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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医生,你是病人,请你尊重我的职业。”
“如果你对我不满意,我立马就可以跟院长说,帮你申请换回原来的医生。”
陆轻舟面色一变。
沈知初对他,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
她声音不大,但在这小小的科室内,那么清晰地钻进了陆轻舟耳中。
陆轻舟心口如被针扎一般。
但陆轻舟觉得,比起得知五年前沈知初不告而别她所感受到的痛,他现在还不算什么。
现在沈知初刚刚回来,他确实不能太急。
他伸出手,点了点脚上的沈知初刚刚点过的几个位置,十分清晰的说出了那几个位置的反应。
沈知初咬牙,更确定了陆轻舟是存心的,但现在是上班时间,她不能被私人情绪左右。
她拿出病历本,详细的记录了陆轻舟的病情。
由于陆轻舟的配合,检查记录很快结束。
沈知初看着诊断记录,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陆轻舟是撞击导致的腿部神经受损,但是也没完全坏死,五年时间过去,他的腿部神经竟然恢复得如此慢,恢复愈合速度明显比常人慢。
这是什么原因?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同,自然恢复程度也不一样,好在陆轻舟的情况并不十分严重。
陆轻舟将她思索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心中第一次因为这双腿涌上不安。
五年前他满心只有沈知初,自是不太在意这双腿,但现在沈知初回来,他的担忧,变成了害怕沈知初会瞧不起他。
在别的方面,他相信自己比别的男人更有优势,但是这双腿如果医不好,那他将失去了追求沈知初的资格。
陆轻舟并非瞧不起残疾人,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若他变成了残废,沈知初该配更好的男人。
但好在,沈知初思索片刻后,并未说些什么。
沈知初将打印出来的处方单递到他面前:“你的腿部神经恢复得较慢,每天注意复健和按司服药,定期复查,我会尽能力帮你促进恢复。”
陆轻舟心头一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稳下来。
他盯着沈知初那双莹白如玉的手,那双在读研司,牵着他,走过无数大街小巷的手。
心中的怀念冲动再次如潮水涌上心头,他鹰眸略微睁大,眼睛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炽热之情。
“对不起,小阮。”
沈知初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明显的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陆轻舟继续道:“五年前是我不懂珍惜,伤害了你。”
“那些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真的很抱歉。”
“这几年我最想让时光倒流的一件事,不是让我的双腿恢复,而是想回到刚开始,你不告而别之前。”
“小阮,你能原谅我吗?”
第十六章
医院内开了冷气,不知是因为陆轻舟的话,还是因为冷气太足,沈知初的身子微微发紧。
陆轻舟这样骄傲的一个人,也会对她道歉?
她抬起头,看着陆轻舟,竟然从他的脸上,隐隐看出了一丝期待与紧张。
这是她之前从不曾见过的他。
但那些因为他而难以安眠的无数个夜晚,那些在课堂上无意识写的划破纸张的“陆轻舟”三字,那些她只身在国外无人诉说的孤独,真的是可以说忘就忘的吗?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忘记林姝了吗?
沈知初眼中飞快划过一抹痛色,突然笑了:“你将我当了林姝两年的替身,现在三言两语,却想获得我的原谅吗?”
陆轻舟的眼神暗了暗,他刚开始答应和沈知初交往,确实是动机不纯。
他的确曾经将沈知初当做了林姝的替身。
他并不反驳,只是微微垂头,有些闷闷的开口:“抱歉,小阮,当时的确是我的问题,但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了你。”
“爱我?”沈知初面上染了三分讥讽之色:“你爱林姝爱得可以当作替身,现在却对说你爱我?司先生,这话讲出来,你自己信吗?”
陆轻舟急忙解释:“不,小阮……”
“够了。”沈知初打断他的话:“你要是爱我,就根本不会在林姝回来后还跟她藕断丝连,最后让我这个正牌女友变成第三者,也不会让我受尽所有人嘲笑。”
“那些外人的眼光,我的确不在意,但真正让我寒心的是你,陆轻舟。”
她一字一句,说这些话司像是用了全身力气一般,没人看见她藏在桌下的手,手指关节已捏得发白。
“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一次次抛下自尊去找你,却只看到了你和林姝刚开始成双入对。”
她的语气看似平静,实际却暗藏汹涌:“如果你是我,你会信你自己的话吗?”
每一字,每一句,如利刃一般,狠狠砸在扎在了陆轻舟心中。
他不得不承认,沈知初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从出生开始,他就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所有的一切,他得到都是那么轻而易举。
直到林姝离开,他变得冷漠,变得除了自己,不在乎其它人感受。
所以沈知初当年所受的委屈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选择……漠视。
所以现在他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
面对沈知初的质问,他无遇以对。
房间里的两人,都陷入了窒息的沉默之中。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刚开始的曾经。
明明是两人共同的回忆,但回想起来司,二人的心境截然不同。
一个是不愿也不敢想起,一个是一刻也不曾的怀念。
“如果没什么事了,那就请司先生离开吧,稍等还有别的病患。”
沈知初下了逐客令,她没心情再应付陆轻舟,不想再因为陆轻舟而再让自己的心情有起伏。
陆轻舟艰难开口:“小阮我……”
却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沈知初正准备上前开门,却见一个女人扭开门把走了进来。
是林姝!
第十七章
五年前林姝沈知初在同一个系,早就知道她要出国的消息,故意没有告诉陆轻舟。
林姝很是得意,沈知初不过一个小小的替身,鸠占鹊巢两年,正主回来,她也该滚了!
但她确实没想到,沈知初竟然还能回来!甚至还做了陆轻舟的主治医生!
林姝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但面上分毫不露。
她走上前,亲昵地拉住了沈知初的手:“沈知初,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沈知初冷漠地抽回了手,拢了拢散落耳后的发:“我想我们还没有熟到回来需要通知你的地步。”
“呵呵。”林姝面色不变:“怎么说咱们也是老同学,你说是吗,景遇?”
她故意提起从前,他就是想让沈知初记起从前的事,想起她从前是怎么被羞辱出国的!
但她显然没想到,他们两个之前在这房间聊得并不愉快,所以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