”
她想说“我没事”,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蔡雅雯眸光暗了下去,紧抿着唇。
她还是不能说话,顾凌风说她伤了声带,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可是从她醒来都已经一个月了,她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难道变成了哑巴了吗……
顾凌风见她表情失落,也明白了两三分,然而他也只能安慰道:“你不要心急,等伤好全了,会慢慢恢复的。”
蔡雅雯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强扯出个让他放心的笑容。
她应该高兴的,高兴她还活着,或许是在天上的父母不扔心她那么快就去陪伴他们。
顾凌风抿了抿唇,笑着将话题转移了:“对了,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水果罐头。”
说着,他坐了下来,拿出个水果罐头打开,将一小口黄桃凑到蔡雅雯唇边。
黄桃的甜味并没有让蔡雅雯心中的沉闷散去,她摇了摇头。
“怎么了?”顾凌风不解地看着她。
蔡雅雯伸出手,拿过桌上的纸笔写着。
顾凌风愣了愣,纸上只写着“海城”两字。
第十七章 曾经的他
顾凌风看着歪歪扭扭“海城”两字,心不由一紧:“你……还在想霍华港吗?”
蔡雅雯听了,抓着笔的手紧了紧,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听到“霍华港”这个名字,她只有心痛和失望,甚至还有几丝懊悔。
如果当初她不抱着日久生情的期盼答应顾老太爷嫁给霍华港,或许她可以安心的照顾父亲,父亲也不会出车祸……
蔡雅雯眼眶微涩,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才继续写了“爸爸”两个字。
算一算,沈父的七七也快到了,可是她现在却在千里之外的连市,根本没有办法去他墓前磕个头。
顾凌风看后,心底的担忧渐渐消除。
他温声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恢复身体,我想叔叔会理解的。”
蔡雅雯垂眸,松松放开了笔。
她其实是想回去的,父亲活着的时候她就没怎么陪过他,她不想让父亲孤零零的待在那里。
顾凌风又劝了几句,蔡雅雯才勉强吃了几口东西。
等她休息了,顾凌风才出了病房,去了廖勇办公室。
“廖医生,她的声带神经有其他办法恢复吗?”他坐到廖勇面前,恳切问道。
廖勇放下笔,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如果做手术的话是有希望的,只是风险大,而且成功率不高,所以我一般不会建议家属去冒险。”
闻言,顾凌风蹙着眉低下了头。
他瞒着蔡雅雯她声带神经受损的事,她也以为再休息一段日子就能说话了,时间越久,她期待越大,要是告诉她再也恢复不了了,她能接受吗?
廖勇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到顾凌风面前:“这是我一个朋友,他是神经内科的专家,您要是决定好了,可以去找他。”
顾凌风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叫林育鑫的人,但是……
“海城市?”他神情一滞。
“他在那儿的三甲医院。”廖勇解释道,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羡慕。
顾凌风眸色暗了下去,绕来绕去难道还是要回去吗?
他将名片放进口袋里,道:“谢谢廖医生了,那以蔡雅雯现在的情况能去吗?”
廖勇连忙摆摆手:“现在可不行,至少还要休养一个月。”
顾凌风斟酌了片刻后站起了身:“嗯,那我不打扰您了。”
“客气了。”
出了医生办公室,顾凌风便往病房走去,从口袋里拿出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喂,您好,是林育鑫医生吗……”
天气越来越冷,连市的夜晚比海城安静,也给了蔡雅雯足够的氛围去想这些年的事情。
她望着窗外的树,才升起的困意好像一下都没了。
已经快两个月了,霍华港会不会和郑琳已经在一起了?甚至结婚?
想到这儿,蔡雅雯蹙起了眉头,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况且霍华港那么对她,她为什么要去管他?
