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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
上衣套到一半的文警官火速冲了进来,六块腹肌分外明显。
我顾不上解释,眼泪汪汪。
他立马扯过我的手,伸到水龙头下一顿猛冲。
手是凉了。
心有点热。
他的洗发水是清爽的薄荷味儿,呼吸有一点点烫。
打在我的耳后,有点难耐。
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笑得很大声:「哎呀,这办法真管用,一点儿不疼了。」
——转头就想溜。
——他也刚好想撤。
电光石火间,我的唇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触感很软,又带有一丝粗粝。
不用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脸红到了脖子。
救命!
我已社死!
神啊,请赐予我隐身术,让我从他的生活里消失。
但我没能消失。
——遇上一个大客户,胆子小心眼儿多,极是难缠,连着两个星期的酒局,我活生生把自己喝成了酒桶。
可惜我不认识亲妈,亲妈认识我。
她一把拎起吐得一塌糊涂的我,往旁边的长凳上一甩:「李小萌啊李小萌,你可真行。老娘把你养这么大,养出了一个酒鬼!
「天天除了搓麻将就是混酒喝,啥时候能结婚成家生孩子呀?啊!
「怎么跟你那混账爹似的,净不干人事!」
可能是酒壮怂人胆,也可能是积怨已久,我噌地站了起来,边哭边吼:「我怎么就不干人事了?我不结婚就是不干人事了吗?在这破地方工作,不喝酒我能拿到业务吗?你天天天地催,难道非要我和你一样,闭着眼睛找个人渣把婚结了,再离了来霍霍自己霍霍孩子?」
「啪」!老妈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凳子上痛哭起来。
哭从小被一个人关在家里的孤苦、哭回来工作后的处处不适应、哭被催婚的种种窒息……
哭着哭着我又开始后悔,明明是为了照顾我妈才回来的,怎么就和她吵起来了呢,这要是气得她病情加剧,我就扇死自己得了。
想着老妈这些年为我所做的一切,又想到她如今不知道自己重病在身,还为我操碎了心,我居然还敢去戳她心窝子,简直是狼心狗肺!
「啪」!
我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我特么太不是东西了!
「呀,你这咋就跟自己杠上了呢!」
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着急,在我身后乍然响起。
要不是声音太过耳熟,我指定已经吓得跳起来了。
文警官站在树底下,也不知道来了有多久,就在那搓着手看着我,一副想劝又不知道咋劝的样子。
我费力地站起来,顺手抹了一把眼泪鼻涕泡儿。
他不声不响地递过来一抽纸巾。
「好点没?」
我惆怅地摇了摇头。
「那,你有啥想干的?」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有了几分温柔的感觉。
我再次摇了摇头。
「要不,我陪你打会儿麻将?」
他把头凑近了一点,一脸豁出去的表情。
有了梯子不上墙我还干嘛?坐在树下喂蚊子?
悄悄地闪进他家,奶奶早已睡下。
他安顿我坐在床边。
床上天青色的被子叠成整齐的豆腐块,让我想起军训的黑暗生涯。
这位白天看起来端方的君子,这会儿有点搞笑。
先是蹑手蹑脚地提进来一个箱子,再悄咪咪把院子里的折叠桌也顺了进来。
宿舍似的房间里多了一桌垫着床单的麻将,和两个傻不拉几单挑的二货。
「真要玩儿啊?不好吧?」
上次那锐利的眼神还历历在目。
此生不想再重温。
「你开心就好。」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我的心却「咚咚」地打起鼓来。
全身的血液加速流动,疯狂地朝脑门涌上。
我就说嘛,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
贼容易让人不正常。
他出牌很慢,总要悠悠地厘清手上的牌才能打出来,我催了几次无效,又怕吵醒奶奶,也就把动作慢了下来。
从我这个角度望去,他的轮廓被灯光渲染得有些柔和,头发黑而浓密,是健康、阳光的感觉。
他好像没察觉到我的注视,自顾自地理牌。
——把麻将三颗三颗地放在一堆,又尝试把其中的几颗放进另外的堆里。
好像一个帅气的小男生,在认真搭着自己的积木。
紧抿的嘴唇带着一点稚气的专注,散发着莫名的诱惑。
心一乱,脑子就成了摆设。
