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对于唯一的儿子谢宝仓,马上真的疼到了心坎儿里。
这会儿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只一个劲儿的磕头,“大爷您想知道什么,您尽管我只求您别伤害我儿子。
求求您了,真的求求您了,我身后的这个是我贱女儿,她随便您处置,求求您放了我儿子。”
此时此刻,罗氏什么也顾不上了。
儿子是她的心头肉,谢宝珠如今已经废了,她自然不管不顾。
“好啊,这个可以考虑考虑!”
男子满意的笑笑,有用就是女儿,没用就是贱人,这母女二人一样的凉薄。
“你先说说,谢家大房夫妻俩,死之前出了什么事,还有,他们不说要出一趟远门吗?
如何又改主意去了刘家,你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男子面上的鬼刹面具,两只孔洞里闪过一抹冷笑,“不要撒谎,若是你儿子不想要,你可以尽管胡说八道。”
罗氏抠了抠手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说,大哥大嫂他们离开那天,是我接到了刘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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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罗氏将她做下的所有恶事一件件的抖落出来。
门在原本漫不经心的祁县令,瞬间坐直了身子,看向里面的罗刹男子时,满眼放光。
啧啧啧,本以为这小童生是公报私仇,却不想,原来是给他冲业绩来了。
祁县令搓着手,看了眼身后埋伏好的衙役与捕快,低声吩咐,“一会儿见机行事!”
“是,大人!”
众人摩拳擦掌的想要跟着大人在干一场。
刘家一案中,他们每个人都得了奖赏,奖赏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峰大人将他们卧龙县的衙门给记住了。
他们这一批人,帮着大人剔除了卧龙县的毒瘤,百年大族刘家。
绝对的为百姓做事,为民做事的好官差。
最近出门,感觉腰板儿比以前更直了。
如今童生老爷又给他们嘴里喂肉,他们还能吐出来不成?
祁县令听的问到最后了,他大手一挥,“进出抓人,记住他们刚刚说的地点,待天亮了,就将谢家大房的东西挖出来。”
今儿个,所有人都守规矩些,将东西还给大方仅存的血脉谢云易,莫要无意中装错了。”
“是,大人!”
刘家,就让他们很满足了,如今的谢家,还是童生老爷的岳母家,他们自然不会随便拿谢云易的东西。
“你 你不是说,要放过我吗?”
罗氏看到一身官袍的祁县令时,眼里闪过绝望。
完了完了,她真的没有活路了!
“呵,恶事做尽,你也配?”
男子一脚踢开罗氏,走到县令身旁拱手,“大人,今晚,就辛苦大人了!”
“在下告辞!”
“告辞,你走吧!”
祁县令挥了挥手,“去吧,这里有我!”
如今的祁县令,背靠张惇,又得了靖安王的夸赞,他志得意满,抓捕罗氏与谢大山一家,于他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如此,有劳了!”
男子走到院中,又折了回来,“尽可能的保持院子原状,不要太过破坏。”
“您回吧,我会叮嘱,让兄弟们会好好小心的。”
男子嗯了一声,长袖飘飘的离开了谢家院子,只火盆里的铁棍通红通红的。
祁县令拿起铁棍吹了吹,“好小子,这手段都是从哪儿学的?”
“真是又变态又管用,看来,本官以前还是手软了啊!”
为官十余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在官场讨生活,还不如一个小童生处事狠辣老练。
如果不是被他逼着下狠手,或许这次的升迁名单上,不会有他的名字。
如今乡试在即,希望小童生能顺利入了考场,为他在卧龙县的政绩在添砖加瓦才好呢!
夜已深,周围都静悄悄的。
青鱼巷李家,一抹身影灵活的跳下墙头,不惊动任何人的回了房。
洗漱掉一身尘埃,暖热了身子后,才轻轻爬上床。
借着月光,看床上的睡的并不安稳的人,眼里是浓浓嗯温情,不经意的伸手,抹平了她的眉角。
轻轻落下一吻后,将人揽进了怀里。
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恨不得两人揉碎了。
可一想到她今天刚埋葬了谢家二老的尸骨,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想事情。
明天,但愿她会高兴一点!
第119章带弟弟回谢家湾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初醒来时,与李淮安四目相对,她还有些许的不适应。
自从进了县城之后,她就再没有与她一同醒来过。
他每天天不亮就去书院了,晚归更是常态,所以,猛地一看见他时,还有些不习惯。
“昨天回来的迟,回来你已经睡着了。”
李淮安轻轻将她的头发拢到脑后,“别怕,以后不会再有人会伤害你了。”
自从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后,他就已经暗暗为她铺路了。
只希望到时能够顺利一些。
当然,不顺利也没有关系,只要他在一天,就不允许任何诋毁她一句。
云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我以为,刘俊峰会顺利参加四月的院试,却不想,院试在即,他却已经失去了资格。”
想想,还真是世事无常呢!
“娘子安心,凤冠霞帔,为夫定会为你挣回来,成亲时亏欠你的一切,来日,定会一一补齐了给你。”
李淮安黑漆漆tຊ的眼眸落在她身上,认真且严肃。
“你知道,我并不在意那些的。”
云初靠在他身上,悠悠的说。
两个人若是想要长长久久的过一辈子,面临的困难定比想象中的要多。
如今刘家如大厦倾覆,压在她心头的巨石已经被挪开,她并不见得有多惧怕。
能预料到的危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红颜易老,故人心变。
相看两厌,相顾无言!
明明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
可到了她才发现,感情一事,复杂多变,且又无法控制。
根本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前进一步,亦或者后退一步都从容,自如,处变不惊。
感情的潜移默化,是无法掌控的,哪怕在克制,也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李淮安看着若有所思的眼眸,将眼底的那一抹复杂抹去,如今她不信任他没关系。
他有的是时间与精力,让她的心,满满的只装得下自己。
饭桌上,张氏看她脸色还可以,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阿易这孩子,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哭了半夜。
若不是她不放心他,跑去房间外面听动静,还不知道那孩子哭了那么久。
抱在怀里,听着他带着哭腔的一声声娘,张氏一颗心都要烂了。
没有爹娘的孩子,就像野草一样,任由风雨侵袭。
还好,她只有小桃和安儿,能够将剩下的那些温情,倾尽她所有给予这孩子。
想到昨晚在婶婶怀里哭了大半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