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周见蕖才对这个夜晚提起真正的兴趣。酒后会亲亲吧牛排就得吃全熟好刺激哇哦,期待下一章渐入佳境。喝了酒,会亲吻,拥抱吧。开始亲密了。会亲亲吧下一章
两个无处可去的人就此相遇。这一次,闻蝉不会问他为什么突然回来,他也不会问她为什么没有约会,他们那样从容地接纳了彼此。
周见蕖像是率先确定她在哪儿,见她在餐厅,他才脱掉大衣,拐回到门口,挂起来。他速度太快,闻蝉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已经又是一身毫无新意的黑西装了,
随后是西装外套,他随手搭在沙发上,身上仅剩一件衬衫才觉得冷,明明她也穿得那样单薄,只有一套丝质睡衣。看她那样纤瘦,周见蕖眉头微皱,落在她眼中必定又是不耐烦的意义。
“你不冷?”他先开口,问原地看着自己发呆的她。
闻蝉搓动手臂:“还好,本来没觉得的。”都怪他讲,闻蝉挪到客厅,捡起她留在沙发上的一条披肩,搭在身上。
周见蕖挽起两寸袖口,走向餐厅角落的一面墙,上面挂着一道棕金色的丝绒帘子,他伸手拉开,暴露她对这栋房子的探索仍然不够,那居然有一座封闭式壁炉,嵌在墙里。他默默打开,确定一切正常运作,蹲在陶瓷玻璃面前看炭火缓慢燃烧,热度散发出来,灼到心苗。
闻蝉迅速消化吃惊,给他倒一杯水递过去,状若无意地说:“我都不知道这里还有壁炉。”
他起身接过那杯水,忽然比她高出那么多,地位倒转,闻蝉下意识后退。他如常喝水,如常地说:“你还需探索。”
闻蝉疑心地认为他这句话是个圈套,淡笑道:“算了,我没那么多精力,每天回来不是吃饭就是休息。”
周见蕖没再答话,一下子安静下来,闻蝉只能没话找话:“你最近很忙?”
他喝水的动作滞住,垂眸审视她,这句话有些耳熟,前不久送她上班那天,她才问过他最近是否很闲。闻蝉也想到了,下意识拢两下披肩,向厨房走去。
“我随便问问,都不知道你现在做什么谋生。”
“我赚黑心钱谋生。”
他这话就像在阐述她的心声,闻蝉赶紧解释:“我没这个意思。你已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
她委婉地夸赞他,他听不懂。
“夏阿蒙是谁?哪位吴太?”他讨厌她拿腔作势的讲话方式。
闻蝉一愣,呆呆看他两秒,忍俊不禁,同时背过身去,小气地不给他看。她怎么就没想到吴下阿蒙也可以是吴夏阿蒙?这姑且算是他讲成功的第一个笑话。
他也向前两步,把那只玻璃杯放在桌面上,讲话直接得多:“我还没吃饭。”
闻蝉鼓起勇气,埋怨他:“这就是你乞食的态度?”
当年他被打的冷雨夜,抑或是前不久他借自嘲逼迫她坦白自己的事,他没这么硬气。
周见蕖唯一的优点姑且算是坦诚,直言道:“你也没吃,不算乞食。”
哦,原来是确定自己一定能够达到目的,所以态度嚣张。
闻蝉走进厨房,隐去翁姐早已做好饭菜这一事实,随手将食盒挪到角落里,走向冰箱确定食材储备,扭头和他说:“牛排可以吗?”
保鲜盒里还有翁姐刚放进去腌制的芦笋,按照她给的配方,一定好吃。
“可以。”他如此精准地回答她的问题,绝不讲什么“随便”。
闻蝉把牛排拿出来解冻,又问他:“你一般吃几分熟?”
这次他略作沉默,不便向她暴露自己偶尔会变态地喜欢吃生肉的癖好,于是他反问:“你呢?”
“熟度要取决于肉质的。”这是周自秋教她的,她下意识讲出口,随后才接上自己的想法,“譬如菲力牛排就适合三分熟,但我此生不愿意尝试第二次。”
他不知道她在回忆什么,有必要给她重申问题:“我问你。”这里不需要老师。
她回过神来,点点头,分外乖巧的样子:“其实我不爱吃红肉,就算要吃,当然熟透的最好,若是牛肉,甚至可以炖烂一些。”
“别做了。”他直接将这个决定全盘否决,亲自打开冰箱翻找食材。
那氛围倒像是一对结婚十年有余的夫妻,默契太足,只是丈夫有些冷淡。
而周见蕖看到冰箱里那些瓶瓶罐罐,脸色微冷,各式各样的涂抹酱,吐司法棍的佐物,她还是在吃西式早餐,周自秋对她影响那么深,在吃惯中餐的人眼中简直是凌辱自己的肠胃。
闻蝉以前也没注意不知不觉中竟囤了这么多,下意识为自己找补:“那个,我每周有叫翁姐做两次中式早餐的。很多我早就想扔了,买回来试过才知道,不好吃。”
她有在改变饮食习惯,脱离亡夫的影响,但毕竟坚持了三年,她仍需时日。
周见蕖从冰箱最里面找到一份遭受冷落的乌冬面,抓在手里示意她:“面能吃?”
闻蝉微怔:“你想吃面?”
