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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的选择决定了朝堂的未来走势,稍有不慎,刚刚树立起来的皇威就会荡然无存。
赵构也是深知其中厉害,狠狠一拍桌子,打破死寂,伸手一指梁建功:“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朕这么说话?”
“江山,是我赵家的江山。岂是你个匹夫说抢就抢的?
你们说朕嗜血成性,那朕就问问你,中御府少监李彦,未经朕的允许,私自进入文华殿,翻阅奏疏,该杀不该杀?”
梁建功狠狠一皱眉,在事实面前,不得不选择了承认,“该杀!”
“户部左侍郎王敏政、吏部左侍郎朱权,见朕不拜无视纲常、以下犯上、忤逆圣君,罪名是否属实?”
赵构又是一声呵斥,梁建功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杀的不冤枉!”
“朕要北伐,京兆境内粮商坐地起价,沈家仗着自己手中囤积的粮食,坐地起价,粮食价格翻了十倍有余,此等祸国殃民的奸商,该杀不该杀?”
不给梁建功任何反驳的机会,赵构又是当头棒喝,“再说你梁家。辽人南下,梁师德不顾北方百姓死活,弃城逃亡,导致长城内外国土沦陷,朕杀他有错吗?
梁贵妃意图谋反行刺于朕,朕可曾祸及你梁家?你儿梁敬忠,出言调戏朕的爱妃,朕没有定他死罪反而留他一命,为你梁建功一脉留下香火,你不对朕感恩也就罢了,还敢在这里狺狺狂吠?是不是朕对你们梁家太好了,让你忘记谁是真正的主子了?”
一句句棒喝,像是九天神雷一样响彻整个太和殿。
赵构一字字一句句都无法辩驳,除了梁守道以外,所有人都面露惧色。
万万没想到,他们这群逼宫的,反倒被皇帝打压到了如此地步。
刹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又全落在了梁守道的身上,只待梁守道带头对皇帝发动反击。
第34章 同归于尽
奸党们的目光,又全落在了梁守道的身上,只待梁守道带头对皇帝发动反击。
权力全都掌握在皇帝的手里,是奸党们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但是,在赵构的眼里却恰恰相反。
武朝还是赵家的武朝,就算前身在昏庸无能,也没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如此逼宫已经不是在挑衅皇权威严,而是要谋朝篡位了。
如果此时赵构退让,那后面奸党们就会步步紧逼得寸进尺。
见奸党们全都看向梁守道,赵构知道,此时此刻绝不能让梁家人开口。
堵住了梁建功的嘴不行,必须要再堵住梁守道的嘴。
“朕知道你们不服气,但不服气也要给朕受着。”赵构声音激昂,“戴胄,把朕抄家所得,全都说给众位爱卿听听。”
戴胄听闻,从袖口中取出来早已准备好的奏疏,转身面对群臣。
虽然心里直打鼓,忐忑不安,可看到赵构鼓励的眼神之后,戴胄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宣读查抄所得:“中御府少监李彦家中,财产共计一百二十万两,盗取宫中各种古玩瓷器字画不计其数;利用其职务便利欺行霸市鱼肉百姓,共查处商铺六家、房产地契九处,田产四百一十二亩。”
“户部左侍郎王敏政,家中财产三百六十万两,各种古玩瓷器字画约二百万辆。房产十八处、商铺八家、田产八百九十亩。”
“罪民沈万贯,共没收赃款一千一百余万两,全国商铺一百二十一家,房产地契二百八十六处,全国田产总和两千三百亩。”
戴胄汇报结束,将奏疏递到赵构面前,“陛下,一切赃款赃物,全都充入内库府。”
好!
赵构心中默默念了一个好字,眼神阴厉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梁守道的身上,“仅仅是这三人,财产总和就有三千多万两,高达我武朝税收的一半。朕杀他们这群蛀虫、害群之马,有错吗?告诉你们,朕还是杀得少!”
事实摆在眼前,不管是再怎么双标的人,也无法撼动事实,就连梁守道德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逼宫失败了!
就在此时,萧战手持奏疏走进大殿,“启禀陛下,这是皇城司刚送来的奏报。在查抄朱权府邸时,发现此人和郭进,均沈万贯有往来书信。里面详细记录了收受会赂的证据。经查明,郭进受会高达三百多万两,甚至是他们还贩卖粮食给辽人。现在皇城司已经包围了郭进府邸,想请示陛下,是否查抄郭家。”
萧敬也躬身行礼,“陛下,老奴这里也有郭大人的犯罪证据。京城三大粮商中,有三家每月都给郭大人府上送银子,金额高达数万两。郭大人是大理寺少卿,掌管全国刑法,正是郭大人利用权力,帮助粮商打压竞争对手,欺行霸市的。”
“卧槽尼玛!阉狗,你不要血口喷人!”郭进听闻气得直跳脚,惊恐地看向赵构,“陛下,臣冤枉,请陛下不要听信歹人的一面之词啊!”
很明显,萧敬就是在故意报复郭进,做太监的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骂他们阉奴。
再加上萧敬掌管飞骑司这个谍报组织,想查查郭进,轻而易举,奸党们就没一个经得起查的。
见赵构神情冷漠地想杀人,郭进立马怂了,转身看向梁守道,“恩师,救我!恩师救我啊!!!”
梁守道脸色铁青,就感觉朱权和郭进,就是两个猪队友,此时求救,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卧槽,还有意外收获?
郭进贪污舞弊,着实超出了赵构的意料,怎可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
“救你?”赵构冷哼,“郭进,我吃定你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朕说的!”
话落,赵构掏出一面金牌,递到了狄汉臣的手中,“立刻传令,皇城司查抄少卿府,所有财产充入国库。狄爱卿,你点八百禁军一同前往,如若郭进私通辽国罪名属实,不用汇报,立刻命禁军诛其九族!”
“臣,遵旨!”
狄汉臣接过金牌,就要离开。
可突然间,梁守道开口了,“陛下,且慢!”