然而,渐渐平静下来后,她越发想念从前在学校里偷偷看霍华港的日子。
从进入高中的第一天起,她就注意到了霍华港。
那个将校服穿的歪七扭八,带着五六个小弟大摇大摆地走进校园的混小子。
蔡雅雯也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霍华港,或许是那晚放学回家被人尾随,无意间碰到刚和别人打完架的霍华港。
他一脚将那人踢开后拎起没有装一本书的书包搭在肩上,星目瞥着她。
“怂货,家在哪儿?”
第十八章 新年
顾凌风见蔡雅雯偏着头,以为她睡着了,便将脚步放轻。
走进一看,伸出去要帮她捻被子的手僵住了。
病房中未开灯,窗外的灯光照在蔡雅雯脸上,她眼中晶莹一片,那点点光芒就刺痛了顾凌风的眼睛。
他缓缓收回手,坐了下来:“蔡雅雯。”
蔡雅雯一惊,忙擦掉眼角的眼泪,转头看去。
昏暗的光线下,她以为她能将顾凌风错认成霍华港,但是仔细一看,她发现他和霍华港长得并不像。
蔡雅雯眨了眨眼,眼里透着疑惑。
顾凌风放在腿上过的手紧紧握着,声音低沉:“再过几天,我们就回海城。”
蔡雅雯眼眸一滞,回海城?
“我联系了医生,等做完手术,你应该就可以说话了。”
顾凌风解释着,尽力让自己忽略那座城市了还有个霍华港。
蔡雅雯也知道她声带神经受损的事,只是回海城,要是碰不到霍华港就算了,要是碰上了,他看到她和顾凌风站在一块儿,指不定怎么讽刺自己。
她抿抿唇,告诉自己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两人都已经离婚,他说什么自己都不用放在心上。
蔡雅雯望向顾凌风,点了点头。
海城市。
时至新年,整个海城都散发着喜气洋洋的气氛,路灯都挂着拳头大小的灯笼,商铺摆满了各种年货。
小李开着车,忍不住朝车窗外多看了几眼,说起来,他也有好几年都没有回家了。
他小心地看了眼后视镜中的霍华港,想开口要假的心思瞬间死了。
这两个月以来,他的老板沈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天说话的次数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公司上下都说现在的霍华港比阎王还可怕,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总裁。”小李问,“刚刚邵少爷打电话来,说请……”
“回去。”霍华港薄唇亲启,吐出的两字堪比外头的冰雪。
小李忙点点头,将车往别墅开去。
车停在了门口,霍华港下了车,理了理已经松垮的领带后走了进去。
门开了,外头的寒风顺着敞开的一扇门灌了进去,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应风而起,像是在迎接主人。
霍华港看着挂在玄关处的贝壳风铃,冰冷的眼神慢慢软和了下去。
大厅太过空荡,风铃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倍后又多了几分凄凉。
“咔哒”一声,霍华港关上门,在昏暗的光线里轻车熟路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一根烟和打火机,却又在火苗即将靠近香烟时顿住了。
最后他还是把烟和打火机扔在了茶几上。
修长的十指穿过黑发,霍华港烦躁地撑着头,墨眸中满是挥散不去的阴翳。
太过安静的屋子就像镇定剂,让人也跟着平静下来。
然而霍华港却并未觉得他有多平静,隐隐作痛的心竟像是翻起猛浪的大海。
他看着一旁的落地窗,透过外头的路灯,能隐约看到窗上有贴过窗花的痕迹。
不用细想,他知道那是蔡雅雯做的,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霍华港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走过去,泛白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似是看到孤单一人的蔡雅雯将房子布置的满是年味的模样。
第十九章 烛光晚餐
霍华港眸子微眯,越觉心头烦闷,放下手转身离去。
已经两个月了,他还是没有等到蔡雅雯的电话……
他看着手机里蔡雅雯的号码,再一次拨了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
霍华港挂了电话,竟觉眼眶有些酸涩,他到底在想什么?不就是走了一个他不爱甚至讨厌的人吗?