分量太小,绝对不够两个人吃,男人替没主见的女人安排好一切:“给你煮。”
闻蝉更加惊讶:“你还会下厨?”
他意有所指:“不止你会劏鳝。”
闻蝉心一沉,合理怀疑他监视自己已久。三年婚姻生活,不论周秉德那里,还是水月湾的婚房,都有配备厨师,她亲自下厨的次数并不多。周自秋给她讲,在家宴请客人的时候,她是女主人,绝对不可以下厨,自降身价。
她有心孝顺周秉德就好。闻蝉厨艺不错,或者说悟性佳,学很快。唯有那每一次,周秉德点菜,她亲自杀一条活鳝。其实她大可以假手于他人,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帮衬,最后谎称是自己全程操刀,但她要强,不屑于耍心计。厨师讲帮她杀鱼,她拒绝,面无表情地按住砧板上灵活乱舞的鳝,执一把锋利的刀器,一下从头剖到尾,抽骨,血水泄一地,她抓过抹布,游刃有余地先擦干净砧板……
周见蕖将她的神智召回,他已到柜子前选择合适的锅,冰箱的门却没关,给她留下任务:“把你不喜欢的处理掉。”
闻蝉“哦”了一声,逐一筛选那些奇奇怪怪的栗子酱、开心果酱等等,逛超市时图一时新鲜,买回来才发现不合胃口,又因节俭而舍不得丢,积少成多,竟然有十几罐,实际她的宠爱十分单调。
玻璃罐纷纷被扔进垃圾桶,虽然受他所迫,但那是很释放压力的过程,像割掉赘瘤。闻蝉享受过,结束后还要叫周见蕖验收:“好了,你看看,只剩下两个了。”
他已起锅烧水,看起来并非厨房新手,还算泰然,闻蝉不知自己被他迷惑——他只会一道清汤面,煲饭都不会。
周见蕖闻声扫向她,根本没给冰箱视线,长臂一伸,十分自然地抚摸她的头,像在对宠物表示嘉奖。没等闻蝉反应过来,他已挪开,扣上冰箱门,微抬下颌提醒她:“去看牛排。”
不经意的撩拨才最致命。
而闻蝉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为她煮面,她为他煎牛排,这不太对,她本意并非如此,更不需要他亲自加入厨房。
隐瞒翁姐做好的晚饭,她只是想让他体会等待的过程,他神出鬼没,讲不准吃完现成的饭菜就甩手走人,徒留她一个人守着惶惶的夜晚,等待新年。
这下倒是彻底不用担心落单和孤独。
厨房燃起烟火气,他一身冷峻的黑都显得温和不少,闻蝉全身心放松,趁着起锅热油的空档,倒一小杯牛奶送进微波炉加热,以防等下万一要喝酒,她这次绝对不能丢人地向他和盘托出心事。
围裙挂在微波炉旁边,闻蝉拿到手里,转身叫他:“见蕖?”
他没听到似的,单手插在裤袋里,纹丝不动。
她上前拍他肩膀,隔着衬衫的布料,感知到下面温热的肌肉,连忙缩回手。
他转身露出疑惑,她问道:“你要不要穿围裙?小心弄脏衣服。”
少女似的明黄色布料,周见蕖立即拒绝:“拿开。”
她心思落空,抿嘴偷笑,扭头再快还是被周见蕖捕捉到,他伸手拽住她披肩上的流苏,险些将整张披肩都拽掉,同时命令她:“你穿。”
“我才不穿。我经常下厨,能够避免被溅到。”
“你未免太自信。”乱溅的油如何避免?
她转移话题:“好了,我要煎牛排了,你到底要几分熟?”
他给出一个不会出错的居中选择:“半熟。”
她盯着锅里的牛排,同时给他推销保鲜盒里腌制的芦笋,不让气氛冷场:“是我教翁姐的方法,这批芦笋很鲜,等下可以给你做配菜,你尝尝看。”
他陈述事实:“你是素食动物,闻蝉,但我不是。”
所以,无需浪费口舌给他推销,他并不怕沉默。
闻蝉却莫名耳根一烫,为他的话多心,什么叫她是素食动物,那他是肉食动物?好,算他高级,只求他放她一马。
乌冬面下锅,他却转身离开厨房,闻蝉下意识担心,难免怀疑他又像以前那样突然离开, 追问道:“你去哪里?又不吃了吗?”
他只是想让她帮忙盯一会儿,至于他,周见蕖给出明确答案:“我去选支酒。”
“哦。”这下她双颊也开始发烫,连忙回到原位,给牛排翻面,假装自己很忙。
不到两分钟他就回来了,面还没熟。
他左右手各执一支,一瓶很熟悉,正是与上次那瓶同一酒庄出产的赤霞珠干红,仔细看会发现,年份都是一样的。至于另一瓶,产于意大利的白葡萄起泡酒,色泽看起来就十分温柔无害。
他把选择权交给她:“喝哪支?”
闻蝉沉默良久,乌冬面浸润的汤水已经开始沸腾,她抬手一指,给出决定:“还是这个吧。”
他明显轻挑了下眉毛,那张总是神情淡漠的脸因闻蝉的选择而泛起过一丝波澜,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直到此刻,周见蕖才对这个夜晚提起真正的兴趣。
酒后会亲亲吧
牛排就得吃全熟
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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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佳境。喝了酒,会亲吻,拥抱吧。开始亲密了。
会亲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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