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的不是张国荣,你爱的是自己
一
跟大家说一个秘密:韩寒爱张国荣。
就是不知道这份爱有没有超过唐鹤德。
14年前的愚人节,韩寒驾车从北京飞奔上海。
那时候的韩寒还没有结婚,更没有出轨。
一路上,令他惊奇的是,收音机里不再是卖春药、治性病的广告,和那些没完没了的性功能障碍男士的咨询电话,取而代之的是满世界对张国荣的生平介绍,还有他从前唱过的歌。
那时候的韩寒是不理解、看不透张国荣的,用韩寒自己的话说,“那些岁月里,我是一个轻狂气傲的无知少年,对所谓港台巨星嗤之以鼻,这也让我错过了你。”
人生有时候就是充满着戏剧性,有时候你在办公室里最讨厌的那个人,到最后兴许会搞出点暧昧,甚至还会爱上他。
慢慢地,韩寒早已不再是那个莽撞的少年,文章的字里行间盛满了温柔和理智。在哥哥去世9年时,韩寒给他写了一封告白书:
“他日若相见,你若不嫌弃,让我为你写一段歌词。不会差的,只是辛苦你要用普通话唱。”
纵然阴阳两隔,可哥哥留世的音乐,却或许成了韩寒的精神慰藉。在张国荣的歌里,成长的韩寒,可能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我就是我,一个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二
我有一个朋友,老公比她大六岁,恋爱五年,结婚4年,孩子2岁,衣食无忧,生活相当富足。
那是个笑靥如花般的春天,办公室里来了一个身高180的帅小伙,体型清瘦,发型无论何时都保持油亮。
他的座位在我朋友的对面,虽然隔着挡板,但是每次起身倒水、打印资料时,我朋友都会偷偷瞄上他几眼。有时候还会趁着他去倒水时也追到茶水间,和小伙来一次看似漫不经心的偶遇。
喜欢这种东西,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渐渐地,帅小伙和我朋友工作上分到了同一组,无论工作还是私下都频频往来。
一年后,又是一个绿草如荫的春天,那个帅小伙跟我朋友说:“你身上有股特别好闻的味道,像是一种淡淡的奶香,令人着迷。”
就这样,成熟男女电光火石间,
便默契的达成了暧昧的男女关系。
有一次我在一家咖啡厅里发现他们正耳鬓厮磨。朋友看见我后,收起了笑容,端坐在那里显得有点意外,片刻犹豫后,大方地介绍了我们认识。
帅小伙一眼看穿了我眼里的疑虑,马上说:“我和G同事很久了,今天难得偷闲,所以便冒昧请姐姐来喝杯咖啡,好答谢姐姐在办公室里对我的照顾。”
言语间,帅小伙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灵气,只不过这份灵气在我看起来却不那么单纯。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全身心投入一段感情之后,
身旁的一切似乎都与你毫无关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和朋友少有联系,直到有一天,朋友发了一条短信给我,跟我说帅小伙辞职了……
临别那天他给朋友留下一段张国荣的歌词:“为何没力气去捉紧这一点火花,天高海深,有什么可拥有?”
时间和距离是疗伤最好的一剂良药。
朋友和帅小伙最终不再联系,只是莫名的成为了张国荣的歌迷,也就是从那以后,每年的4月1日,朋友总会在圈里分享:“不知道为何你会放手,只知道习惯抱你抱了太久”。
我倒是暗自为朋友庆幸。
毕竟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旅途,纵使过程精彩绝伦,错就是错,爱终究不能成为犯错的借口,而怀念张国荣,也终究不过是透过那些哀伤的歌词,怀念那个遗失在岁月中的自己罢了。
三
翻开朋友圈,有多少人还记得这本该是轻松的愚人节。哪里都是一番凭吊,怀古忧思之情。满屏的“风继续吹”甚至让这份缅怀,变成“举手之劳”。至于有多少人了解张国荣,真正去爱这个人,可能谁都给不出答案。
不过,这些其实也不重要。人们对于逝者往往怀有一颗宽容的心。你或许接受不了同性恋,亦或者不理解那些放弃生命的行为。
但是在过往那些有情和无情的岁月里,张国荣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的一句话、一段经历、一颦一笑,你满眼望过去,似乎都能找到自己在过往岁月里的年少轻狂。
刻骨铭心、没世不忘。
每年的这个时节,他的身影仿佛一面旌旗旖旎在空中,从未走远,让人们在每一个春花烂漫的日子里都轻轻哼唱:
“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其实,你哪里是爱张国荣,你爱的不过是那个你再也回不去的过去,在这份对于过往的记忆里,究竟暗藏着怎样的故事,只有你自己晓得如何解读。
作者简介:慧姐,十年传媒界老司机。拿得了新闻奖,讲得了污段子,烧得了好土菜,尤为擅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