他深吸了口气,将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后上了楼。
大年初二。
再踏进海城,蔡雅雯真觉得恍如隔世,她望着熟悉的街道,阵阵冷风从车窗中吹进围巾的缝隙里。
蔡雅雯缩了缩脖子,将围巾和口罩戴严实后关上了车窗。
“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你先住着,等手术安排好再入院。”顾凌风一边开车一边䧇璍道。
蔡雅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往年的除夕,她如果在家没等到霍华港,初一的时候就会去找父亲。
今年的除夕,想必有郑琳陪着他吧。
车子在一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顾凌风率先下了车,先将蔡雅雯扶下来再去拿行李,两人一块儿进去了。
房子在八楼,小复式楼层,宽敞明亮,一楼客厅厨房卫生间,二楼只有一个房间。
顾凌风放下行李箱,道:“我就住在对面,有什么事去敲敲门就好了。”
原本他想租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但是想到蔡雅雯的性子,只能租了两个房子。
顾凌风暗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君子风度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他追求蔡雅雯的障碍。
蔡雅雯愣了一会儿后,再纸上写了“谢谢”两字。
只是心里有些愧疚,她现在手上的钱不多,手术费生活费几乎都是由顾凌风出的,她更觉心不安,不知道以后要还到何年何月。
等收拾好后,顾凌风问道:“饿了吗?”
闻言,蔡雅雯倒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点点头。
西餐厅。
蔡雅雯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地看着四周。
几乎都是来吃烛光晚餐的情侣,虽说他们这桌上只摆着食物和餐具,并没有四周那么浪漫的氛围,然而这个情侣套餐实在让她有些膈应。
但是看顾凌风满不在乎地吃着,她倒觉得是她有些矫情了。
见蔡雅雯终于提起刀叉慢慢地吃起牛排,顾凌风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落了下去。
他笑了笑:“好吃吗?”
蔡雅雯吃了一口牛排眼睛就亮起来了,她点点头,这家餐厅似乎是新开的,味道真的是不错。
餐厅外,一辆白色的奥迪停了下来。
郑琳从驾驶位上下来,她回头朝下车的霍华港道:“深知,这里新开了一家餐厅,听说味道不错。”
霍华港睨了眼餐厅的门面,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也没等郑琳,直接自己走了进去。
郑琳暗自磨了磨牙,不断告诉自己要忍住,在他还没把股份转让书给她之前,她只能顺着霍华港。
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惦记的!
只是转念一想,蔡雅雯还好在死前把顾氏的股份转让给她,不然她在霍华港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郑琳表情松了松,才跟了进去。
VIP包厢。
霍华港才踏进去,邵源几个就纷纷站了起来,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好几个了。
“顾总裁来了!”
闻言,霍华港眉头忽地皱起,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坐下,抽出一根烟衔在唇间。
不知为何,他对这从前经常来的地方有了丝抗拒。
特别是充斥在整个包厢的音乐,像是刀刃在拨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见霍华港不说话,几人互看了眼,都不明所以。
直到郑琳进来,邵源才重新打开话匣子:“小琳!快来快来!今天我做东,不醉不归!”
还没等郑琳走过来坐下,另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笑问:“总裁夫人呢?她怎么没来?”
霍华港眼神一暗,夹着烟的两指一紧,香烟竟瘪了下去。
郑琳确当没听见一般,心中却满是不屑。
这些纨绔子弟只知道花天酒地,自然是不知道蔡雅雯死了的事情。
“那什么,我听说……”一个醉醺醺的陪酒女打了个嗝,吞吞吐吐地说,“那个电台主持人,出车祸了……死了!”
“嘭——!”
霍华港突然将面前的桌子踹翻,酒水食物洒了一地,包厢顿时变得狼藉。
除了郑琳稍稍镇定些许外,其他人都一脸惊惧地望着目光似要杀人的霍华港。
霍华港一把扼住那个陪酒女的下颚:“再说一个字我就撕烂你的嘴!”
陪酒女被这么一吓,酒都醒了,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霍华港重重地甩开手,转身大步离开了包厢。
侍者都知道他的身份,哪怕被撞了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路走到会所外,霍华港才停下了脚步,目光中的狠戾才慢慢褪下。
他深吸了口气,胸口翻腾的怒火却未下去。
他听不得蔡雅雯和死这一个字扯上关系!
