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明寒安若暖最新章节免费阅读-小说宫明寒安若暖大结局
李冒马不停蹄地折回文澜宫,报告擎皇:“太子果真造反了,而且已经控制了京城。皇上,险些把老奴也杀掉!吓得老奴掉头就跑了回来。”这个时候,他只能按照严宠的描述回禀了,他实在是不敢进城啊!
节骨眼上,使者李冒的话无非加重了“太子谋反”的真实性。
恰在这个时候,亲卫带来了太子的信符,信符上短短几行字让擎皇对太子谋反深信不疑了。
“母后,大事将成,请母后调派宫中马车以及射手、亲卫支援儿臣,不日,儿臣逼父皇退位,您就是太后。” 熟悉又叛逆的字迹让擎皇震怒,他将信符撕的粉碎,而后,宣刘贺将军进宫,发布召令:
“调派三辅附近各县的军队以及各部二千石以下的官员,统归刘将军管辖,立即发兵围剿,对造反者一律杀无赦,凡捕杀的将士自有奖赏。同时紧闭城门,不能放过一个造反 派。否则,格杀勿论。”随后,擎皇又命亲卫去皇后宫中收回了印绶。
当宫明寒得知父皇征讨召令的消息,悲痛万分,他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对他如此赶尽杀绝,只因处置了几个乱臣贼子吗?还是说父皇从未相信过他,宁愿相信莫须有的造反罪名也不信他的清白?
倏地,宫明寒脑中一道闪电劈过,难道说父皇在文澜宫养病,没有收到母后的信符?这里面一定有诈。
宫明寒手里并没有兵权,只能带着几百亲卫与训练有素的上万正规军展开了激烈的战争,由于吴敬一党散播的社会舆论,民间大都相信“太子谋反”的传言。
太子在哪方面都不占优势,他不相信父皇会对他如此残忍,他没有造反、没有发动兵变、父皇为何不相信他而去相信佞臣之言?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京都大街。
太子一身白衣浸满了狰狞的血迹,他闭上眼睛,泪无声的从眼角滴落,大手摸向下摆,“撕拉”一声,从白色里衣上撕下一块白布。
旋即,太子咬破手指,写下血书……
他龙飞凤舞的写完,叠好,伸手递到少傅时义的手里,悲凉地开口:“我将大军引开,你逃吧!如果大难不死,务必将这血书交给父……皇上手里。”
“太子殿下?!”少傅时义眼中含泪,颤抖的接过血书,心中哀戚不已,是不是自己错了,不应该提出这样的计策?害得殿下走上不归路。
“事到如今,我还算是什么太子殿下?呵!好讽刺。”
“都怪我,若不是微臣出此下策,太子也不会……”少傅时义满眼歉疚,心中五味杂陈。
宫明寒双眸紧闭,颓然地扬了扬手,“罢了!天命如此,逃吧!”
蓦地,少傅时义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开口:“殿下保重。”他将血书塞进怀中,快速起身,转眼消失在城中。
此时,太子身边已无半个亲卫,就连少傅也逃了,他无路可走,向南逃到乌兰城门,而城门早已紧紧关闭。
守城门的官员是一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壮硕男人,名叫孟仁,他见太子伤痕累累,不忍捉拿,便打开城门,将太子放出去了。
刘将军得到密报,将此事上奏了擎皇,擎皇听后大发雷霆,一怒太子逃走,二怒守正大人无知,放走造反者,这就是欺君,难道他和太子是一伙的?
一气之下,擎皇派人将守正孟仁抓了起来,交给了大理寺责问。
悲哀的是,到了这时,擎皇仍不反省,他忙着处罚失职的官员和奖赏平叛的有功之臣。那些因太子造反的亲卫以及少傅时义的家眷,一律都被发配到偏远的北境,冷寒之地。
而刘将军剿灭叛军立了大功,被封为参将。
擎皇下旨废去皇后的封号,幽禁在了冷宫中,在失去儿子的绝望中,皇后竟以三尺白绫含恨自缢。
皇城内贴满了告示,堂堂一国的太子成了通缉要犯,亡命天涯,可悲可叹!
