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笙在不在宋家?”宋琛坐在卡座上,嘴里叼着一根烟,脸上新伤混着旧伤,他朦朦胧胧听到沈淮迟的话。他眯了眯眸子,朝着手机吼:“不在啊,她都跟宋家断了关系,怎么可能在宋……妈的,怎么还挂了?”沈淮迟听到‘不在’两个字便提前将通话挂断。他又给宋晚笙打了一通,依旧是无人接听。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不知想起什么,他脸色恍然作变,倏地起身跑下楼。
宋晚笙倏地睁开眼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四周一片漆黑,颤着手将房间的灯打开。
她靠着床头垂眸,泪水颤在她的手背,心里像堵了一块石tຊ头无法呼吸。
梦里她歇斯力竭求救,人人都是旁观者,没人愿意伸出手拉她一把。
她缓了半会才慢慢地从梦境回到现实中,可能吃药的缘故,烧已经退了下来。
洗完澡下楼时,阿姨已经下班。
宋晚笙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吃的,只好换身衣服出门买吃的。
晚上的温度冷得让她忍不住哆嗦。
街道上四处都是掉落的枯叶,踩下去咯吱咯吱地响。
宋晚笙到便利店买了一个三明治,坐在窗边看着外面一个小女孩来回踩着枯叶。
玻璃的隔音太好,她听不到笑声,只看到小女孩眯着眼眸笑得开怀,旁边的女人估计是她母亲,正拿着水杯陪着小女孩,时而皱眉,时而大笑。
十岁前,她的母亲也是这样看着她在院子里来回踩那些轻脆的枯叶,那时候她还说要母亲陪着她一辈子。
如果宋家没有破产,她的母亲是不是不会走。
这些年她被欺负,母亲在的话是不是会带着她回家,告诉她不用怕,还有家。
宋晚笙咬着没有味道的三明治,嗓子涩得难受。
不知过去多久,手中三明治吃完,外面的小女孩和女人被一个男子接走。
她起身迎着冷风站在街道上,望着离开的一家三口,女孩的一蹦一跳都在诉说着当下的幸福。
直到身影逐渐模糊,她才收回目光,将高跟鞋踩在枯叶上一步一步来回走。
“笙笙,你又在玩树叶,小心有毛毛虫。”
“妈妈,不会的,我们家可干净了,爸爸,你说对吧?”
“是啊,我们笙笙想踩就踩,这里不够的话,爸爸安排人送一堆过来,让我们笙笙玩个够。”
小时候的回忆伴着簌簌落叶声不断涌来,这几年的委屈仿佛洪水般朝她涌来。
她原本是幸福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沈淮迟从没有爱过她,爱她的爸爸也为了钱不要她,说好陪她一辈子的妈妈也丢下她不知所踪,一点念想都没有留下。
宋晚笙皱了皱鼻,热泪蜿蜒而下,被冷风吹过冰冰凉凉的,最后滑入嘴里,咸涩的味道一如她的心。
她蹲下身子,止不住哽咽。
凌晨,寂静无人的街道,一个瘦弱的身影蹲在满地的枯叶中低声呜咽,像一只找不到家的小猫。
“宋晚笙。”
一个黑影压过来,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
宋晚笙怔怔地抬眸,对上男人那双疑惑的眸子。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夜间温度骤降,不知是刚刚哭过,还是冷风使然,宋晚笙鼻尖微红,双眼湿润地看着他。
……
沈淮迟在公司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得知阿姨说宋晚笙回家休息后才善罢甘休。
忙完工作,他立马回到家中,生怕宋晚笙再次高烧。
沈淮迟回到家却发现家中一盏灯都没有开。
那一刻,沈淮迟心头悬紧,他抬头扫了一圈四周,客厅里宋晚笙养的小金鱼还在。
渐渐地,他上楼推开主卧的门,里面仍然是漆黑一片。
“宋晚笙。”
无人回应。
沈淮迟倏地将灯打开,跑到衣帽间看了一圈,发现宋晚笙的东西都还在。
紧绷的情绪骤然松弛下来,他靠着梳妆台呼了一口气。
他扫了一圈衣帽间,两年来他第一次进来。
偌大的透明柜子里摆放了数不清的限量包包,旁边是数不尽的高定衣物,他从来没有见过宋晚笙穿。
而另外一面墙的衣服和包包倒是在宋晚笙身上经常见到。
顶灯照下来,沈淮迟拢紧的眉目清晰可见。
那些都是他这两年安排人送给宋晚笙的。
沈淮迟抿了抿唇,从兜里拿出手机,拨出宋晚笙的电话。
一连几个都无人接听。
他皱眉给沈书禹打过去。
对方似乎在睡觉,沈淮迟挂了电话。
找了一圈,在一年前的通话记录中找到了宋琛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的尖叫声混杂着音响,沈淮迟忍着厌烦开口。
“宋晚笙在不在宋家?”
宋琛坐在卡座上,嘴里叼着一根烟,脸上新伤混着旧伤,他朦朦胧胧听到沈淮迟的话。
他眯了眯眸子,朝着手机吼:“不在啊,她都跟宋家断了关系,怎么可能在宋……妈的,怎么还挂了?”
沈淮迟听到‘不在’两个字便提前将通话挂断。
他又给宋晚笙打了一通,依旧是无人接听。
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不知想起什么,他脸色恍然作变,倏地起身跑下楼。
沈淮迟开着车回了一趟公司,不见宋晚笙又在街边找了一圈。
半小时后,他急得差点要报警的时候,余光瞥到街边熟悉的身影。
沈淮迟快速推开车门跑过去,脚步迈出两步后便顿住。
宋晚笙站在路边,身旁站着的是今天咖啡厅和她有说有笑的周言卿。
那一刹,他心底生出浓浓的妒意,眼底的愤怒不断翻涌。
寒风吹动,落叶掉在宋晚笙头顶。
周言卿抬手替她拂去,见宋晚笙有些抗拒,他柔和的眼神望着她解释:“有落叶,这一块灰尘大,不是生病了吗?不宜洗头。”
宋晚笙有些抗拒地偏头,扯唇扬起一抹略微僵硬的笑,“谢谢。”
这一幕落在沈淮迟眼里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宋晚笙。”
宋晚笙眼皮跳了跳,她转头望去,沈淮迟正大步朝她走来,不知是哭多了眼睛不舒服的原因,她总觉得沈淮迟在生气。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你怎么来了?”
沈淮迟眸眼从她那双红肿的双眼扫过,唇边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周先生大晚上还挺闲的,和我老婆聊什么呢?”
说着,沈淮迟将手臂搭在她肩上单手搂着。
周言卿将眼神从他手上移开,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框,“倒也不是很闲,但也没有沈总这么忙。”
沈淮迟嗤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宋晚笙的发尾,看着他的眼神裹挟着警告。
“听闻周总是赫赫有名的画家,可千万别做出什么道德败坏的事情来,以免影响身份,到时候丢了饭碗可就不好了。”
周言卿轻轻歪头,“沈总对我好像很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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