「这月黑风高的,不如做点更有趣的事儿吧!」
文警官:?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不对。
立马解释:「我有点饿了。」
除了端起酒杯前喝的那一碗汤,我现在略等于水米未进。
一看到文斌那张俊秀的脸,就想起他给我介绍过的那么多好吃的。
口水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秀色可餐什么的,还是等我撸完这一碗三鲜面吧。
清爽的面条,鲜甜的汤汁,热气腾腾。
体力好的男人就是实用。
揉起面来比一般人筋道多了。
累过哭过的夜晚,有这样一碗熨帖的美味下肚。
给个神仙都不换。
「我说警官同志,你们除了摆煎饼摊还得客串白案师傅?这面条,简直绝了。」
「爆肚面鲜香,炸酱面浓郁,肥肠面也挺好吃,下次做给你尝尝。」
「你都会做?」
一听到好吃的,我就深恨自己没有长出小狗狗的尾巴,不然一定能摇出个风火轮来。
「有油。」
「没事没事,上好的面一定要用猪油,如此才丰腴甘甜。」
他用刚刚在案板上灵活跳跃的手,轻轻地蹭过我的嘴角。
「我说你嘴角有油。」
嗯,不用怀疑,我的脸熟了。
比虾子还红。
「你确定不是故意想蹭我一脸面粉?」
我强装镇定,输人不输阵。
「就算我是故意的好了,你要我怎么赔礼?」
他突然直视我,问得认真。
嘿嘿,他一定没有想到,我还真有事儿找他帮忙。
「警官呀,你地头熟,知道哪能租得到男朋友吗?我租一个去给我妈赔礼道歉去。」
有事儿找警察,看我多聪明。
文警官的眼睛噌地瞪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好像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怎么?这业务也不方便摆到台面上说吗?那就算了。我去客户那问问。」
我摆了摆手,喝干最后一口汤。
「行,我给你找。」
他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利落地拍掉手上的面粉。
警察叔叔办起事来,效率那是真高。
给我安排个男朋友,直接上门见家长。
我妈揪着我,把家里打扫得十分干净,穿个白袜子可以直接踩,然后逼我下楼去接客。
刚好,我也想和文警官这位小同事套套词,听说他也是被家里催得不行,于是决定和我狼狈为奸,假凤虚凰。
可谁能告诉我为啥电梯里出来的居然是文警官?
他穿了套休闲装,头发抹得挺顺滑,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肉眼可见的紧张。
我刚想问,他朝我挤挤眼睛,大声地向追在身后的我妈问好。
「李小萌,你可真行!搓麻将还能捡到这么不错的小伙子!」
「话说,你们交往多久啦?」
「三个月。」
「一周。」
「一周。」
「三个月。」
看吧,这就是没串供的坏处。
「阿姨,是这样的,我已经追小萌三个月了,但她正式同意交往才一周。」
「警察,应该不能骗人吧?」
我妈觑着眼睛,将信将疑。
「妈,你不相信别人,总得相信你自个闺女吧,我还能拿终身大事来骗你啊。」
「要是你少干两回假借相亲搓麻将的事,没准儿我真信你会说人话。」
亲妈就是亲妈,戳肺管子毫不手软。
当着新晋男朋友也不留点儿面子。
以至于饭桌上我都没好意思去啃最后一个卤兔头。
这是巷头陈家的手艺,打小我就好这口。
可是回来后,绝大部分的饭都是陪客户吃的。
我总不能一边嗦着兔脑壳,一边和他们聊业务吧。
许是哀怨的眼神太过明显,最后一个兔头居然落进了我的碗里。
真是善解人意。
望着款款微笑的文警官,我露出了感激的眼神。
「你俩在家喝茶,我出去转转。」我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奇奇怪怪的笑容。
「小文,你就当在自己家哈,想干啥都可以!」
接着大门一扣,传来了反锁的声音。
真庆幸我妈没生个儿子,不然她真能干出帮着小王八强抢民女的事儿。
但小王八,不对,我李小萌可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绝不会在美色面前低头。
「阿姨平时也这么幽默开朗吗?」
我一回头,撞入文斌星光闪烁的眸子里。
「嗯,她可以毫不犹豫把我卖了,只要我能快速嫁出去。」
这话一点儿也不夸张。
回来半年,她一共给我张罗相亲局二十七场,把我从麻将桌上拎起来三十一次,威胁茶馆老板娘不让我进门十九次。
就,挺绝望的。
若不是从小看着我妈是如何一次次给我那好爹收拾烂摊子的,我真会以为婚姻就是幸福的归宿。
我妈自己从火坑里爬出来,却固执地希望我拥有幸福。
你说好不好笑?
