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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琼芝勉强笑笑:“你之前和我商量过了,我也答应了。”
裴玉朝道:“但我没说清,只说让他们见一见,没说是这么个见法。你不喜欢这种做法,我一时没想到这点。”
沈琼芝轻声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真的。再说你也是好心。”
裴玉朝道:“下次要是不高兴直接说出来,自已夫君有什么好怕的?”
沈琼芝点点头。
二人商议起了接下来事情的处理。
沈琼芝道:“既然都这样了,改日我把二姐叫来,就说魏成听说她守寡自已恰好也丧妻,便想娶她做续弦,问她愿不愿意。”
裴玉朝道:“也好。只说他觉得二人境况合适可以搭伙度日,也想和我们府上牵扯关系,不说喜不喜欢,让她冷静些做决定。”
沈琼芝松了口气,笑:“还是你聪明,这么一来就好多了。”
裴玉朝道:“刚刚发觉自已做错了,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个补救的法子,心里头直打鼓,看你笑了才放心。”
沈琼芝哼了一声:“自已夫人有什么好怕的?”
裴玉朝听出来她是在将自已的军,笑:“说的也是。”
沈琼芝挑了个合适机会,把二姨太太叫到府里来,十分委婉地提起了这门亲事。
在她说完后,二姨太太楞了一会儿。
沈琼芝看着她的脸,果然在震惊意外不好意思等种种情绪中发现了一丝失望。
她柔和道:“二姐不用急着给我回复,这是人生大事,要好好想想。答不答应都没事,这事是他求着我们,不是我们求着他,没必要勉强。”
二姨太太半晌才点点头,尴尬道:“还是托了妹子的福,不然我这样的哪有人看得中。”
沈琼芝道:“快别这么想,我是不想瞒着你才把话说得清楚了些。你若是不想凑合,想找个有缘分顺眼的,我这就替你回绝了他。”
二姨太太道:“我也不是那小孩儿了,不是看不清自已。以我自已的能耐,未必能找到这么一个人。你说他有个儿子,多大了?”
沈琼芝道:“已有十六七岁了,如今在京卫营里常年不回去,你不用担心和继子相处一事。”
二姨太太红了脸:“这还八字没一撇呢,怎么就继子上了。等我回去好好想几天,晚些来回你。”
沈琼芝答应了。她看出来,这事大概是要成了。
不等二姨太太想好自已的终身大事,边境再一次爆发了战争。
晏煜廷带兵赶往前线后,满京都是自发为之祈福的人。
大家虽然对齐王十分有信心,可也都意识到了这次事情的严重,全都捏着一把汗。
与上次不同,这次不仅仅是大盛与伪盛之间的厮杀,两个强盛大国——辽国与西夏也都下了场。
辽国派出了号称契丹三大悍将之一的耶律持坐镇伪盛,西夏那边帮助大盛的则是曾经横扫诸国已故“野狼王”的长子裴延元。
两人都是杀人如麻赫赫战功的狠角色,他们的参与不仅让战事激烈至白热化,周边各国的局势更是模糊动荡不清起来。
一时间人人自危,谈之色变,本就空荡的边境数州越发没有了平民的踪影,唯有寒风硝烟。
京中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战事,只有裴府一片安宁,沈琼芝都不知道边境打仗了。
裴玉朝从东厂回来后,裴福向他汇报今日府内之事,并拿出了一个小檀木箱子。
“老爷,这是齐王府那边送来给夫人的,据说是齐王离京前置办的。”
按照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像这样公然送来的都是面子上的礼节东西,不是项圈那种传情之物。
裴玉朝看了看里头的东西,道:“拿去烧了,这事不用让夫人知道。”
裴福连忙答应。
裴玉朝回了正房,见沈琼芝正在拨算盘看账本,道:“这种事劳心费力,有什么叫账房算过了你再核对也是一样。”
沈琼芝道:“我不是算账面上的,是在算里头的。”
裴玉朝在她身边坐下,颇有兴趣:“里头的?”
沈琼芝把账本上的几行出账指给他看:“你手下这些积年的外地管事一个个都贪得很,少说也要报六成的花账,派人去盯一盯就报四成,敲打也没用,磕头下跪哭就是不改。原先我在这府里没站稳脚跟不好意思撕破脸,如今有了肚子里这个做倚仗了,等开年就全换了他们。”
裴玉朝笑:“你说反了,在我这边是子凭母贵,肚子里那个倚仗你才是。”
沈琼芝作出懊恼的模样:“可恶,白白让他们多贪了一年。”
夫妻俩说笑了一番,又谈到了二姨太太和魏成一事。
“二姐昨儿来遮遮掩掩提起这事,说家里还是需要一个顶梁柱,她一个寡妇人家实在是艰难。”沈琼芝道。
虽然有些失望魏成的功利之心,可转念想想过日子怎么能不考虑到这些,她不也是希图对方给的安全感。都这个年纪了,还弄什么西厢记呢。
所以,二姨太太决定不再犯别扭,趁早抓住这桩良缘。
裴玉朝道:“既是如此,我这就派人去安排他们成亲一事。”
沈琼芝连忙道:“别弄得太热闹,私下摆几桌酒请一请亲友们就是了,二姐她不好意思。”
裴玉朝道:“夫人吩咐,我知道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珍珠和琉璃
沈琼芝忽然觉得有些饿,便把账本收起打开食盒拿点心吃。因裴玉朝不怎么吃甜的,就没顺带问他要不要。
裴玉朝看了一眼食盒,问:“喜欢松花饼?”
