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没学高数……”林栀子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直说。“哦?”江玙的语调上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想补课是吧?”林栀子用力地点点头。“可以,但是先说好,我的补课费用不便宜。”“没问题,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林栀子小跑到他的身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江玙抬头看了看夜空,月亮还在,至于星星,在她眼里。“你等我通知吧。”江玙斜挎着包,走下台阶。
林栀子言简意赅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但隐去了方思语和方图南的名字,用小A和小B来代替他们。
江玙听完,不禁蹙眉,“就这?我还以为什么天大的事。”
抓着栏杆吹风的林栀子闻言,侧过头看他,“这还不严重吗?”
江玙笑了,她应该被保护得挺好的,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地简单与纯粹,以至于跟旁人发生了矛盾,就像天塌了一般。
“你呢?你怎么想的?”江玙问。
他没有感情经历,无法感同身受,不理解故事里的小A为什么见了一面,就非小B不可,要不到联系方式,还在深夜痛哭。当然,林栀子也不懂,这两天她在不停回想这一星期以来发生的一切,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林栀子看着远处篮球场的灯光,许久,才喃喃道:“不知道……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她疑惑地转头看他。
“别人的感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江玙问。
林栀子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这本就是方思语和方图南之间的事。
“世界上的不公平比比皆是,感情也无法避免。”
他语气淡淡的,但林栀子还是捕捉到了他话语里缥缈的淡淡的悲伤。林栀子同情地望着他,想不到这样不可一世的人物,也在男女感情里受过伤。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但他太高了,她只能拍拍他的臂膀。
“没事的,你tຊ下次一定会遇到很好的女孩。”她柔声安慰。
江玙表情僵硬,“你有病吧?”
林栀子笑了笑,只当他是被戳中了心事。
“说你呢,别扯我。”江玙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回想了一下江玙刚刚的话,林栀子赞同地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但是……”
“别但是了,”江玙打断,“一个利用你接近别人,一个拿你当挡箭牌。所以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玙补充:“你明明就是条殃及的池鱼。”
“善良要长出牙齿。”
远处篮球场传来欢呼声,显得数院顶楼天台更加静谧。
江玙伸手摸了摸林栀子的脑袋,林栀子诧异地抬头看他。四目相对间,有什么正在破土而出。江玙怔愣了一瞬,然后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等林栀子反应过来,他已经抬脚走到楼梯口,扬声问她:“不走吗?”
深沉夜色中,林栀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困扰她的烦恼一点一点地在消散。
江玙拉开楼梯口的铁拉门,铁拉门上锈迹斑斑,一拉开,就掉了一地的锈渣。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假装威胁地说道:“不走就算了,把你锁天台上。”
林栀子笑着向江玙跑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楼梯上。
回到教室,辅导时间已经结束。倪跃然和高姝月站在教室门口,不安地四处张望,目光在看到一前一后走来的两人后,愣了愣。
倪跃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江玙,高姝月亦然。
“你去哪了?”倪跃然收回视线,看向林栀子。
“天……厕所。”
本来想说天台,转念一想,她们肯定会问去天台做什么,于是改口称自己去厕所。
走在前方的人听到她的回答,轻笑了一声,随后若无其事地回了教室。
“吃不吃夜宵?我要饿死了!”高姝月一边问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
林栀子摆摆手说自己不吃。
高姝月拉着倪跃然去了北门,临走时二人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志愿者服务队的同学还未离开,江玙过去签退。盖好笔帽,递还给服务队的同学,江玙转身要走,差点撞上站在他斜后侧的林栀子。
他皱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教室门口,空无一人,“室友不要你了?”
几次的相处下来,林栀子好像摸清了一点江玙的性子,虽然有时候说话是难听了点,也爱摆个臭脸,但心眼不坏。
林栀子想了想,心中一横,壮着胆子回答:“是呀!”
江玙哼笑了一声,从她身旁走过,拐进了楼梯里。林栀子追上他,解释自己室友是去北门吃夜宵,自己不想去,所以才一个人。
“为什么要解释?”江玙脚步一顿,“别人的想法很重要吗?你好像很在意别人的想法。”
不管是给他解释,还是方图南和方思语的事情,她好像确实很在意别人的看法。
林栀子陷入了沉思,“我怕你把我的话当真,以为我们室友关系不好。”
江玙听笑了,“我有眼睛。”
他抬头从楼梯间的窗户望去,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夜色之中,只可惜没有星星。江玙敛起笑意,正色道:“她们在教室里没看到你,会在门口找你。”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的关系很好,我看得到,不需要解释。
林栀子心中一动,“谢谢!”
站在数院门口告别,林栀子突然想起来,今天的高数辅导好像被她浪费了,人果然还是不能被情绪裹挟。
见她迟迟不走,江玙打趣:“你在cosplay看门石狮子?”
“你这几天有空吗?”林栀子问。
“干嘛?又要请我吃鸡排饭?”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想起来那盒被送回来的沙拉。
“我……今天没学高数……”林栀子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直说。
“哦?”江玙的语调上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想补课是吧?”
林栀子用力地点点头。
“可以,但是先说好,我的补课费用不便宜。”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林栀子小跑到他的身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江玙抬头看了看夜空,月亮还在,至于星星,在她眼里。
“你等我通知吧。”江玙斜挎着包,走下台阶。
“等一下,你怎么通知我?”
加上好友后,江玙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还不忘朝背后的她挥手告别。
回到宿舍,倪跃然她们还没回来,林栀子先去洗漱。洗完衣服后,江玙发来消息问她明天晚上是否有空,林栀子回复自己有空,两人约定好时间在数院门口见面。
退出跟江玙的聊天界面后,林栀子找到方图南,回复了他两天前的消息。
回复完,她又给方思语发消息,但收获了一个红色感叹号,她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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