「阿姨应该只是想多个人来照顾你吧。我想,当妈妈的,都护着自己娃娃,希望他过得好。」
不是,被逼婚的是我,怎么感慨万千的却是你?
这一刻,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病娇文学了。
平时颜值与气势并存的大男人,有了欲语还休、忧郁伤感的气质加持之后,简直是,让人好想摸摸他的脸,柔声呵护一般。
我真虎!
真的。
我那罪恶的爪子真的蹭上了帅哥的眉心。
「嗯,这都深秋了,怎么还会有蚊子。」
理智总是比欲望跑得快。
眼前这位可不是我能只谈恋爱不负责的人。
好险!
然而,警官身手实在太好。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抓住了我刚想掉头的手。
「吸了人血,就想跑?」
警官,你能不能别一边眼含桃花,一边正儿八经地说话?
我受不了!
一百四十平的小房子根本装不下我这颗狂跳的心。
深吸一口气,我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不是说好你同事来演我男朋友吗?同是天涯逃婚人,想必更有共同语言。」
「人民警察可不能干骗人的事儿,你这男朋友,还是找个真的比较好。」
他清清嗓子,轮廓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你看,我怎么样?」
呵呵,虽说早有预感,但还是让我心头小鹿乱撞。
「可我有恐婚症怎么办?」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上弹跳良久,他轻声回答:「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到时候再说。」
心头有些释然,又有些失落。
也是我自己想太多,人家也不过是想浅浅谈个恋爱而已。
不过,这不是正合我意吗?
强壮、正直、帅气,还有不错的职业,更有一位堪称大厨的奶奶。
这么说起来,配我是不是有点儿屈才了?
别人谈恋爱是造狗粮,而我俩谈恋爱是在被饲养。
红汪汪的辣子面,配上碧绿的芫荽,视觉上就是一种享受。
软糯香浓、肥而不腻的腌菜扣肉能让人完全忘记要减肥的事儿。
有人投喂,有人呵护,浑然不觉岁月漫长。
那天我一如既往地加班,走出公司的门已经是万家灯火。
梧桐树下有人长身玉立,眼含笑意。
身穿制服的他在夜色下分外温柔,总让人想起禁欲系、风月无边等暧昧之事。
脸有点热,腿有点软。
几十步的距离走得满心欢喜。
他笑容越来越大,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
「闭上眼睛。」
我心慌地受不了,只能装作懵懂地闭上眼睛,等待未知的一切。
急促的呼吸越来越近。
温热的触感蹭过嘴角,继而闻到一阵油香。
外焦里嫩的豆腐丸子像极了我此刻的心境。
能把一颗豆腐丸子喂出这样的暧昧与情调,这个男人,堪称极品。
但凡不加班,他都会在公司门口等我。这样一来,我的酒局大幅减少。
但客户却没有减少。
这就是小城市的好处吧!
人脉和资源都相对集中。
我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帮助,刚好可以把时间腾出来陪我妈。
可惜我妈宁愿和文奶奶在厨房里泡一天,也不愿意看到我戳在眼前。
如我所愿,她成功地打入了文奶奶集团内部,掌握了许多美食和八卦密辛。
这天晚上回来,她眼圈泛红地告诉我:「小文这孩子挺可怜的,从小没爹少妈的,你可得对人好点。」
瞬间我头皮都麻了。
从他家的院子地段来看,他们家过得并没有孤儿寡母的恓惶。
可我妈却说,这个消息是老张头无意中说漏嘴的,想必不会错。
我有些心疼,想要对他更好一些。
具体方式便是好吃的多分一点给他。
当我第五次夹菜给他的时候,他轻咳一声,放下筷子,给我剥起虾来。
这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甲边有两根倒刺,皮肤有些粗糙,不是符合我审美的白皙,却突然有了致命的诱惑力。
打住哈,我暗暗劝沉不住气的自己。
奶奶看我的目光愈加的慈爱,有一种革命工作后继有人的欣慰。
我妈每天都在看房的路上,说是不能让小文压力太大。
其实压力山大的是我。
我在沉迷男色地堕落和不婚不育保平安的人间清醒中痛苦挣扎。
但文警官不懂我的纠结。
他忙完手上冗杂的事务,便会带我出去放风。
金黄的玉米地,绿油油的红薯藤,清澈的小溪,张牙舞爪的小螃蟹。
还有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个超龄儿童。
「其实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快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