“梁相,郭进私通辽人,贩卖粮草,你敢救她?”赵构冷眼看着梁守道,言语犀利至极。
“陛下,如果郭进真的通辽,做了叛臣贼子,自然是死不足惜。”梁守道顿了顿,“但是,国家有国家的法度,一切要按照规矩走。臣请三司会审,定罪之后在进行发落。如果陛下直接干预律法,恐怕民心不稳、群臣不服。”
“是你的心里不服吧?”赵构冷言冷语道。
梁守道也没想到,朱权家里会有往来的书信。
通敌叛国是重罪,郭进绝不能落在赵构的手里。
现在到了牵一发动全身的时候,梁守道也绝不会退让。
“陛下,五万南衙府军,已经随时待命。请陛下为江山社稷、为武朝的未来不要任性行事”
梁守道的话,已经代表了即将掀桌子,此时如果退让,未来皇权将势不可挡。
“梁相,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赵构终于理解什么是政客心黑了,他们现在已经不讲道理直接动用武力了。
转身坐回龙椅,赵构抖了抖衣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
他和萧美人说过,会埋伏刀斧手,关键时刻,把这群奸党全都咔嚓了,这不是在吓唬萧美人,赵构已经这么做了。
在太和殿外围,埋伏了五百校刀手,就是为了防止梁守道狗急跳墙。
既然不讲究什么规矩了,既然想要掀桌子了,那就谁也别特么活!
活了两辈子,赵构自认为自己也值了。
萧敬的心也怦怦乱跳,如果赵构此时下令,砍人倒是解气了,可武朝也必将大乱。
梁守道看赵构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赵构已经怂了,是在考虑是同归于尽,还是退让一步。
赵构和萧敬约定好的是摔杯为号,现在赵构的手,一直端着茶碗。
祖宗基业、江山命运,全在赵构一念之间。
思量再三,赵构的手微微抬起,就要把茶碗用力摔在地上!
第35章 千钧一发
萧敬的手也轻轻放在腰间,随时准备拔出自己腰间软剑。
赵构给萧敬的是死命令,摔杯的一瞬间,必须取梁守道的首级!
赵紫凝发现赵构和萧敬不对劲,尤其是萧敬的手,已经按住了玉带的绷簧,很显然内有玄机。
尤其是萧敬的目光一直阴狠地盯着梁守道,就知道赵构要掀桌子了。
李玄龄先是一脸茫然,但很快想到赵构要做什么了,就要出声阻止。
郭进落到谁的手里都是死,那就各退一步,先弄死郭进再言其他。
呼!
深吸了一口气,赵构就要把茶碗摔在地上。
梁守道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赵构这是要鱼死网破了,下意识地退到地退到了梁建功的身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传来一声呼喊:“陛下!”
“天波府小公爷杨再兴,请求面见陛下,有要事要报!”
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赵构、梁守道、赵紫凝、李玄龄等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大家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却没有真的选择最坏的方式。
换句话说,大家都没有掀桌子的底气,现在掀桌子只会便宜他人。
赵构及时收手放下茶碗,内心也是慌的一批,强自定定神,“宣杨再兴进殿!”
杨再兴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袭白衣走进大殿。
看上去一身书生气,可在场的人都知道,杨再兴尽得杨阿瞒的真传,三板斧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号称军中无敌手。
“陛下,恕臣冒昧进宫,实在是情非得已。”杨再兴躬身跪地行礼。
“免礼。”对于一门忠烈的天波府,赵构很是赞赏,“再兴,你来太和殿所为何事?”
“陛下,老祖宗病了,找高人看过。”杨再兴起身,态度谦卑,“说是找陛下讨个红,即可痊愈。”
杨再兴口中的老祖宗,就是天波府的佘太君。
讨红,就是要一个吉祥话,用来冲喜驱赶病魔的。
可赵构记得,佘太君虽然年近九旬,可身体却十分硬朗,现在打一套太祖长拳,都脸不红气不喘。
“好!”
赵构拿起笔,亲手书写了“天赐遐龄、河山同寿”八个大字。
萧敬解下腰间的锦袋,从里面拿出来赵构的印信,轻轻地盖了上去。
紧跟着,把御赐之物,递到了杨再兴的手中。
“臣代天波府、代杨家上下所有人,谢陛下洪恩!这就告退,带回去为老祖宗冲洗!”
接过御笔亲书,杨再兴躬身退了三步,这才转身,扫了一眼梁守道,不咸不淡地说道,“梁相,京西南路剿匪大获全胜,天龙卫已经到了城外十里长亭,距离南衙府军驻地不足五里!”
这是威胁,赤裸裸地威胁。
很明显,天波府是站在皇权这一边的。
梁守道千算万算,还是有了疏漏,他没把远离朝堂的天波杨府计算在内。
眼里,瞬间布满了不甘和阴冷,他清楚杨再兴是在威胁他。
皇帝还没死呢,天波府也没倒下,这天下依旧是赵家的天下。
“老太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恙。”梁守道咬牙切齿地怒视杨再兴,“老臣乃是托孤重臣,自然也会保住武朝山河无恙。”
“如此,甚好。”
说完,杨再兴双手托起周狗御笔亲书,迈步离开了太和殿。
“来人,为梁相赐茶一杯。”赵构心情大好,“就朕喝得这个大泽雀舌!”
“老臣谢过陛下!”梁守道强自压着内心的杀机,躬身施礼。
不多时,内侍端着托盘走来,梁守道也知道赵构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毒,端起茶碗,用茶盖拨弄了几下茶汤,轻轻抿了一口,“大泽雀舌,果然是茶中极品!”
“梁相,那你看……”赵构,把杀不杀郭进这件事,又推给了梁守道。
“陛下。”轻轻盖上茶碗,“通敌叛国,理应即刻问斩!”
“既然如此,那就依梁相之言。”赵构又赢一局,意气风发,“萧战,把郭进拖到午门,即可斩首!”
“不要,不要啊!”郭进脸上瞬间失去任何血色,惊恐万分,“恩师,不要啊,是你……”
嗯?