其他点心都只是动一两块,只有松花饼剩的不多。
沈琼芝道:“刚开始觉得一般,后头不知怎的越吃越顺口,肚子里也舒服好些。”
裴玉朝道:“既然你喜欢,我叫他们往后多做了送来。”
外头响起赵嬷嬷的声音:“老爷,夫人,两个小丫鬟到了。”
沈琼芝正诧异着,裴玉朝让人进来。
只见是两个皮肤微黑健壮结实的女孩儿,说是小丫鬟,个头比春棠夏莲她们却要高大多了,性格似乎也很活泼,直眯着眼笑,露出一口白牙。
裴玉朝道:“她们是大夏人,会汉人文字言语,功夫不错,做你的贴身丫鬟可以保护你。若不喜欢,我换别的人来。”
沈琼芝看了看她们:“倒是挺合眼缘的,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稍微脸圆一点儿的道:“夫人,我的名字换成汉文叫珍珠,她叫琉璃,我十二岁,她十一岁。”
沈琼芝笑:“看着倒像是有十六七岁了。这俩名字好,以后就继续这么叫吧。你们跟着春棠夏莲两个姐姐,好好学一学近身伺候的事,有什么不习惯或委屈的,尽管来对我说。”
俩小丫鬟齐声答应了。
春棠她们看到这两个孩子后也十分震惊。
真的是一个十一,一个十二么?
那西夏的人都是吃什么长的,怎么这般强壮!
无论是珍珠还是琉璃,都可以单人轻而易举抱起春棠夏莲两个人到处走,和抱着小孩儿一样轻松笑嘻嘻。
四人很快打成一片,尤其是夏莲,因为性格相近和两个妹妹关系好到不行,经常同吃同睡,甚至还跟着她们学点锻炼腿脚的小把戏。
一时间连春棠都有点吃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仨是亲姐妹呢。”
夏莲道:“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到现在的情分,外人哪里比得上。我对她们好也是为了夫人好,更是为了咱俩好,难不成叫夫人将来贴身丫鬟和咱们疏远吗?”
春棠这才回过味来,笑:“说的没错,又遇着你教导我的时候。”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打闹往正房那边去,忽然遇到了从外头来的沈秋兰,连忙迎上去问好。
“兰小姐怎么才来?夫人念你好久。”春棠笑。
沈秋兰笑:“外头事忙,好容易抽了空过来。九姑最近可还好?”
“好着呢,安婆说没什么大事,稳着就行。”夏莲道。
三人一起到了正房,沈琼芝看到沈秋兰十分高兴:“我说今儿怎么团雀儿直啾啾的叫,原来是稀客到了。”
沈秋兰抿嘴笑,对沈琼芝使了个眼色。
沈琼芝会意,让俩丫鬟放了桌后退下,问沈秋兰:“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沈秋兰从怀中拿出一个包得厚厚的帕子捧给她:“这是绣庄的分红,虽知这点钱对九姑来说不算什么,也好歹算在我这人身上见着回头的了。”
沈琼芝打开帕子,倒吸了一口气:“你这孩子越发谦虚了,这钱可不少啊。看来你那绣庄生意还不错。”
沈秋兰道:“都是新绣法刚出来那会儿赚的。外头那些大同行有不少买了样子回去琢磨,如今都跟着做,赚的就没先前那么多了。”
沈琼芝笑:“做生意就是这样,什么东西赚了钱后面的一水儿跟着,比的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廉,然后再从头循一圈。没有一铲子掘出个金山永享其成的,时不时要操心。”
沈秋兰道:“九姑说的是,是我急躁了。”
沈琼芝道:“你才多大,刚试手就做成这样很了不得了。你如今手里银钱应有不少,最好是看着再盘一盘,不要全都积在手里生灰。像那种老实过日子的人家也就算了,咱们这样做生意的人最好是不要留太多死钱,哪怕吃亏赔钱了也是长远的好处。若是连有钱的人都只肯守成,寻常人越发挣不到钱,外头就成一潭死水了。”
沈秋兰笑:“我也是这么想的,打算开一家新铺子,只不过暂时不好对九姑说,怕打脸,等有了起色再来吹嘘。”
沈琼芝十分高兴:“那就等你好消息。如今你还在定国公府住着呢?”
沈秋兰道:“老师出家做了女道,在京郊一间清幽道观里住着,那里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