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她漱口后,抽了几张纸巾,擦拭自己的脸。
“你把薄晏西掐死了吗?”商夏的嗓子干哑,声因里染着潮湿之意。
“还没有。”男人回答道。
商夏从镜子里头,看着沐清雨,她转过头,没有血色的唇角上扬,绯红的瞳眸像被人狠狠欺负过的小兔子。
“我跟薄晏西睡了呢。”虽然她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如果能让沐清雨对她彻底失去兴趣,她也乐见其成。
从沐清雨眼瞳里冒出的烈焰,要把商夏整个人给焚烧殆尽了!
有一根墨色的发丝,被商夏含在了嘴里,她身上是大红色的丝绸睡衣,衬得女人的身段,婀娜娇艳。
沐清雨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空的,一想到这一点,在他脑袋里沸腾的血液,在被迅速蒸发。
商夏就看到,沐清雨的俊脸像完美的瓷器表面,出现了道道皲裂破碎的痕迹!
“你为了般若的寒症,来薄家找我,是怎么跑到薄晏西的床上去的?!”
男人低沉的声因里,怒意鲜明。
商夏会出现在薄晏西的床上,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或许是被迫的……
她就只能是被迫和薄晏西睡在一起的!除此之外,沐清雨不接受任何理由!
墨色的长发犹如丝绸般,倾泻在商夏白瓷般毫无瑕疵的脸颊上。
洗手间里,灯光昏暗,这里没有暖气,商夏的赤脚踩在地砖上,她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商夏回忆起了,自己在薄酒酒的房间里头所听到,看到的种种。
在她的意识消失前,她也没有看清床上的人。
但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不会去看的。
她不敢看!
只是听到薄酒酒叫着沐清雨的声因,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撕的一瓣一瓣!
这种感觉,太痛了!她不想再去体会第二次了!
商夏凝视着沐清雨,她唇角上扬,讽刺的笑意涌出。
这个男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呢?
“你昨晚睡的好吗?”商夏笑着问道,“沐清雨,你说不会和自己的前妻复合的时候,我以为你不会和薄酒酒上床的。”
商夏转过身,将已经虚软无力的身体,倚靠在冰冷的洗手台上。
她呼吸进的空气,像美工刀的细刀片,在割裂自己的鼻腔。
“我们各自找到了归宿,我们,好聚好散!”
商夏赤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想往外走去。
男人挡在了她面前,覆盖着薄冰的眼瞳审视着商夏。
“归宿?”他玩味又恶劣的冷笑起来,“你说我要是把薄家毁了,你还能去哪找归宿?”
商夏看向他,漆黑的瞳孔睁圆了。
下一秒,她的双脚腾空而起,她被沐清雨横抱了起来。
“沐清雨!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气急之下,商夏抬手就往男人的脖子上掐去!
男人的瞳眸里,狂风暴雨在涌动。
商夏是为了薄晏西而报复他?
然而沐清雨一声不吭,任由着商夏剧烈反抗,猛掐他的脖子。
他长腿一迈,抱着商夏就往外走。
“厉爷!”
薄晏西沙哑的喊出声,沐清雨根本不理会。
商夏见沐清雨不肯放开自己,她抬手就往男人的脸上摔去!
走到卧室门口的沐清雨,结结实实的挨下了这一巴掌。
这时候,商夏回过神来,看到走廊上,被厉家的保镖拦住的薄老爷,闻讯赶来的薄夫人,薄老太太都用见鬼了一般的眼神,看着商夏和沐清雨。
两人此刻的姿势,动作,都是他们想象不到的。
商夏的手掌被自己甩出去的那一巴掌,震到发麻。
走廊上原本闹哄哄的,老太太,薄老爷都在骂骂咧咧。
现在,因为商夏往沐清雨脸上,扇去的这一巴掌。他们都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商夏头皮发麻,薄家人震惊错愕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反而像个第三者。
她的心脏撕裂般疼,额头上,不断有冷汗渗透出来。
沐清雨的俊朗立体的脸颊上,出现了一道鲜红的巴掌印。
口腔内壁磕到了牙齿上,血腥味在男人的嘴里蔓延。
他很久,没有尝到,自己血液的味道了。
“妄言?”
薄酒酒的声因,在一片诡异恐怖的气氛中,突兀响起。
沐清雨抱着浑身僵硬的商夏,没有要为谁,而停下脚步的意思。
薄酒酒追在他身后,好奇的在问,“念念怎么啦?”