梁守道一立眉,吓得郭进立马闭嘴。
萧战上前,及时地用布条塞住了郭进的嘴,郭进呜呜呜地不断挣扎,一肚子话要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赵构和梁守道的默契。
郭进不管关进哪座牢狱,都会被人暗杀掉。
就算是审了,郭进招供了牵扯出来多人,也不会危及梁守道。
还不如直接把人砍了,给逼宫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
至少这样,皇权和相权都不会脸上无光,虽然赵构杀了两名奸臣,但实则依旧是平局收场。
郭进被拖出去斩首,赵构环视众人,“狄爱卿,可以出发了。”
“臣领命!”狄汉臣离开大殿,点齐了禁军直奔少卿郭府。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吧!”赵构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紧张的心也算是落地了。
“臣等,告退!”
梁守道、梁建功二人脸色阴沉地离开地离开了大殿,奸党们紧随其后。
大殿内,戴胄、岳鹏举、李玄龄、赵紫凝依旧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之中。
赵构走下龙台,正了正衣襟,对着李玄龄就行了师生礼。
“陛下,您折煞老臣了,老臣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啊……”李玄龄当即吓了一跳。
“恩师,以前是朕昏庸无道。现在朕想重新来过,做一个铭记史书的好皇帝。恩师,您还愿意辅佐朕吗?”
言语十分接地气儿,搞得李玄龄有些不知所措,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被罢官以来,所有的不满全都烟消云散了,皇帝真的变好了。
当即,李玄龄跪地,“陛下,老臣愿意!”
赵紫凝神色恍惚,见皇帝如此礼贤下士,眼睛里更是多了一些不可言表的情感。
“恩师,那日后咱们就君臣协力,好好治一治这江山!”
“谨遵圣谕!”
李玄龄重重地点点头,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去皇陵,祭拜一下先帝,祭拜一下武朝的历代郡王。
第36章 打造锦衣卫
“现在六部都是梁守道的人,北方又有辽人虎视眈眈,他们要求朕割地赔款嫁公主,朕都拒绝了。已经赐封岳鹏举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上四军中的撼钺军、龙卫军、神卫军功绩十五万人北伐。留下天龙卫、北衙禁军拱卫京师。”赵构深吸了一口气,“恩师,朕即刻下诏恢复你右丞相之职,还望恩师召集门生故吏返朝为官,为北伐做好后续保障工作。”
“陛下放心,老臣肝脑涂地,也要稳定北伐后援保证。”李玄龄双目一红,老泪纵横。
“第一步,岳将军选将;第二步,王敏政、郭进、朱权三人空出来的位子,一定要安插可靠的人。然后……”
赵构和众人在太和殿后殿商议北伐后续的工作,离去的奸党们,一个个却愤怒无比。
“梁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天波府什么关系,他们杨家要趟这趟浑水?”
“皇帝、杨家如此不给梁相面子,一定要好好地惩治。”
“现在李玄龄返京,要是让李氏一党掌握实权,就没咱们的活路了。”
“你们,都给老夫闭嘴!”
梁守道越听越气,顿时停下脚步呵斥众人。
“兄长,看似平局,实则是皇帝占了大便宜。”梁建功双眼阴霾,“咱们确实要做点什么了。”
“哼!”梁守道冷哼,“他不是要北伐吗?那就让他北伐好了。贾允从已经带着辽国使节从澶渊赶回,两天后即可进京。从现在开始,让咱们的人全都称病告假。没有了老夫从中周旋,我看他能不能让岳鹏举带走一兵一卒、带走一粒粮草!等辽人使节到了,自然会给皇帝施压,到手后皇帝自然也就登门求老夫出山了。”
众人听闻,纷纷拍手叫好,“好一招釜底抽薪,丞相高明,陛下终究是太年轻,太嫩了!”
…………
赵构和众人商议了对付梁守道党羽之后,回到了文华殿。
萧敬将一份奏报递到了赵构的面前,是关于天波杨府的。 “陛下,天波杨家历经五朝,一直都是战功赫赫,最早可以追溯到我武朝军神杨靖!”
“先帝当年御驾亲征,被困渔阳孤立无援,梁建功身为兵部尚书却拥兵自重,拖延救援时间。是杨阿瞒把杨家集八百壮丁组织起来,驰援渔阳。那一战虽然救出了先帝,可杨阿瞒长子、次子,以及八百壮丁全部战死。先帝曾言,世人只知杨家儿女勇天下,却不知杨家集十家九户无儿郎。”
“先帝回京之后,蛰伏三年,以杨阿瞒为帅,领兵北伐。杨阿瞒也不负众望光复了燕云六郡。只可惜,后来有兵权的武将们战死大半,老丞相又亡故了,议和派占了上风,不知道辽人怎么知道卢国公北伐路线的,在陈家谷口被辽人伏击,杨家儿郎虽然血战到底,但终究是寡不敌众……最后,佘太君请命,带着一群寡妇北上,大破辽人天门阵,却也仅仅在那里救出来卢国公一人。可怜卢国公儿子、侄子皆数战死一夜白发……唉,但凡不是那群奸佞拖后腿,老国公一定能打过长城,直捣黄龙。”
“卢国公回京之后,就闭门不出,远离朝堂争斗了。先帝为此,御赐杨阿瞒为镇国大将军、督造建设了天波杨府,许其养丁一千,并亲自书写杨府匾额。”
“自打天波杨府建成之后,杨家其余人都远离朝堂争斗,十多年不问事事了。但在五年前,也就是太后娘娘过世前一年,她去过一次天波府,第二天,杨再兴奉召出任的天龙卫任大将军。”
“陛下,老奴还打听到,梁守道、马东阳二人,在您登基之前,都想过和天波府联姻,最终都被佘太君给拒绝了,之后,天波府就沉寂了,没人提起来,很多人似乎都会忘记天波府的存在。”
“梁守道、马东阳居然还想和天波府联姻?”赵构冷冷一笑,“天波府是在明哲保身,怎么可能答应和他们两家联姻?”