朝廷没一个大臣敢站出来替太子说话,都怕受到牵连,影响头顶的乌纱帽。
不过,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四品小官监察御史凌愠,官不大,胆子可不小,他给擎皇上来一道奏书。
这篇奏书摆事实、讲道理,引经据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慷慨陈词。
他写道:
“父亲如同上天,母亲如同大地,而子女就像万物,天地平安,万物才能茂盛;父慈母爱,子女才会孝顺。皇太子是擎朝的嫡子,承担万世的功业,就血亲而言,是皇帝嫡出的长子。而姜齐冲呢?不过是一介布衣百姓,乡里间的一个贱臣而已,陛下重用他,使他位极人臣,他就拿皇上的命令逼迫太子,他为人奸邪狡诈,而一般的邪恶小人也跟着作乱。”
“太子进而见不到皇上,退则受困于乱臣,心里含着冤屈,一腔愁怨无处倾诉。终于,太子忍不住心中不平的愤怒之气,将姜齐冲杀掉。之后因为恐惧带罪逃窜。子盗父兵,只不过是为了救助自己的灾难,希望能免于刑责而已。太子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邪恶不轨的企图。”
擎皇读了凌愠的奏书后,也只是片刻沉默,也有些许惊醒,但,他冷肃的面容下,仍然没有诏令赦免太子的罪。
这道奏书里有一句很重要的话:“太子进而见不到皇上,退则受困于乱臣”,按理说,擎皇应该有所惊醒。
但是,他的心里更加的明白、有所觉悟,血脉温情与冷酷的权力、沟壑难填的欲望交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崖底,暗夜深沉,两道绿光乍现,宛若黑夜中跳动的鬼火,发出幽幽的绿光。
“嗷……”
忽咻间,一道白光一闪而至。
只见那物,一身雪白皮毛,脖颈处生得一圈鹅黄色的皮毛,远远看去像是带了一个金项圈。
它浑身散发着一种慑人的气息和王者威严,威风凛凛,此时,正瞪着两只森然的眸子环视整个森林。
它迈着沉稳的步子上前,舔了舔太子那张带着血迹的脸,不多时,气若游离的太子这才闷哼了一声,幽幽转醒。
睁眼的一瞬间,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颗狼头---巨大、雪白的狼头,一头足有寻常狼三倍多大的巨狼,它阴森森的狼眸正安静地盯着他看。
“啊!”宫明寒惊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压在身上的风尘推向了一边,此时,他双腿摔断无法动弹,只能眸色慌张与白狼对视。
白狼见他神情大变,不由得露出一抹轻蔑,短短几年就不认识了,果然,人类是就是胆小的。
草尼马,这是什么情况?
白狼刚刚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分明是对他的鄙视,成精了,成精了,不对,通体雪白,有人类的表情,这分明是……
“你、你、你就是我……当年救过的那只白狼?”看到多年前救下的白狼,宫明寒一时有些激动,牵动了五脏六腑,话说到一半,竟口吐鲜血,语不成句。
白狼见他奄奄一息,终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不要动,也不要说话。”
“你……你你、怎么说话了?” 宫明寒躺在地上,早已气若游离。
“我能救你,现在,你只需闭上眼睛。” 白狼幽冷的语气,不容置喙。
仰躺在地的宫明寒,嘴角温热的粘稠液体不断的向外溢出,五脏六腑几乎全摔烂了,昏迷中,他自己的死活似乎都变得坦然了。
陡然间,宫明寒整个身体竟漂浮起来,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时,白狼的肉身已经消散了,只剩下元神在近空盘旋。
淡淡的元气在空中弥漫,如轻纱缭绕,阴森恐怖。
须臾,那个精心培育的元神出世了,一道白光从宫明寒天门中射出一个与己无异的“身外身”,他清楚地看到元神乘云驾光游离于身外。
宫明寒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坐直身体,惊叹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苍夜,是从狼族而来,你少年之时曾救过我,我在山底等了你十年。”白狼缓缓地回道,声音缥缈仿若仙人。
“等我?这是何意?你为何要等我?”宫明寒分外疑惑。
“因为,我算出你有一劫,而你又曾救过我。太子殿下,曾经,你也是我的一部分,而你的出现就是在未来拯救我狼氏一族,成为狼族未来的王。”
宫明寒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就是他的一部分了?为何说他是来拯救狼族的?“我不明白。”
白狼解惑道:“十年前的一场大战,我身受重伤,元神涣散,我把我一半的元神寄放在了你的身体里修养,待修养足够时,我的这半颗元神才能合二为一。”
宫明寒惊疑不定:“合二为一?”
