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世界读后感,献给那些平凡的劳苦大众们
之前好几篇文章中,我不止一次提及《平凡的世界》。如今再谈,就是有新的感受、新的理解和新的思考,这才是作家写文章的真正原因。曾经看过完整版《平凡的世界》,今天手头刚好有普及版,就又草草的翻阅了一遍。汇集出几片零碎的思考,谨以此纪念喜爱的路遥先生。
只有初恋般的热情和宗教般的意志,人才可能成就某种事业。这是路遥《早晨从中午开始》里的一句话,里面详细记录了他创作《平凡的世界》所付出的巨大艰辛和努力。
路遥做到了,只凭一本书他便可光耀后世。看过《平凡的世界》以后,我还看了他的几个短篇集子,比如:《惊心动魄的一幕》、《黄叶在秋风中飘落》、《人生》等。
短篇的文笔如同《平凡的世界》一样朴实无华,仍以20世纪70~80年代的底层人物为中心,展开故事的悲欢离合。
很多读者对这种平实的写作风格不以为然,想着《平凡的世界》不过如此。我们当然不能去“神话”《平凡的世界》,但总要给好的文学一个说法。
《平凡的世界》以上世纪70~80年代为背景,全景式的展现了身处黄土高原的农村人的生活,以及在时代裹挟下社会的变迁、人的变化。本文主要从故事题材、情感表达、写作手法三个纬度,来解读这部贴近大众的经典作品。
首先《平凡的世界》故事题材过于普通、简单,甚至毫无新意。以追新探奇、谈鬼说怪的标准来看,它更像个老古董、老太太的裹脚布,让人丝毫提不起兴趣。但即使这样,我依然要说它和大多数的中国乡土作品完全不同。
它写的故事太过真实
路遥的文学语言既平凡,又闪现着金子般的光芒。他是真诚、无私和博爱的,是你疲累时不经意翻开几页,都能感受到流泻在文字中的真善美。这样的文章能写好不容易,伟大作家从来都使用俗套的情节,而智慧和美,我想始终是一个作家应保有的追求。
《平凡的世界》中真实的乡土刻画,我想如今的很多成名作家也难以做到。路遥在自己的作品中谈到,他经历了旁人难以想象的艰难和努力,才创作出《平凡的世界》。
翻山越岭、披星戴月,他在田间地头、城市、煤矿、田野和书桌前,与数不清的老农、矿工、报纸,以及自然界的一草一木对话。他不仅要描绘出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气候的变化,甚至要描绘出微小时令的变迁。这些考察像夸父逐日、愚公移山,没有丝毫投机取巧的途径,只有浩繁的工作量和艰苦卓绝的奋斗,它无时无刻不考验着作家对文学的忠贞程度。
而故事的俗套也要分开来讲,俗套并不代表低俗、庸俗或恶俗。很多经典的文学作品,也并没有做到真正的摆脱俗套。现如今作家一写起农村来,要么愚昧落后,要么充满着各种的丑恶、市侩和暴力,或者会以一种悲天悯人的同情眼光看着这些底层群众,这全然不是乡土文学的正确表达。
作家当然要在作品中展现其专业的艺术修养,但无节制的夸大某些部分,会使作家走入死胡同。故事本身意义在于正确的表达,这里我要道歉和反思,因为我也写过不少描写丑陋和罪恶的小说。
而反观《平凡的世界》,由于路遥本身人格的高尚,书中极少出现有关罪恶的描写,整体呈现出积极向上的文学格调。
这种积极向上并不是愚昧无知,更不是歌功颂德式的唱颂歌,那样的文学作品已经太多,那些作品的嘴脸是丑陋和可笑的。
它有着真、善、美的情感表达
我已经说过,路遥是当代作家中极少的“真善美”代表,《平凡的世界》有着悲天悯人的人文关怀。
虽然《平凡的世界》中塑造出孙少平、孙少安等劳苦人物形象,但这艰难与苦难却不沉重,也不压抑,更不顾影自怜。
乡土作品写到现实、政治、权利的斗争,难免会披上一层沉重的灰色面纱,有些作家甚至会走向消极悲观的思想极端。
虽说顾影自怜、自说自话的文学作品,并非全然没有一丝积极成分,连太史公的《史记》都被称为“愤而作书”,其他的平凡人又怎么能够避免呢?但当前很多作家的写作没有到达彼岸,却一步步滑向深渊。所以如何对历史和现实予以关照,我想作家应该端正自己的态度。
它的写作手法朴实无华
最后来说说《平凡的世界》的写作手法,这样朴实的语言、简单的结构,算有什么写作手法吗?
但我说有,我手写我心! 试问当代中国作家有几个能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我手写我心,整个故事不加一丝渲染,没有废话的为自己创造的文学世界书写,写出心底最真诚的想法,想到什么写什么?在我看来这就是写作的最高境界。
如今我非常讨厌所谓的作家谈“写作方法”,这就像小丑不停的钻火圈扔东西、歌手不停转音和颤音,这样的花活引起不了我的任何兴趣。反而它们像一个个牢笼,把文学死死套住,陷入一种圈套和无解。
文学切忌反复不停玩花活,之前20世纪70~80年代,“先锋文学”等文学实验开始出现,先锋到底是什么,最终要走向何方?先锋文学归根到底,还是要为小说故事、情节服务的,或者说为心中的智慧服务,没有主心骨的形式主义,会像天空中五彩斑斓的烟火一样随风而逝。
《平凡的世界》这样的作品,很难用文学范畴来定义它、审视它。因为它已经触及到心灵和灵魂的深处,而且是如此干净、毫无保留的触及。像我以前说的那句话:“如果每个文学作品都是有心灵的,掏出你们的心摆在桌子上看看,又怎样呢?”所以我想,路遥已经无愧于他所处的时代,无愧于自己的文学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