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素刚:烤红薯
烤 红 薯
文 贾素刚
路过家门口路边的烤红薯炉子,阵阵的烤红薯香味飘来,非常诱人。我虽然时不时买上两个烤红薯解馋,但始终吃不出儿时的味道。
少年时代学校放秋假后,我们几个小伙伴结伴同行,到河滩林场拾一些干枯树枝回家做烧柴。路过生产队的一块红薯地,会看到福成爷爷在那里搭一个窝棚看护红薯。
福成爷爷单身一人,中等个子,背微驼,皮肤黝黑,满脸的胡须茬子,牙齿发黄,带一个老式圆镜片的老花镜,两个镜腿还栓着一根绳子,有时会吊在脖子上挂在胸前。他穿黑色粗布衣,腰里吊一个黑色烟荷包,烟荷包上挂着玉石嘴旱烟枪。
老人很喜欢孩子,我们路过红薯地也会陪他玩会儿。他会用手指刮一下这个小伙伴的鼻子,脱了鞋用脚踢一下那个小伙伴的屁股,变着花样逗我们玩。他很有学问,经常给我们讲一些小故事小笑话,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他会唱京剧,兴致来了就会唱上几句,最拿手的唱段是《四郎探母》,路过看护红薯的窝棚,老远就会听到他高亢的唱腔:“闻听得老娘到北塞,乔装改扮过营来。见母一面愁眉解,愿老娘福寿康宁永无灾……”
福成爷爷不允许我们糟蹋庄稼,更不准许我们去偷生产队里的红薯。但是,他会把秧子死掉的红薯和浇地时不小心挖出的红薯攒起来,他自己舍不得吃,攒够一人一块时,偷偷给了我们,让我们去河滩烤红薯。
我和小伙伴们来到林场边缘,找一个背风的坡地,先掏好烤红薯的窑,再分头去找干枯树枝。按谁找的树枝多少制定最后挑拣烤红薯的顺序,找的树枝多的先挑个大的,以此类推。我们用火柴点着柴火,开始烧窑,当把窑上边的土坷拉烧红以后,就着窑底的木炭火把红薯放进窑坑,最后把窑弄坍塌,把红薯严严地埋在窑坑。
然后,我们就去各自捡拾干枯树枝,放在自己背的筐子里。会爬树的、手快的小伙伴能捡拾多一点;不会爬树的、手慢的小伙伴捡拾相对少一点。准备回家时,我们聚聚在一起,打开烤红薯窑。
这时,烤红薯的香味瞬间飘进我们的鼻子,那一个香啊!恨不得多吸几口烤红薯的味道。我们把它们拾出来排列整齐,先挑一个最大的留给福成爷爷,然后我们按照刚才捡柴火多少排列的顺序开始挑拣红薯。我们拿着烫烫的烤红薯,一个个从左手倒到右手,又从右手倒到左手,烤红薯皮也舍不得剥去,就着急的吃了起来,红薯块在嘴里用舌头翻滚着,口中还会不时向外哈着热气。那时烤红薯的味道现在仍然记忆犹新,想起来都会满嘴的口水。
我回忆儿时烤红薯的味道,也思念儿时的伙伴,更怀念爱护我们的福成爷爷。
授权作者简介:贾素刚,男,汉族,中共党员,正定县人,1967年4月出生,大专文化程度。业余时间喜欢写作,唐河文学创作社会员、正定县散文学会会员,在《太行文学》、《唐河文学》、《雨梦有声作品生命阳光之为爱读书》、《美文作家平台》和《正定风采报》发表文章多篇。其小说《毒药》、《托起明天的希望》、《老藤》、《她的时间去哪了》、《雪儿》、《迁坟》、《为了家乡那片天》和散文随笔《正定情》、《回老家》、《荆州古城》、《荣誉证书》等作品在读者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和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