第十五章 声带受损
连市,深夜。
寂静的医院走廊,只有值夜班护士脚步声和重症监护室中大型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
蔡雅雯还没睁眼,就听见耳边“嘀嘀嘀”的机械声。
她眉头一蹙,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
茶白色的天花板上嵌着温和的灯光,不刺眼却让她有些难受。
她……还活着?
蔡雅雯试图挪动僵硬的身子,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她全身上下几乎都被各种管子绷带束缚了。
护士正好走到窗边,见蔡雅雯头微微晃着,立刻去叫了廖勇。
廖勇立刻赶了过来。
“别乱动。”
他刚进门就见蔡雅雯想翻身,忙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蔡雅雯强睁着有些干涩的眼,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她张了张嘴。
“呃咔……”
她眼眸一怔,自己居然说不了话,是因为昏迷了吗?
廖勇戴好听诊器,也察觉到蔡雅雯的不对劲,他道:“先别着急,得慢慢恢复。”
说完,他沉下心认真的为她做着检查。
蔡雅雯喘了几口气粗气,还是抵不过倦意昏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顾凌风赶了过来,廖勇见他来了,忙关上门走了上去。
“廖医生,蔡雅雯怎么样了?”
顾凌风朝窗内望去,见蔡雅雯还在昏睡着,顿时皱起了眉。
廖勇回道:“别担心,她没什么大问题,只是……”
他面露难色,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中:“声带神经受损严重,恐怕以后难恢复。”
顾凌风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可能再也说不了话了。”廖勇叹了口气。
“……”
顾凌风神情一滞,耳畔竟仿佛听到蔡雅雯那温柔清亮的声音。
她再也不能说话了吗?
“顾先生?”
“嗯?”顾凌风缓和了一下情绪,沉声道,“我知道了。”
或许他该庆幸,蔡雅雯还能捡回一条命,只是……
顾凌风站在窗边,望着蔡雅雯苍白的脸,心疼不已。
海城市。
郑琳坐在沙发上,双臂环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
“深知,股份转让书什么时候给我啊?”她强扯着嘴角,故作漫不经心。
烟雾缭绕,霍华港抖了抖烟灰,头也不抬:“等不及想进入顾氏了?”
郑琳干笑道:“我想快点和你一起工作啊,况且……”
她站起身,走到霍华港身旁坐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们不是要结婚吗?”
霍华港眸光一暗,掐灭了烟,伸手将郑琳推开:“看我心情。”
郑琳闻言,笑容顿时僵住了。
好几天了,她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提起这两件事,霍华港要么就是装作没听见,要么就是说看他心情,哪怕她是个傻子,也听得出霍华港不想将股份转让书给她。
“深知……”郑琳放软了语气。
“出去。”霍华港瞥了她一眼,声音冷淡。
“……”
郑琳咬咬牙,虽然不甘心,也明白不能惹怒他,只能先离开。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了霍华港。
他双肩一松,像是卸下了什么重物,靠在了沙发背上。
远处的人车的喧嚣透过窗户的缝隙传进厅中,霍华港有些烦躁。
他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中蔡雅雯的号码,墨眸底下的眷恋一闪而过。
他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还在等电话!
霍华港眼神一凛,将手机甩到了一边。
“叩叩叩——”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第十六章 生日礼物
霍华港眉头一蹙,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去开了门。
是一个快递员。
“请问您是霍华港先生吗?”快递员抬起头,却被霍华港阴沉的脸吓了一抖。
霍华港看了眼他手里的包裹:“嗯。”
“那,那个,这是您的包裹,麻烦……麻烦签收。”快递员颤颤巍巍地将包裹递了过去。
霍华港怔了怔。
可见寄件人写着蔡雅雯的名字时,他心猛地一颤。
蔡雅雯寄给他的?!