“陛下,老奴还收到了消息,梁守道的次子梁敬农,对杨简壁一见钟情,并且专门为杨简壁准备了一次盛大的诗会,借此来讨好杨简壁。”
“嗯,朕知道了。”赵构略微沉思,“诗会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之后,就在京郊西山滕王阁!”
“日子到了,提醒朕一下,朕也要去瞧瞧,咱武朝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才子佳人!”
“老奴遵命!”
批阅了奏疏,赵构起身,“大伴,摆驾凤阳殿。”
凤阳殿,是先帝专门命人修建,御赐给赵紫凝居住的宫殿。
来到凤阳殿,就看见花园中,有一道靓丽的身影在翩翩起舞。
手中宝剑携带着滚滚剑气,舞得密不透风。
“媳妇,好剑法!”
赵构见状,忍不住惊叹赞美。
看到这如诗如画的一幕,赵构更是内心得意,此等美人自然是做老婆的首选。
见赵构来了凤阳殿,赵紫凝收剑入鞘,看着赵构眉头微皱,这个称呼有些不讨喜。
“皇兄,你不在文华殿处理政务,怎么来凤阳殿了?”
“想媳妇了,过来看看。”赵构笑眯眯地凑上前,正欲抓住细嫩的小手,却被赵紫凝闪躲开。
“皇兄,现在李相回京,内四门全是又有禁军、飞骑、皇城司把守,你的安全得到了保障。我想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处理一点私事。”
“什么私事?重要吗?让萧战代为处理就好了。”赵构可不希望赵紫凝现在就走,他还有一件大事,想让赵紫凝去办。
“萧战?”赵紫凝把长剑递给一名侍女,和赵构坐在凉亭之内,“萧战打不过他!”
“男人?”赵构听闻,一皱眉。
“一个师门叛徒罢了。”赵紫凝点燃了炭块,放好陶炉,烧水泡茶。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让萧战带一千禁军过去,乱刀剁了,岂不更好?”
“不一样,杀师逆徒,必须我亲自处理。”赵紫凝果断拒绝,“况且此人擅长用毒,正规军恐怕防不胜防。”
赵构听闻,意味深沉点点头,“我恰好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什么事?”赵紫凝问。
“帮我训练一批锦衣卫,专门负责情报刺探、暗杀、营救、卧底等事务。类似于飞骑司和皇城司的结合体。我已经命大伴找来一百二十个好苗子,你帮我训练一下。训练好了,带着他们去民间历练一番,一起去报师门之仇,怎么样?”
闻言,赵紫凝神色复杂地看着赵构,陷入深思。
第37章 司马昭之心
没有任何犹豫,赵紫凝就接受了这个任务。
“媳妇,我不要那种打架无敌手的战士,而是要绝对服从命令的卫士。”
绝对服从命令?
赵紫凝有些不懂,但还是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可以像你保证,两个月后,这群人就会有绝对的蜕变,个顶个的好手,至少位列江湖上上等。”
“两个月?”赵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紫凝,“你确定?”
“当然确定。”赵紫凝点点头,“但我需要带他们去城东二龙山,我在那里寄存了一些师门的东西。”
“不能在宫里面训练吗?”
“不能。”赵紫凝果断摇头,“你要的是精通潜行、刺杀任务的人,二龙山那里地势复杂、野兽颇多,正好适合历练。但我唯一不能保证的是,你给我一百二十人,最后我不一定把他们全都带回来。”
“训练有死伤,朕可以理解。可你去了二龙山,我岂不是两个月之内见不到你了?”赵构看向赵紫凝,内心多少有些不舍。
赵紫凝,虽然对外人冷若冰上,一副不食烟火的模样,但赵构的不舍让她十分高兴。
“你想见我,可以随时去二龙山,又不远。”
“好,朕的安危你暂时不用惦记。”
赵构挥挥手,在殿外走进来一百二十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从现在开始,平阳公主殿下就是你们的老师,你们要绝对服从她的命令。”
“谨遵圣谕!”
唰唰唰,百余人齐刷刷的跪下。
随即,赵构和赵紫凝喝了一壶茶,闲聊了一会儿,赵紫凝就带着一百二人少年离开了皇宫,直奔二龙山。
临行前,赵构牵住了赵紫凝柔弱无骨的手,“辛苦了,等朕亲政之后,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嗯。”赵紫凝一脸羞涩,紧张的抽回手,带着众人离开。
赵构离开了凤阳殿,萧敬在一旁很是适宜的问道,“陛下,今夜要翻牌子吗?”
“萧美人有没有什么动静?”
“暂时还没有。”萧敬顿了顿,“东西奴才已经掉包了,但为了以防万一,陛下还是不要去延禧宫了。”
“不,越是这样越要去。”赵构打定了主意,“摆驾延禧宫吧。”
“老奴遵旨。”萧敬掏出来一枚解毒丹,递到赵构手中,“陛下,以防不测,请随身携带。”
“好!”
到了延禧宫,萧美人还没睡觉,坐在凤榻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见赵构进入大殿,立刻起身相迎。
“你脸色很不好。”赵构发现萧美人精神状态不佳。
“就是听说陛下今日又杀了两名重臣,臣妾……”
“朕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赵构笑了笑,“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但现在又没有任何办法,即将北伐了,朕也不能让他们祸及梁守道。等收复北方失地,休养生息之后,朕会让奸党们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让那些个贪官污吏,都尝尝恐惧绝望的滋味。”
“陛下,那……”萧美人死死咬着嘴唇,沉思许久,这才小心的问道,“陛下日后,也会对臣妾使用刑法吗?”
赵构眼里闪烁一抹精光,但还是不动声色抚摸着萧美人精致的脸颊,“爱妃如此娇艳,朕怎么舍得杀你呢?”
说话间,已经解开了萧美人的玉带,拉开了她的衣襟。
萧美人下意识的想躲,却发现自己在榻上已经避无可避,两个人贴的很近,近乎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
“陛下,臣妾……臣妾……”萧美人脸色羞红,“臣妾,还有些胀痛,还望陛下怜爱。”
赵构也是深知其中厉害,狠狠一拍桌子,打破死寂,伸手一指梁建功:“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朕这么说话?”
