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程序员的自述:离婚后,眼泪止不住的流
作者:牙套妹
01
李勤最近两天一停下来就去搜索有关程序员被前妻逼死的新闻,因为他去年正在经历着类似的事情。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接到过他的电话。
“牙套妹,12号我们约在了民政局离婚,可我真的不想离婚。”
“那嫂子想离婚吗?”
“想。”
“那就离吧,保护好自己的骄傲。”
作为朋友,我当然是知道的,他的妻子从一开始看重的就是程序员工资高,加班多。当然,这都为后来的婚姻触礁埋下了伏笔。
02
李勤和妻子也是通过某大型婚恋网站结识的,“我从没想过我会网恋,但是不网恋也没办法,我有社交障碍,根本不知道如何与别人相处。像你们这些拥有天然社交能力的人,根本不懂我们的苦闷。”
所以,李勤最疯狂的时候是同时三家婚恋网站的高级会员。这也是他最多的花费了,作为程序员, 加班有盒饭,熬夜有行军床。他确实没什么开销,天然的社交恐惧,让他更加喜欢沉寂到写代码的乐趣中。
我是为数不多他的朋友之一,他对我的评价很高。“牙套妹,你怎么这么有才,你写的文章有时候就是我想说的话,但是我就不知道如何表达,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学历又不高。”
“李勤,你看着我的眼睛”
“嗯?”
“你大爷,不要觉得你是研究生就了不起,马上老娘也去上EMBA去,认识大老板们,出任Coo,走上人生巅峰。”看到没,木讷的他就是这么不会说话。
所以第一次遇到前嫂子的时候,李勤兴奋的不得了,因为那个女人给他带了精致的甜点,你知道蠢懵直男哪里消受得了这样的香艳美味。
03
回家的时候,他就给我打电话,“牙套妹,她和其他的那些相亲的不一样,她竟然主动给我带了礼物,我看这次有戏了。”曾几何时,我也意味这个嫂子和一般的妖艳贱货是不一样的,直到我们吃了第一顿饭以后,我才知道我错了。
作为李勤的老乡,他自然是要带女朋友给我认识的,第一面我确实被前嫂子的美貌惊艳了,精致的面容, 优雅谈吐,还有身上不经意才能看到的奢侈品logo。我不禁要问,这么优秀的女人为什么会看上李勤,那个一件衣服穿5年,2个月理发一次的粗糙的汉子,因为同样作为女人的我,都是不会答应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目的并不单纯。
果不其然,趁着李勤买单的时间,我开启女人最敏锐的雷达,问了一个最经典的问题,“您是不是离过婚?”
“两次。”她手脚开始局促,但是努力表现出淡然的样子。
“那挺好的,经历过就会更懂得如何去爱。”我只能用这样的金句鸡汤来结束话题。
没过两个月,李勤给我发了请柬。
他们总共才认识三个月不到。
婚礼那天,我看到李勤傻傻的笑,既开心又心疼。
04
结婚半年后的某一天,李勤打电话给我,“牙套妹,你身边有没有做二手房的朋友,我想房本上加你嫂子的名字。”
“这事你跟叔叔阿姨商量过吗?”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房子是我存钱买的,没事,再说你嫂子跟了我,加她名字也是应该的。”
“李勤哥,要不等你们有孩子以后再加名字,到时候把孩子和嫂子一起加上。”
“孩子的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我这天天熬夜加班的,回来后那有体力想那事。”
“哥,这事您必须得亲力亲为啊。”
“去,说什么呢,你哥身体好着呢。”
作为朋友,婚姻关系里,你最好的帮助就是给完建议,迅速结束话题。毕竟人家是两口子,万一做了丑人,那种尴尬,比吃了一盘苍蝇还让人恶心。
05
结婚9个月后,我就接到了李勤问我是不是要离婚的电话,故事的进展就是这么快。我主动约了他的老婆见一面,开门见山的问,“房产证名字已经加上了?”
“不是加上,是只有我一个人。”
“特别好,所以没有可能继续在一起了吗?”
“感情不和,性格不合,无法强融。”
“谢谢你愿意见我。”
或许她还有一丝怜悯,让我明白什么叫覆水难收,让李勤不会再持续做傻事。她比新闻里的翟某某,似乎给善良尚留一口气息。
李勤拿到离婚证以后,一言不发。默默的回到过去的家里收拾东西,搬到自己的出租房,把房里从头到尾打扫了一边,不想让自己停下来一秒,地板擦了5遍,马桶刷了6遍,衣服洗脸3遍。这一切结束后,已经是凌晨4点,他给我打了电话。
“牙套妹,新家真的特别干净,我一个人住真宽敞。”
“嗯,所以呢?”
“我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
“嗯,那就不说了。”
“你在干嘛?”
“跟你打电话。”
“我是不是特别不着你们女人喜欢?”
“瞎说,我还是女孩,不是女人。”
“你睡吧。”
“拜。”
挂断电话,我很害怕,担心他会想不开。所以,我悄悄坐上出租车,到了他的楼下。但是没有上去,默默蹲在楼道口。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06
那一天,李勤告诉我,他望着离婚证,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知道那是一种空虚,一种悲凉,一种氤氲。
我问他,哭完以后,感觉怎么样?
“如释重负,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发泄,想找人聊天,但是也不知道聊什么。但是哭完以后,我觉得好像压力没那么大了。”
“大男人还哭,丢人不丢人?”
“我不知道,反正你不要告诉别人。”
“我不说。”
“说到要做到。”
“我会把它写成文章。”
“你……”
“你不觉得,你这招能拯救更多的程序员吗?为什么不把这么好的事情分享给大家?”
“可我并没有走出来。”
“管他呢,接着哭呗,哭过第一次还怕哭第二次吗?不行花钱找个人陪你一起哭,不过这事千万别找我,那个女人还不配我的眼泪。”
“为什么这么说她?”
“任何以感情为手段的骗子,在我这的身份都直接标狼打,就是我玩狼人杀游戏里的明狼,不打他们打谁?”
07
现在李勤还是那么木讷,依然是苦逼的屌丝程序员,遇到女生依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但是对于结婚这事,反而不那么着急了。
就像冰心告诉铁凝的一句话:“爱人,你不要去找,要等。”
作者简介 |牙套妹
财经老记者,资深吐槽帝,单身俱乐部VIP,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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