“妄言,你的脸红红的。”
薄酒酒注意到了,沐清雨脸上的巴掌印。
这时候,薄老太太如梦初醒般的低呼出声,“厉三爷!您抱着商夏干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家人里,也只有薄夫人知道昨晚,商夏在薄晏西的房间里过了一夜,这件事,她还没来得及,告诉薄老太太。
而现在,商夏被沐清雨从薄晏西的房间里抱了出来。
这让薄夫人,感到很不满。
“厉三爷,念念昨晚在晏西的房间里过夜,您就这么把她抱走了,这样不妥吧?
楚大小姐她是您的什么人吗?你带人闯入薄家,这样抱着念念离开,您不管怎么说,都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薄夫人的询问中,沐清雨停下了脚步。
“你们也配跟我要解释?”
沐清雨回应他们的,是残暴无比的冷冽声因。
第二百五十一章 沐清雨问她,你是不是怀孕了?
薄夫人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薄酒酒虽然没听明白沐清雨的话,但她也被沐清雨身上散发的冷气,震的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森寒的视线,从薄酒酒脸上划过。
“在我的食物里下药的凶手和帮凶,也配让我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刻,所有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薄老太太正想说什么,沐清雨瞥见,薄晏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薄晏西被掐过的脖颈肿胀,他的嘴唇发紫,一只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左胸膛上。
“你们薄家不仅给我下药,还碰我的女人,我劝你们,现在就可以着手去联系殡仪馆,去把你们每个人的棺材都给订好了。”
沐清雨的声因如同重锤,往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狠狠砸去!
薄老太太最听不得这种话了,她双腿一软,整个身子就矮了下去。
要不是佣人扶着她,她要一屁股瘫坐到地上去。
而薄酒酒根本听不懂沐清雨在说什么,她只追在沐清雨身后,絮絮叨叨的说:
“妄言,我昨晚梦到你了,可我一睁开眼睛,你就不见了!嘻嘻,我在梦里梦到妄言给我加了好多的猪肘子,我怎么吃都吃不完。”
沐清雨脸色冰凉,他想到了什么,就停下脚步,幽冷的视线,落在薄酒酒身上。
“你从薄家搬出来,我会让人在帝豪酒店给你开个房间,你先住着,有什么需要,直接和 跟在你身边的保镖说。”
薄酒酒歪着脑袋,在消化着沐清雨的话。
“帝豪酒店?我住在帝豪酒店,能经常见到妄言吗?”
沐清雨应道,“你住在薄家,是不可能再见到我的。”
薄酒酒听了,她立即点头答应了,“那我要住在帝豪酒店!我要每天都见到妄言!”
薄酒酒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就说:“我要搬走,就要把行李收拾好,我先去收拾行李啦!”
她说着,转身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跑去。
沐清雨收回视线,他抱着商夏坐进自己的专车内。
他坐在沙发椅上,也没有把商夏放下来的意思。
商夏挣扎了一下,想从沐清雨身上下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刚才呕吐之后,她就感觉腹部难受的厉害,既然没法从沐清雨的掌控中挣脱,她就只能放弃挣扎了。
她闭着眼睛,眉心蹙起,唇边染着自嘲的冷笑。
“沐清雨,你是不是很喜欢三妻四妾?帝豪酒店里住着你的两个女人,你还要再把我圈养住?”
男人没有搭理商夏的话,只开口问她:“你到底是怎么上了薄晏西的床?”
商夏呵笑着,“我怎么上了薄晏西的床,这很重要吗?”
她睁开眼睛,漆黑清透的眼瞳,直视向沐清雨。
沐清雨也在看她,凶猛的怒意褪去,他茶色的瞳眸,变得晦暗幽深起来,让人捉摸不透。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再有下次机会了!”
商夏呼吸一窒,就问他,“你想做什么?”
“以后,我的人会盯着你的所有动向。你休想再和薄晏西,和任何一个薄家人见面!除了薄晏西,还有顾沉,你要和除我之外的所有男人都保持好距离!”
商夏呵笑出声来,“沐清雨,你不嫌我脏呀?”
连沐清雨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眉心已经皱了起来。
他并不喜欢听到,商夏这样说自己。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
商夏冷呵着,“可是我嫌你脏呀!你能不能不要,拿碰过其他女人的手来碰我?”
男人注视着,被他困在怀中的女人。“你吃醋了?”
沐清雨的唇角向上扬,“你知道薄家人给我下药了?你吃薄酒酒的醋了吗?”
男人眸里的情绪又变得恶劣起来,商夏实在受不了,他看自己的眼神,像在逗弄一只猫。
她眨了眨眼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薄家人给你下药?他们下了什么药?”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