“江山,是我赵家的江山。岂是你个匹夫说抢就抢的?
你们说朕嗜血成性,那朕就问问你,中御府少监李彦,未经朕的允许,私自进入文华殿,翻阅奏疏,该杀不该杀?”
梁建功狠狠一皱眉,在事实面前,不得不选择了承认,“该杀!”
“户部左侍郎王敏政、吏部左侍郎朱权,见朕不拜无视纲常、以下犯上、忤逆圣君,罪名是否属实?”
赵构又是一声呵斥,梁建功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杀的不冤枉!”
“朕要北伐,京兆境内粮商坐地起价,沈家仗着自己手中囤积的粮食,坐地起价,粮食价格翻了十倍有余,此等祸国殃民的奸商,该杀不该杀?”
不给梁建功任何反驳的机会,赵构又是当头棒喝,“再说你梁家。辽人南下,梁师德不顾北方百姓死活,弃城逃亡,导致长城内外国土沦陷,朕杀他有错吗?
梁贵妃意图谋反行刺于朕,朕可曾祸及你梁家?你儿梁敬忠,出言调戏朕的爱妃,朕没有定他死罪反而留他一命,为你梁建功一脉留下香火,你不对朕感恩也就罢了,还敢在这里狺狺狂吠?是不是朕对你们梁家太好了,让你忘记谁是真正的主子了?”
一句句棒喝,像是九天神雷一样响彻整个太和殿。
赵构一字字一句句都无法辩驳,除了梁守道以外,所有人都面露惧色。
万万没想到,他们这群逼宫的,反倒被皇帝打压到了如此地步。
刹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又全落在了梁守道的身上,只待梁守道带头对皇帝发动反击。
第34章 同归于尽
奸党们的目光,又全落在了梁守道的身上,只待梁守道带头对皇帝发动反击。
权力全都掌握在皇帝的手里,是奸党们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但是,在赵构的眼里却恰恰相反。
武朝还是赵家的武朝,就算前身在昏庸无能,也没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如此逼宫已经不是在挑衅皇权威严,而是要谋朝篡位了。
如果此时赵构退让,那后面奸党们就会步步紧逼得寸进尺。
见奸党们全都看向梁守道,赵构知道,此时此刻绝不能让梁家人开口。
堵住了梁建功的嘴不行,必须要再堵住梁守道的嘴。
“朕知道你们不服气,但不服气也要给朕受着。”赵构声音激昂,“戴胄,把朕抄家所得,全都说给众位爱卿听听。”
戴胄听闻,从袖口中取出来早已准备好的奏疏,转身面对群臣。
虽然心里直打鼓,忐忑不安,可看到赵构鼓励的眼神之后,戴胄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宣读查抄所得:“中御府少监李彦家中,财产共计一百二十万两,盗取宫中各种古玩瓷器字画不计其数;利用其职务便利欺行霸市鱼肉百姓,共查处商铺六家、房产地契九处,田产四百一十二亩。”
“户部左侍郎王敏政,家中财产三百六十万两,各种古玩瓷器字画约二百万辆。房产十八处、商铺八家、田产八百九十亩。”
“罪民沈万贯,共没收赃款一千一百余万两,全国商铺一百二十一家,房产地契二百八十六处,全国田产总和两千三百亩。”
戴胄汇报结束,将奏疏递到赵构面前,“陛下,一切赃款赃物,全都充入内库府。”
好!
赵构心中默默念了一个好字,眼神阴厉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梁守道的身上,“仅仅是这三人,财产总和就有三千多万两,高达我武朝税收的一半。朕杀他们这群蛀虫、害群之马,有错吗?告诉你们,朕还是杀得少!”
事实摆在眼前,不管是再怎么双标的人,也无法撼动事实,就连梁守道德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逼宫失败了!
就在此时,萧战手持奏疏走进大殿,“启禀陛下,这是皇城司刚送来的奏报。在查抄朱权府邸时,发现此人和郭进,均沈万贯有往来书信。里面详细记录了收受会赂的证据。经查明,郭进受会高达三百多万两,甚至是他们还贩卖粮食给辽人。现在皇城司已经包围了郭进府邸,想请示陛下,是否查抄郭家。”
萧敬也躬身行礼,“陛下,老奴这里也有郭大人的犯罪证据。京城三大粮商中,有三家每月都给郭大人府上送银子,金额高达数万两。郭大人是大理寺少卿,掌管全国刑法,正是郭大人利用权力,帮助粮商打压竞争对手,欺行霸市的。”
“卧槽尼玛!阉狗,你不要血口喷人!”郭进听闻气得直跳脚,惊恐地看向赵构,“陛下,臣冤枉,请陛下不要听信歹人的一面之词啊!”
很明显,萧敬就是在故意报复郭进,做太监的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骂他们阉奴。
再加上萧敬掌管飞骑司这个谍报组织,想查查郭进,轻而易举,奸党们就没一个经得起查的。
见赵构神情冷漠地想杀人,郭进立马怂了,转身看向梁守道,“恩师,救我!恩师救我啊!!!”
梁守道脸色铁青,就感觉朱权和郭进,就是两个猪队友,此时求救,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卧槽,还有意外收获?
郭进贪污舞弊,着实超出了赵构的意料,怎可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
“救你?”赵构冷哼,“郭进,我吃定你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朕说的!”
话落,赵构掏出一面金牌,递到了狄汉臣的手中,“立刻传令,皇城司查抄少卿府,所有财产充入国库。狄爱卿,你点八百禁军一同前往,如若郭进私通辽国罪名属实,不用汇报,立刻命禁军诛其九族!”
“臣,遵旨!”
狄汉臣接过金牌,就要离开。
可突然间,梁守道开口了,“陛下,且慢!”