霍华港像是没有意识一样签了字,将那包裹接了过来,发现并不重。
他一手拿着包裹,一手将门关上后坐回了沙发上。
拆开一看是一个包的很精致的礼盒,再一打开礼盒,一串精致的贝壳风铃躺在盒中。
霍华港愣了,手却率先一步将它拿了起来,一张巴掌大的粉色卡片也随着掉了出来。
——深知,生日快乐!——
霍华港瞳眸一怔,短短六字,竟然像是把刀一样捅进他的胸口。
今天……是他生日?
他看着微微晃动的贝壳,眼神渐渐迷茫。
父母早亡,是老太爷将他抚养长大的,可是他性格乖张,和他还有顾凌风的关系都不好,从十岁起就没过过生日,他也早忘了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
可是蔡雅雯怎么记得?
霍华港俯身将卡片捡了起来,神色一沉,更觉心尖儿上的疼痛明显。
忽然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慌乱地拿起包裹盒,仔细看着寄出地址。
然而上面竟写着蔡雅雯工作的地方,那也就是说她很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在这一点寄到而已?
一瞬间,才点燃的希望之火似乎又被一阵狂风给吹灭了。
霍华港眼底划过几许失落,手不觉又紧了几分。 一个月后,连市。
才转到普通病房的蔡雅雯已经想起身走走了,她躺了一个多月,感觉骨头都躺化了。
“蔡雅雯!”
一声惊讶还带着害怕的惊呼,让正要站起来的蔡雅雯吓了一跳。
顾凌风扔下东西,几步就跨了过来扶着她坐下。
“你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全。”他看了眼蔡雅雯手背上的针头,确认没事才浅浅松了口气。
蔡雅雯又躺了回去,皱了皱眉:“呃……”
她想说“我没事”,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蔡雅雯眸光暗了下去,紧抿着唇。
她还是不能说话,顾凌风说她伤了声带,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可是从她醒来都已经一个月了,她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难道变成了哑巴了吗……
顾凌风见她表情失落,也明白了两三分,然而他也只能安慰道:“你不要心急,等伤好全了,会慢慢恢复的。”
蔡雅雯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强扯出个让他放心的笑容。
她应该高兴的,高兴她还活着,或许是在天上的父母不扔心她那么快就去陪伴他们。
顾凌风抿了抿唇,笑着将话题转移了:“对了,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水果罐头。”
说着,他坐了下来,拿出个水果罐头打开,将一小口黄桃凑到蔡雅雯唇边。
黄桃的甜味并没有让蔡雅雯心中的沉闷散去,她摇了摇头。
“怎么了?”顾凌风不解地看着她。
蔡雅雯伸出手,拿过桌上的纸笔写着。
顾凌风愣了愣,纸上只写着“海城”两字。
第十七章 曾经的他
顾凌风看着歪歪扭扭“海城”两字,心不由一紧:“你……还在想霍华港吗?”
蔡雅雯听了,抓着笔的手紧了紧,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听到“霍华港”这个名字,她只有心痛和失望,甚至还有几丝懊悔。
如果当初她不抱着日久生情的期盼答应顾老太爷嫁给霍华港,或许她可以安心的照顾父亲,父亲也不会出车祸……
蔡雅雯眼眶微涩,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才继续写了“爸爸”两个字。
算一算,沈父的七七也快到了,可是她现在却在千里之外的连市,根本没有办法去他墓前磕个头。
顾凌风看后,心底的担忧渐渐消除。
他温声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恢复身体,我想叔叔会理解的。”
蔡雅雯垂眸,松松放开了笔。
她其实是想回去的,父亲活着的时候她就没怎么陪过他,她不想让父亲孤零零的待在那里。
顾凌风又劝了几句,蔡雅雯才勉强吃了几口东西。
等她休息了,顾凌风才出了病房,去了廖勇办公室。
“廖医生,她的声带神经有其他办法恢复吗?”他坐到廖勇面前,恳切问道。
廖勇放下笔,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如果做手术的话是有希望的,只是风险大,而且成功率不高,所以我一般不会建议家属去冒险。”
闻言,顾凌风蹙着眉低下了头。
他瞒着蔡雅雯她声带神经受损的事,她也以为再休息一段日子就能说话了,时间越久,她期待越大,要是告诉她再也恢复不了了,她能接受吗?
