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他手受了伤,多少人将会延误最佳治疗时间,更甚至会丧命?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陷入深深地懊丧,早知道,他们就拦着,别让这个疯女人发疯了。
压抑,无声弥漫。
老大娘这时却突然抬起了头,浑浊的双目里漫上红血丝,眼角的皱纹 两下,疯了一样,扑到那位年轻妈妈的身上,连哭带打。
“你个天杀的!都怪你!那么好的一个医生,被你给害了!我们家也被你害惨了,我滴儿啊,你可咋活啊,这不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嘛……你个黑心肝的小贱蹄子,我要你给我儿偿命!拿命来吧你!”
“放手!你这个疯老婆子!放开!”
年轻妈妈大惊失色,使劲挣扎。
但瘦弱的小身板,哪里是一位走入穷巷的老母亲的对手,不一会就披头散发,脸上脖子上,全都是红艳艳的抓痕挠痕。
“救命!救救我!”
求救了几声,发现周围的人都无动于衷,气的她边躲避,边破口大骂。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死人啊!没看到我正被这疯老婆子打!还不快赶紧把她给我拉开!”
语气,堪称颐指气使。
态度,简直嚣张至极。
在场的好多带着孩子来看病的,同样都是母亲,之前还因为这女人的一番示弱而同情她,代入患者家属的身份,自然而然,站到了医院的对立面。
可是结果呢?
这个疯女人,利用他们的同情,把他们当枪使不说,割伤了孟医生的手不仅不愧疚,反而还命令起他们来了。
好多人顿时就不乐意了。
眼睁睁看着她被老大娘打的惨叫连连,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更甚至察觉出了端倪。
“她弄伤了孟医生,咱们赶紧报警吧!可别让这疯婆子再害了别的医生!”
“该说不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这小丫头看着自己亲娘被打,怎么不哭不闹,只顾着低头啃指甲,我可听说最近不太平,这小丫头不会是被拐的吧!”
“诶!这坏女人要跑!大伙快把她拦住送派出所!”
……
同一时刻。
边疆,苦寒难当。
当别的地方已然是春暖花开的时候,边疆仍然是寒风凛凛。
天地一色,白茫茫的冰天雪地,荒凉无比。
只有穿着笨重臃肿的军大衣的戍边战士,是雪原之上,唯一的一抹亮色。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陪伴他们的,除了刀子一样的寒风,就是无穷无尽的死寂。
静,静得仿佛天地之间,除了风,再没有别的声音。
眼前是经由雪地反射过后的刺眼阳光,耳边是除了心跳,再无人声的寂寥,一般人,只在这里呆几分钟,恐怕就会被高原反应,以及恶劣的环境逼疯。
可戍边战士们,就是这样挑战着生理心理的极限,始终如一杆顶天立地的标枪,保卫着国家边疆的一份安康。
而新一批来建设兵团的军人中,就有孟尧军。
今天是他第一次在边防哨所里站岗。
他人长得英武帅气,气质谈吐更不像是一般人,就连站军姿,也好像比别人更加挺拔些,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铁血肃穆来,堪称雪地里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同行的战友小张就不太行了,交接时间一到,他立马迫不及待回到帐篷,凑到柴火炉子旁边,不停活动着取暖。
今天的风格外的大,最低气温甚至能达到零下二三十度,即使穿的再厚,在风里站一会,身体也冻僵了。
可孟尧军就跟没事人一样,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进来,每一步都跟钢尺量出来的一样,仿佛与生俱来的军人作风,战士气势。
小张往手心里吹着热气,闲的没事跟他闲聊。
“你老家哪里的?”
“京城。”
“京城?”
小张手里一个没拿稳当,暖瓶的木塞子就掉到了地上。
“你是京城户口,怎么也被发配到这里来了?”
用“发配”来形容或许有夸张嫌疑,但是事实情况也差不多。
但凡有关系有人脉,谁想来这种苦寒之地受苦,被驱逐出权力中心,不好往上爬,甚至都不知道短时间内,能不能回得去,除了有点镀金的用处,真是想不出还有啥好处的。
孟尧军不以为意。
往灶口塞了一块木头,用烧火棍将火给拨弄得旺盛一点,面无表情说道:“没什么发配不发配的,上级说这边缺人,我就来了。只要心中有国家,在哪里都可以为人民做贡献。”
小张一噎。
以他浅薄且俗气的想法,若是旁人跟他说这话,他肯定会觉得对方在装模作样,但是眼前这人说这话,配上一身凛然正气的军人气质,简直不要太贴脸。
闪闪的红星,光芒耀眼,心中不由升腾澎湃的敬意。
“可是,我瞧你的军衔,应该不低吧?就算再缺人,也轮不到你这个少尉吧?”
孟尧军倒是没寻思这一点,他从上级那里得知缺人的消息,就主动请缨了,至于旁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如今被冷不丁提起来,他倒是也有点纳闷。
建设兵团缺人的事,怎么单单只让他知道了呢?他们联队,好像只有他过来了……
正这样想着,突然一道紧张刺耳的哨声响起。
孟尧军面色陡然一变,将灶口前的挡板一挡,站起来,就往外走。
“紧急情况?……等等我……”
小张捞过放在板凳上的厚毡毛帽子,手忙脚乱跟了上去。
第四百九十四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刚一出去,小张就被迎面刮来的冷风噎了一口气,紧了紧大氅,前方十几米的地方,孟尧军正笔挺地站在那,跟人交涉。
边防哨所的老战士,引着一位牧民介绍:“老乡是来求助的。”
牧民穿着宽大的袖袍,五彩斑斓,充满异域色彩,黑黢黢的脸上,神情十分焦急。
“今早上我一起来,发现家里的羊圈破了个洞,羊也少了好几头,家附近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可连根羊毛都没找到。
这天寒地冻的,羊丢在外头,不是饿死冻死,就是被狼叼走。娃他娘还指望着卖羊的钱看病呢,这可咋办啊。”
说着说着,牧民就将手从飘曳的袖袍中伸出来抹眼泪。
这边防气候恶劣,人烟稀少,多以游牧为主,而现在又是枯草期,几只羊几头牛就是全家的希望,眼下跑了好几只,自然着急。
“老乡您别着急,先跟我们说说,您一般去哪里放牧,尤其是远一点的,我们肯定会帮你把羊找回来的。”孟尧军语气坚定地说。
牧民感动地眼泪汪汪,上前一步握住孟尧军的手,动情地说:“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接下来,他就指出了几个经常放牧的地方。
孟尧军一愣。
边防哨所的老兵以为他刚来没多久,对地方还不太熟悉,自然承托了介绍的职责。
牧民欣喜若狂地在前边引路。
孟尧军却有些疑惑地想,边防苦寒,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一样,反正他到这里见到的人,无一不是手跟脸都黑黢黢的,布满了沧桑。
可这牧民刚才握住他手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粗糙皲裂,反而十分光滑,而且虎口处似乎还有老茧。
难不成这老乡平时很注重保养?
……
孟禹晏最近实验十分不顺利。
一个简简单单的处理实验,连着做了三次了,都没成功。
第一次是组培瓶的盖子被人拧开了,空气进去,长了杂菌,作废。
从头再来,第二次,结果培养室里的灯,不知道又被谁给关上了,他明明都提前写了便签,他需要光/暗处理(16h/8h),灯光的条件变动了,那么变量也就不唯一了,还怎么接着往下做?
第三次,他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