“梁相,郭进私通辽人,贩卖粮草,你敢救她?”赵构冷眼看着梁守道,言语犀利至极。
“陛下,如果郭进真的通辽,做了叛臣贼子,自然是死不足惜。”梁守道顿了顿,“但是,国家有国家的法度,一切要按照规矩走。臣请三司会审,定罪之后在进行发落。如果陛下直接干预律法,恐怕民心不稳、群臣不服。”
“是你的心里不服吧?”赵构冷言冷语道。
梁守道也没想到,朱权家里会有往来的书信。
通敌叛国是重罪,郭进绝不能落在赵构的手里。
现在到了牵一发动全身的时候,梁守道也绝不会退让。
“陛下,五万南衙府军,已经随时待命。请陛下为江山社稷、为武朝的未来不要任性行事”
梁守道的话,已经代表了即将掀桌子,此时如果退让,未来皇权将势不可挡。
“梁相,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赵构终于理解什么是政客心黑了,他们现在已经不讲道理直接动用武力了。
转身坐回龙椅,赵构抖了抖衣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
他和萧美人说过,会埋伏刀斧手,关键时刻,把这群奸党全都咔嚓了,这不是在吓唬萧美人,赵构已经这么做了。
在太和殿外围,埋伏了五百校刀手,就是为了防止梁守道狗急跳墙。
既然不讲究什么规矩了,既然想要掀桌子了,那就谁也别特么活!
活了两辈子,赵构自认为自己也值了。
萧敬的心也怦怦乱跳,如果赵构此时下令,砍人倒是解气了,可武朝也必将大乱。
梁守道看赵构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赵构已经怂了,是在考虑是同归于尽,还是退让一步。
赵构和萧敬约定好的是摔杯为号,现在赵构的手,一直端着茶碗。
祖宗基业、江山命运,全在赵构一念之间。
思量再三,赵构的手微微抬起,就要把茶碗用力摔在地上!
第35章 千钧一发
萧敬的手也轻轻放在腰间,随时准备拔出自己腰间软剑。
赵构给萧敬的是死命令,摔杯的一瞬间,必须取梁守道的首级!
赵紫凝发现赵构和萧敬不对劲,尤其是萧敬的手,已经按住了玉带的绷簧,很显然内有玄机。
尤其是萧敬的目光一直阴狠地盯着梁守道,就知道赵构要掀桌子了。
李玄龄先是一脸茫然,但很快想到赵构要做什么了,就要出声阻止。
郭进落到谁的手里都是死,那就各退一步,先弄死郭进再言其他。
呼!
深吸了一口气,赵构就要把茶碗摔在地上。
梁守道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赵构这是要鱼死网破了,下意识地退到地退到了梁建功的身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传来一声呼喊:“陛下!”
“天波府小公爷杨再兴,请求面见陛下,有要事要报!”
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赵构、梁守道、赵紫凝、李玄龄等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大家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却没有真的选择最坏的方式。
换句话说,大家都没有掀桌子的底气,现在掀桌子只会便宜他人。
赵构及时收手放下茶碗,内心也是慌的一批,强自定定神,“宣杨再兴进殿!”
杨再兴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袭白衣走进大殿。
看上去一身书生气,可在场的人都知道,杨再兴尽得杨阿瞒的真传,三板斧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号称军中无敌手。
“陛下,恕臣冒昧进宫,实在是情非得已。”杨再兴躬身跪地行礼。
“免礼。”对于一门忠烈的天波府,赵构很是赞赏,“再兴,你来太和殿所为何事?”
“陛下,老祖宗病了,找高人看过。”杨再兴起身,态度谦卑,“说是找陛下讨个红,即可痊愈。”
杨再兴口中的老祖宗,就是天波府的佘太君。
讨红,就是要一个吉祥话,用来冲喜驱赶病魔的。
可赵构记得,佘太君虽然年近九旬,可身体却十分硬朗,现在打一套太祖长拳,都脸不红气不喘。
“好!”
赵构拿起笔,亲手书写了“天赐遐龄、河山同寿”八个大字。
萧敬解下腰间的锦袋,从里面拿出来赵构的印信,轻轻地盖了上去。
紧跟着,把御赐之物,递到了杨再兴的手中。
“臣代天波府、代杨家上下所有人,谢陛下洪恩!这就告退,带回去为老祖宗冲洗!”
接过御笔亲书,杨再兴躬身退了三步,这才转身,扫了一眼梁守道,不咸不淡地说道,“梁相,京西南路剿匪大获全胜,天龙卫已经到了城外十里长亭,距离南衙府军驻地不足五里!”
这是威胁,赤裸裸地威胁。
很明显,天波府是站在皇权这一边的。
梁守道千算万算,还是有了疏漏,他没把远离朝堂的天波杨府计算在内。
眼里,瞬间布满了不甘和阴冷,他清楚杨再兴是在威胁他。
皇帝还没死呢,天波府也没倒下,这天下依旧是赵家的天下。
“老太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恙。”梁守道咬牙切齿地怒视杨再兴,“老臣乃是托孤重臣,自然也会保住武朝山河无恙。”
“如此,甚好。”
说完,杨再兴双手托起周狗御笔亲书,迈步离开了太和殿。
“来人,为梁相赐茶一杯。”赵构心情大好,“就朕喝得这个大泽雀舌!”
“老臣谢过陛下!”梁守道强自压着内心的杀机,躬身施礼。
不多时,内侍端着托盘走来,梁守道也知道赵构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毒,端起茶碗,用茶盖拨弄了几下茶汤,轻轻抿了一口,“大泽雀舌,果然是茶中极品!”
“梁相,那你看……”赵构,把杀不杀郭进这件事,又推给了梁守道。
“陛下。”轻轻盖上茶碗,“通敌叛国,理应即刻问斩!”
“既然如此,那就依梁相之言。”赵构又赢一局,意气风发,“萧战,把郭进拖到午门,即可斩首!”
“不要,不要啊!”郭进脸上瞬间失去任何血色,惊恐万分,“恩师,不要啊,是你……”
嗯?