见宫明寒不解,白狼肃然道:“是的,我的元神将融合,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共存。”
“可以说,没有我的这半颗元神在你体内,你以为,这么高的悬崖落下,为何没死?”
是啊!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必死无疑啊!
所以,在落崖之前,宫明寒将风尘的身体在半空中翻转,让自己的身体朝下做了肉垫子,给他做了缓冲,替他挡了一劫。
宫明寒有感白狼的相救之恩,感激道:“白狼,谢谢你救了我。”
“时间不多了,我的身外身要消散了,你闭上眼睛。”
宫明寒应声闭上双眸,在白狼意念的摄合下,吸引、凝聚,交融,霎时间,天空中结成许多像芝麻大小的亮点,转瞬间又幻化成虚无,一切都被黑暗吞噬。
无意间突觉一股浩气,经中脉向脑海中冲去,瞬间,迅雷霹雳,宫明寒放出神识感应了一下,元神漂浮在他的意识海中,化作白茫。
当宫明寒再次睁眼,双眼星光明灭,混沌沉浮。
“白狼,谢谢你,放心,待我成功复仇,我便去拯救狼族。”
第12章:死肥猪VS花大肠
几日来,安若暖除了在怡春楼里养伤就是出去打探太子消息,以及与风尘汇合,只是,这眼看都过去了四五天了,他人还没有到,她满含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在这个没有通讯的时代真是糟糕透了。
怡春楼没有了冰旋这个头牌,生意十分惨淡,相继被挖走的姑娘们也在逐步递增。
“云香,姑娘们走的差不多了,你干嘛不走?”花妈妈一脸愁容,人有些蔫。
云香漫步走到桌前,缓缓坐下,倒了杯清茶递到花妈妈面前,劝慰道:“我的家就在这儿,你让我去哪里?”
闻言,花妈妈心里欣慰多了,肥胖的手抚上云香的发髻,说道:“好孩子,妈妈没白疼你。”
当初,云香七岁被送来怡春楼,听话又懂事,伴在身边久了,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养,这些年,也亏了有她,否则,自己孑然一身,晚年得有多孤寂。
花妈妈混浊的眼中有些湿润,面上透着的笑意难掩此刻的酸楚:
“好孩子,你放心,妈妈虽然贪财,但是,你的嫁妆,妈妈早早就帮你备下了,是你的,妈妈没有动分毫,虽然比不得官家小姐,但是,却比寻常人家好太多,妈妈一直在物色能有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的好男人,到时候咱们就嫁。”
云香没有想到,花妈妈这些年来竟给自己攒足了嫁妆,叫她如何不感动,生身父亲将她卖到妓院,身世犹怜,可天不亏待她,得老天眷顾,花妈妈这十来年的悉心教导、爱护,让她尝到了久违的亲情。
一时间,云香感动的扑进花妈妈的怀里,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妈妈,我不嫁,云香一辈子守着您。”
花妈妈抱着颤抖的云香,抹了把眼中的泪水,安慰道:“傻孩子,你都十六七岁了,能陪我几年,再大就真的嫁不出去,成老姑娘了,你妈妈我有那么不懂事吗?”