廖勇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到顾凌风面前:“这是我一个朋友,他是神经内科的专家,您要是决定好了,可以去找他。”
顾凌风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叫林育鑫的人,但是……
“海城市?”他神情一滞。
“他在那儿的三甲医院。”廖勇解释道,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羡慕。
顾凌风眸色暗了下去,绕来绕去难道还是要回去吗?
他将名片放进口袋里,道:“谢谢廖医生了,那以蔡雅雯现在的情况能去吗?”
廖勇连忙摆摆手:“现在可不行,至少还要休养一个月。”
顾凌风斟酌了片刻后站起了身:“嗯,那我不打扰您了。”
“客气了。”
出了医生办公室,顾凌风便往病房走去,从口袋里拿出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喂,您好,是林育鑫医生吗……”
天气越来越冷,连市的夜晚比海城安静,也给了蔡雅雯足够的氛围去想这些年的事情。
她望着窗外的树,才升起的困意好像一下都没了。
已经快两个月了,霍华港会不会和郑琳已经在一起了?甚至结婚?
想到这儿,蔡雅雯蹙起了眉头,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况且霍华港那么对她,她为什么要去管他?
然而,渐渐平静下来后,她越发想念从前在学校里偷偷看霍华港的日子。
从进入高中的第一天起,她就注意到了霍华港。
那个将校服穿的歪七扭八,带着五六个小弟大摇大摆地走进校园的混小子。
蔡雅雯也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霍华港,或许是那晚放学回家被人尾随,无意间碰到刚和别人打完架的霍华港。
他一脚将那人踢开后拎起没有装一本书的书包搭在肩上,星目瞥着她。
“怂货,家在哪儿?”
第十八章 新年
顾凌风见蔡雅雯偏着头,以为她睡着了,便将脚步放轻。
走进一看,伸出去要帮她捻被子的手僵住了。
病房中未开灯,窗外的灯光照在蔡雅雯脸上,她眼中晶莹一片,那点点光芒就刺痛了顾凌风的眼睛。
他缓缓收回手,坐了下来:“蔡雅雯。”
蔡雅雯一惊,忙擦掉眼角的眼泪,转头看去。
昏暗的光线下,她以为她能将顾凌风错认成霍华港,但是仔细一看,她发现他和霍华港长得并不像。
蔡雅雯眨了眨眼,眼里透着疑惑。
顾凌风放在腿上过的手紧紧握着,声音低沉:“再过几天,我们就回海城。”
蔡雅雯眼眸一滞,回海城?