梁守道一立眉,吓得郭进立马闭嘴。
萧战上前,及时地用布条塞住了郭进的嘴,郭进呜呜呜地不断挣扎,一肚子话要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赵构和梁守道的默契。
郭进不管关进哪座牢狱,都会被人暗杀掉。
就算是审了,郭进招供了牵扯出来多人,也不会危及梁守道。
还不如直接把人砍了,给逼宫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
至少这样,皇权和相权都不会脸上无光,虽然赵构杀了两名奸臣,但实则依旧是平局收场。
郭进被拖出去斩首,赵构环视众人,“狄爱卿,可以出发了。”
“臣领命!”狄汉臣离开大殿,点齐了禁军直奔少卿郭府。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吧!”赵构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紧张的心也算是落地了。
“臣等,告退!”
梁守道、梁建功二人脸色阴沉地离开地离开了大殿,奸党们紧随其后。
大殿内,戴胄、岳鹏举、李玄龄、赵紫凝依旧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之中。
赵构走下龙台,正了正衣襟,对着李玄龄就行了师生礼。
“陛下,您折煞老臣了,老臣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啊……”李玄龄当即吓了一跳。
“恩师,以前是朕昏庸无道。现在朕想重新来过,做一个铭记史书的好皇帝。恩师,您还愿意辅佐朕吗?”
言语十分接地气儿,搞得李玄龄有些不知所措,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被罢官以来,所有的不满全都烟消云散了,皇帝真的变好了。
当即,李玄龄跪地,“陛下,老臣愿意!”
赵紫凝神色恍惚,见皇帝如此礼贤下士,眼睛里更是多了一些不可言表的情感。
“恩师,那日后咱们就君臣协力,好好治一治这江山!”
“谨遵圣谕!”
李玄龄重重地点点头,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去皇陵,祭拜一下先帝,祭拜一下武朝的历代郡王。
第36章 打造锦衣卫
“现在六部都是梁守道的人,北方又有辽人虎视眈眈,他们要求朕割地赔款嫁公主,朕都拒绝了。已经赐封岳鹏举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上四军中的撼钺军、龙卫军、神卫军功绩十五万人北伐。留下天龙卫、北衙禁军拱卫京师。”赵构深吸了一口气,“恩师,朕即刻下诏恢复你右丞相之职,还望恩师召集门生故吏返朝为官,为北伐做好后续保障工作。”
“陛下放心,老臣肝脑涂地,也要稳定北伐后援保证。”李玄龄双目一红,老泪纵横。
“第一步,岳将军选将;第二步,王敏政、郭进、朱权三人空出来的位子,一定要安插可靠的人。然后……”
赵构和众人在太和殿后殿商议北伐后续的工作,离去的奸党们,一个个却愤怒无比。
“梁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天波府什么关系,他们杨家要趟这趟浑水?”
“皇帝、杨家如此不给梁相面子,一定要好好地惩治。”
“现在李玄龄返京,要是让李氏一党掌握实权,就没咱们的活路了。”
“你们,都给老夫闭嘴!”
梁守道越听越气,顿时停下脚步呵斥众人。
“兄长,看似平局,实则是皇帝占了大便宜。”梁建功双眼阴霾,“咱们确实要做点什么了。”
“哼!”梁守道冷哼,“他不是要北伐吗?那就让他北伐好了。贾允从已经带着辽国使节从澶渊赶回,两天后即可进京。从现在开始,让咱们的人全都称病告假。没有了老夫从中周旋,我看他能不能让岳鹏举带走一兵一卒、带走一粒粮草!等辽人使节到了,自然会给皇帝施压,到手后皇帝自然也就登门求老夫出山了。”
众人听闻,纷纷拍手叫好,“好一招釜底抽薪,丞相高明,陛下终究是太年轻,太嫩了!”
…………
赵构和众人商议了对付梁守道党羽之后,回到了文华殿。
萧敬将一份奏报递到了赵构的面前,是关于天波杨府的。 “陛下,天波杨家历经五朝,一直都是战功赫赫,最早可以追溯到我武朝军神杨靖!”
“先帝当年御驾亲征,被困渔阳孤立无援,梁建功身为兵部尚书却拥兵自重,拖延救援时间。是杨阿瞒把杨家集八百壮丁组织起来,驰援渔阳。那一战虽然救出了先帝,可杨阿瞒长子、次子,以及八百壮丁全部战死。先帝曾言,世人只知杨家儿女勇天下,却不知杨家集十家九户无儿郎。”
“先帝回京之后,蛰伏三年,以杨阿瞒为帅,领兵北伐。杨阿瞒也不负众望光复了燕云六郡。只可惜,后来有兵权的武将们战死大半,老丞相又亡故了,议和派占了上风,不知道辽人怎么知道卢国公北伐路线的,在陈家谷口被辽人伏击,杨家儿郎虽然血战到底,但终究是寡不敌众……最后,佘太君请命,带着一群寡妇北上,大破辽人天门阵,却也仅仅在那里救出来卢国公一人。可怜卢国公儿子、侄子皆数战死一夜白发……唉,但凡不是那群奸佞拖后腿,老国公一定能打过长城,直捣黄龙。”
“卢国公回京之后,就闭门不出,远离朝堂争斗了。先帝为此,御赐杨阿瞒为镇国大将军、督造建设了天波杨府,许其养丁一千,并亲自书写杨府匾额。”
“自打天波杨府建成之后,杨家其余人都远离朝堂争斗,十多年不问事事了。但在五年前,也就是太后娘娘过世前一年,她去过一次天波府,第二天,杨再兴奉召出任的天龙卫任大将军。”
“陛下,老奴还打听到,梁守道、马东阳二人,在您登基之前,都想过和天波府联姻,最终都被佘太君给拒绝了,之后,天波府就沉寂了,没人提起来,很多人似乎都会忘记天波府的存在。”
“梁守道、马东阳居然还想和天波府联姻?”赵构冷冷一笑,“天波府是在明哲保身,怎么可能答应和他们两家联姻?”