“妈妈。”哭红的双眼,浓重的鼻音,说出的话哝哝式的撒娇。
“哎呀!哭丧呢?也难怪,要关门大吉了,不哭一哭对不起花妈妈十来年的养育之恩呢!”门口,一身圆滚滚、涂着厚厚胭脂的中年女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室内。
抱头痛哭的二人闻声,立马转身看去,见到来人,云香止住哭声,颤着音叫了一声:“朱妈妈!!”
看到来人,花妈妈眉头紧蹙,立马成战斗模式,她猛地一拍桌子,骂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不知是谁家养的死肥猪跑了出来,是到肥猪出栏的时候了?”
难怪花妈妈会这样骂她,此人长得肥胖足有二百余斤,要说花妈妈的身材是典型的富态丰满型,而眼前的朱妈妈,要说和头肥猪一个重量半点也不过份。
朱妈妈一听,气急败坏,她最讨厌别人叫她肥猪,她肥胖的手拎着手帕,指着对面的花妈妈怒喝道:“花大肠,你骂谁呢?”
“谁接话,我骂谁,你这头大肥猪,肥头大耳,脑满肥肠,该出圈了吧!屠夫呢,你家屠夫呢?”花妈妈气死人不偿命地骂道。
“你、你你、你这个花大肠,活该你怡春楼倒闭。”朱妈妈气结,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倒闭我愿意,大不了东山再起,不用你这头死肥猪跑过来阴阳怪气,我可不像你这头大肥猪,狗改不了吃屎,除了会挖墙角、使阴招、你还会什么?”
话一顿,花妈妈哦了一声,故作惊讶地骂道:“还会猪叫,抢食、难怪你的老相好会来我们怡春楼,感情是受不了你晚上睡觉时鼾如雷声,吃饭时呼噜噜的抢食声。”
“对了,你家族谱是不是写错了,你的朱姓,应该是肥猪的‘猪’吧!哈哈哈!”
被狠狠地数落、谩骂,朱妈妈气的脸成猪肝色,她怒目圆睁,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你胡说八道!我打死你这个花大肠。”
她双手成爪,一跑一震,一身肥肉也因此而有节奏的上下颤抖,肥胖的脸上厚重的粉在一跑一震中掉了一地。
花妈妈的体型哪里是朱妈妈的对手,何况,朱妈妈现在已经被气得无所顾及,面露狰狞,一心想要掐死花妈妈。
别看花妈妈一身肥肉,可干起架来却如男人一般生猛,力大无穷,她双手狠狠地掐住花妈妈的脖子,冲向厅内梁柱,花妈妈一路倒退、踉跄着被抵在了梁柱上。
花妈妈被掐得面色涨红,眼睛猩红,眼看就要上不来气,云香吓得上前阻拦,她奋力地拍打着朱妈妈的胳膊,奈何她身量娇小,毫无力气,朱妈妈手肘一撞,云香踉跄倒地。
就在花妈妈翻白眼的时候,“嗖”的一声,一支飞刀击出,宛如流星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光线,擦着朱妈妈的两条手臂飞了过去……
下一刻,“啊……”杀猪一般的嚎叫响彻整个怡春楼。
“是哪个不长眼的小畜生?”朱妈妈直着滴血的手臂,嘶喊。
转角处,安若暖从内室走了出来,戏弄地骂道:“小畜生,骂谁?”
“小畜生骂你。”朱妈妈气得怒火冲天,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随即,引来三三两两的小厮、大汉大笑不已,这大蠢猪着实蠢的可以。
朱妈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想伸长了脖子怒骂回去,却听到安若暖冷冷的说道:
“我劝你莫要声张,你险些杀了花妈妈,你可知这律法,蓄意杀人是要吃牢饭的。”
闻言,朱妈妈立马清醒过来,刚刚,她差点一气之下犯了重罪,现在想想,有些后怕,不过,转念一想,她还有一个强大的后台,她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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