“我联系了医生,等做完手术,你应该就可以说话了。”
顾凌风解释着,尽力让自己忽略那座城市了还有个霍华港。
蔡雅雯也知道她声带神经受损的事,只是回海城,要是碰不到霍华港就算了,要是碰上了,他看到她和顾凌风站在一块儿,指不定怎么讽刺自己。
她抿抿唇,告诉自己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两人都已经离婚,他说什么自己都不用放在心上。
蔡雅雯望向顾凌风,点了点头。
海城市。
时至新年,整个海城都散发着喜气洋洋的气氛,路灯都挂着拳头大小的灯笼,商铺摆满了各种年货。
小李开着车,忍不住朝车窗外多看了几眼,说起来,他也有好几年都没有回家了。
他小心地看了眼后视镜中的霍华港,想开口要假的心思瞬间死了。
这两个月以来,他的老板沈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天说话的次数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公司上下都说现在的霍华港比阎王还可怕,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总裁。”小李问,“刚刚邵少爷打电话来,说请……”
“回去。”霍华港薄唇亲启,吐出的两字堪比外头的冰雪。
小李忙点点头,将车往别墅开去。
车停在了门口,霍华港下了车,理了理已经松垮的领带后走了进去。
门开了,外头的寒风顺着敞开的一扇门灌了进去,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应风而起,像是在迎接主人。
霍华港看着挂在玄关处的贝壳风铃,冰冷的眼神慢慢软和了下去。
大厅太过空荡,风铃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倍后又多了几分凄凉。
“咔哒”一声,霍华港关上门,在昏暗的光线里轻车熟路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一根烟和打火机,却又在火苗即将靠近香烟时顿住了。
最后他还是把烟和打火机扔在了茶几上。
修长的十指穿过黑发,霍华港烦躁地撑着头,墨眸中满是挥散不去的阴翳。
太过安静的屋子就像镇定剂,让人也跟着平静下来。
然而霍华港却并未觉得他有多平静,隐隐作痛的心竟像是翻起猛浪的大海。
他看着一旁的落地窗,透过外头的路灯,能隐约看到窗上有贴过窗花的痕迹。
不用细想,他知道那是蔡雅雯做的,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霍华港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走过去,泛白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似是看到孤单一人的蔡雅雯将房子布置的满是年味的模样。
第十九章 烛光晚餐
霍华港眸子微眯,越觉心头烦闷,放下手转身离去。
已经两个月了,他还是没有等到蔡雅雯的电话……
他看着手机里蔡雅雯的号码,再一次拨了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
霍华港挂了电话,竟觉眼眶有些酸涩,他到底在想什么?不就是走了一个他不爱甚至讨厌的人吗?
他深吸了口气,将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后上了楼。
大年初二。
再踏进海城,蔡雅雯真觉得恍如隔世,她望着熟悉的街道,阵阵冷风从车窗中吹进围巾的缝隙里。
蔡雅雯缩了缩脖子,将围巾和口罩戴严实后关上了车窗。
“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你先住着,等手术安排好再入院。”顾凌风一边开车一边䧇璍道。
蔡雅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往年的除夕,她如果在家没等到霍华港,初一的时候就会去找父亲。
今年的除夕,想必有郑琳陪着他吧。
车子在一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顾凌风率先下了车,先将蔡雅雯扶下来再去拿行李,两人一块儿进去了。
房子在八楼,小复式楼层,宽敞明亮,一楼客厅厨房卫生间,二楼只有一个房间。
顾凌风放下行李箱,道:“我就住在对面,有什么事去敲敲门就好了。”
原本他想租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但是想到蔡雅雯的性子,只能租了两个房子。
顾凌风暗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君子风度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他追求蔡雅雯的障碍。
蔡雅雯愣了一会儿后,再纸上写了“谢谢”两字。
只是心里有些愧疚,她现在手上的钱不多,手术费生活费几乎都是由顾凌风出的,她更觉心不安,不知道以后要还到何年何月。
等收拾好后,顾凌风问道:“饿了吗?”
闻言,蔡雅雯倒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点点头。
西餐厅。
蔡雅雯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地看着四周。
几乎都是来吃烛光晚餐的情侣,虽说他们这桌上只摆着食物和餐具,并没有四周那么浪漫的氛围,然而这个情侣套餐实在让她有些膈应。
但是看顾凌风满不在乎地吃着,她倒觉得是她有些矫情了。
见蔡雅雯终于提起刀叉慢慢地吃起牛排,顾凌风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落了下去。
他笑了笑:“好吃吗?”
蔡雅雯吃了一口牛排眼睛就亮起来了,她点点头,这家餐厅似乎是新开的,味道真的是不错。
餐厅外,一辆白色的奥迪停了下来。
郑琳从驾驶位上下来,她回头朝下车的霍华港道:“深知,这里新开了一家餐厅,听说味道不错。”
霍华港睨了眼餐厅的门面,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也没等郑琳,直接自己走了进去。
郑琳暗自磨了磨牙,不断告诉自己要忍住,在他还没把股份转让书给她之前,她只能顺着霍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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