“陛下,老奴还收到了消息,梁守道的次子梁敬农,对杨简壁一见钟情,并且专门为杨简壁准备了一次盛大的诗会,借此来讨好杨简壁。”
“嗯,朕知道了。”赵构略微沉思,“诗会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之后,就在京郊西山滕王阁!”
“日子到了,提醒朕一下,朕也要去瞧瞧,咱武朝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才子佳人!”
“老奴遵命!”
批阅了奏疏,赵构起身,“大伴,摆驾凤阳殿。”
凤阳殿,是先帝专门命人修建,御赐给赵紫凝居住的宫殿。
来到凤阳殿,就看见花园中,有一道靓丽的身影在翩翩起舞。
手中宝剑携带着滚滚剑气,舞得密不透风。
“媳妇,好剑法!”
赵构见状,忍不住惊叹赞美。
看到这如诗如画的一幕,赵构更是内心得意,此等美人自然是做老婆的首选。
见赵构来了凤阳殿,赵紫凝收剑入鞘,看着赵构眉头微皱,这个称呼有些不讨喜。
“皇兄,你不在文华殿处理政务,怎么来凤阳殿了?”
“想媳妇了,过来看看。”赵构笑眯眯地凑上前,正欲抓住细嫩的小手,却被赵紫凝闪躲开。
“皇兄,现在李相回京,内四门全是又有禁军、飞骑、皇城司把守,你的安全得到了保障。我想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处理一点私事。”
“什么私事?重要吗?让萧战代为处理就好了。”赵构可不希望赵紫凝现在就走,他还有一件大事,想让赵紫凝去办。
“萧战?”赵紫凝把长剑递给一名侍女,和赵构坐在凉亭之内,“萧战打不过他!”
“男人?”赵构听闻,一皱眉。
“一个师门叛徒罢了。”赵紫凝点燃了炭块,放好陶炉,烧水泡茶。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让萧战带一千禁军过去,乱刀剁了,岂不更好?”
“不一样,杀师逆徒,必须我亲自处理。”赵紫凝果断拒绝,“况且此人擅长用毒,正规军恐怕防不胜防。”
赵构听闻,意味深沉点点头,“我恰好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什么事?”赵紫凝问。
“帮我训练一批锦衣卫,专门负责情报刺探、暗杀、营救、卧底等事务。类似于飞骑司和皇城司的结合体。我已经命大伴找来一百二十个好苗子,你帮我训练一下。训练好了,带着他们去民间历练一番,一起去报师门之仇,怎么样?”
闻言,赵紫凝神色复杂地看着赵构,陷入深思。
第37章 司马昭之心
没有任何犹豫,赵紫凝就接受了这个任务。
“媳妇,我不要那种打架无敌手的战士,而是要绝对服从命令的卫士。”
绝对服从命令?
赵紫凝有些不懂,但还是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可以像你保证,两个月后,这群人就会有绝对的蜕变,个顶个的好手,至少位列江湖上上等。”
“两个月?”赵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紫凝,“你确定?”
“当然确定。”赵紫凝点点头,“但我需要带他们去城东二龙山,我在那里寄存了一些师门的东西。”
“不能在宫里面训练吗?”
“不能。”赵紫凝果断摇头,“你要的是精通潜行、刺杀任务的人,二龙山那里地势复杂、野兽颇多,正好适合历练。但我唯一不能保证的是,你给我一百二十人,最后我不一定把他们全都带回来。”
“训练有死伤,朕可以理解。可你去了二龙山,我岂不是两个月之内见不到你了?”赵构看向赵紫凝,内心多少有些不舍。
赵紫凝,虽然对外人冷若冰上,一副不食烟火的模样,但赵构的不舍让她十分高兴。
“你想见我,可以随时去二龙山,又不远。”
“好,朕的安危你暂时不用惦记。”
赵构挥挥手,在殿外走进来一百二十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从现在开始,平阳公主殿下就是你们的老师,你们要绝对服从她的命令。”
“谨遵圣谕!”
唰唰唰,百余人齐刷刷的跪下。
随即,赵构和赵紫凝喝了一壶茶,闲聊了一会儿,赵紫凝就带着一百二人少年离开了皇宫,直奔二龙山。
临行前,赵构牵住了赵紫凝柔弱无骨的手,“辛苦了,等朕亲政之后,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嗯。”赵紫凝一脸羞涩,紧张的抽回手,带着众人离开。
赵构离开了凤阳殿,萧敬在一旁很是适宜的问道,“陛下,今夜要翻牌子吗?”
“萧美人有没有什么动静?”
“暂时还没有。”萧敬顿了顿,“东西奴才已经掉包了,但为了以防万一,陛下还是不要去延禧宫了。”
“不,越是这样越要去。”赵构打定了主意,“摆驾延禧宫吧。”
“老奴遵旨。”萧敬掏出来一枚解毒丹,递到赵构手中,“陛下,以防不测,请随身携带。”
“好!”
到了延禧宫,萧美人还没睡觉,坐在凤榻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见赵构进入大殿,立刻起身相迎。
“你脸色很不好。”赵构发现萧美人精神状态不佳。
“就是听说陛下今日又杀了两名重臣,臣妾……”
“朕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赵构笑了笑,“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但现在又没有任何办法,即将北伐了,朕也不能让他们祸及梁守道。等收复北方失地,休养生息之后,朕会让奸党们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让那些个贪官污吏,都尝尝恐惧绝望的滋味。”
“陛下,那……”萧美人死死咬着嘴唇,沉思许久,这才小心的问道,“陛下日后,也会对臣妾使用刑法吗?”
赵构眼里闪烁一抹精光,但还是不动声色抚摸着萧美人精致的脸颊,“爱妃如此娇艳,朕怎么舍得杀你呢?”
说话间,已经解开了萧美人的玉带,拉开了她的衣襟。
萧美人下意识的想躲,却发现自己在榻上已经避无可避,两个人贴的很近,近乎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
“陛下,臣妾……臣妾……”萧美人脸色羞红,“臣妾,还有些胀痛,还望陛下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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