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贺郗城温柔的将沈芃芃扶起,握着她的手走向殿内。
沈芃芃媚眼如丝:“陛下,臣妾特意为您准备了一首新曲,可要听听?”
贺郗城揶揄道:“爱妃不是心口痛吗?”
沈芃芃嘴角含笑,拉着他的手覆上她的心口:“陛下给妾身揉揉……”
央繁星第一次见到两人私下相处的画面,不由自嘲。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种腔调。
她再也看不下去,飘到殿外。
便听周全叹了一口气:“唉,那汤陛下一口都没动……”
另一个公公凑上前,面色隐晦:“周公公,三个月了,陛下都没再提起一句皇后娘娘……”
周全望着孤山寺的方向,摇了摇头:“看来陛下是彻底忘了皇后娘娘了。”
第二章
央繁星没想到自己都变成鬼了,还是能感觉到心口传来阵阵疼痛。
她尸骨未寒,贺郗城却与美人共度良宵。
想来若是知道自己死了,恐怕他还会高兴吧……
翌日,养心殿。
央繁星又看着贺郗城处理政务,直到周全进来禀告:“柔贵人求见。”
不一会,柔贵人便在周全的引领下进殿。
她一袭素雅襦裙,盈盈一拜:“参见陛下。”
贺郗城抬头:“柔贵人找朕何事?”
柔贵人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还是因三个月前的小产而身子虚弱。
她柔柔开口:“陛下,妾身想问问您,皇后娘娘如今在孤山寺如何了?”
“爱妃先起来。”
柔贵人眼泪“唰唰”落下:“您不告诉妾身,妾身便不起,您答应过妾身,会为妾身的孩儿报仇的,可您只将她罚出宫去,陛下偏心。”
贺郗城面色沉下来,不容置疑道:“此事朕自有分寸。”
屋内气氛恍若凝固。
柔贵人不敢惹怒他,只好讪讪告退。
央繁星跟着飘了出去,但没多远,又被三丈的距离拉住。
飘回养心殿时,却在一个小角落听到宫女的议论。
“皇后娘娘如今都已远离皇城,柔贵人怎还不肯放过娘娘?”
“后宫争宠惯用的伎俩罢了,就连上次柔贵人小产,也是因她在路上滑了一跤,孩子保不住,怕陛下怪罪,才说是皇后娘娘动的手脚,可没想到皇上连查都不查便将皇后娘娘送出了宫!”
一个宫女有些难过:“皇后娘娘要回来可就难了。”
“其实我觉得对皇后娘娘来说,出宫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为何?”
“因为皇后娘娘是心灰意冷了。”
央繁星怔然抿唇。
是啊,她心灰意冷,连这些小宫女都能看得出,偏偏贺郗城看不出。
又过两日。
贺郗城下朝后回宫,央繁星跟着飘在身后。
一路上,好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子,或是向贺郗城请安,或是给他送汤。
央繁星知道这些妃子本意是邀宠,平日里她掌凤印时,这些妃子都规规矩矩。
不过现如今……贺郗城雨露均沾,对此或许是享受的。
正当她这样想时,便听贺郗城怒道:“宫人是怎么管事的?”
一两个还觉着新鲜,看得多了,便觉得烦了。
周全连忙恭身请罪:“回禀陛下,如今是皇贵妃打理后宫,许是……皇贵妃平日里缺乏了威信。”
他心中却想着:皇后娘娘出身名门,又为您殚精竭虑,自然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皇贵妃不过一个戏子,除了会讨您欢喜,怎么会管事……
贺郗城也想起央繁星,蹙了蹙眉,冷声问:“皇后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周全立刻顺势接话:“回陛下,娘娘本就身体抱恙,孤山寺粗茶淡饭,又没有大夫,娘娘定是受不住的。”
贺郗城意味深长扫了他一眼:“你倒是关心她。”
周全顿时背脊一凉,不敢再言语。
贺郗城冷冷开口:“她身子一向好得很,能有什么事。”
“去婉嫔那。”
“是,摆驾钟萃宫。”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前往钟萃宫。
央繁星一点也不想看他宠幸妃嫔,可又不得不跟着去。
她还记得,婉嫔是三年前入的宫。
当时一曲艳绝天下的惊鸿舞,叫贺郗城连宠了她一月。
果然,贺郗城到了钟萃宫便让婉嫔跳舞。
婉嫔羞涩一笑,水袖长舞,身姿柔软,让人沉醉。
可不知为何,看了这支舞,贺郗城心情非但没有舒爽,反而大发雷霆:“这舞谁还跳过?”
宫人齐刷刷跪下惶恐请罪。
周全也跪下,却是小心翼翼回道:“是……皇后娘娘。”
第三章
央繁星飘在空中,不明白贺郗城为何又发怒了。
难不成就因为那支舞是她曾跳过的?
他难道真的厌恶她至此?
贺郗城脸色愈发难看,他发现央繁星那女人就算出宫了,也依旧阴魂不散。
他沉着脸拂袖离去。
央繁星不得不跟着离去,转头见婉嫔维持着恭送的姿势跪在那,脸色惨白。
她不由有些惋惜。
后宫里的女人,都仰仗着皇帝的宠爱。
现在想来,真是可怜至极。
贺郗城走了很远,央繁星飘在他身后,留意着一旁的风景。
晚霞挂在天边,有一种难得的宁静。
走至护城河,央繁星见许多宫女在河畔放灯。
她忽地想起,今日是八月十五,连宫人们都可放河灯为家人祈福。
只见几名宫人手牵着手一起祈求:“希望皇后娘娘在孤山寺一切平安,早日回宫。”
央繁星一怔。
贺郗城也停下脚步,面色阴沉,眼底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暗光。
宫人们没想到转头竟见到贺郗城,哆嗦着跪在地上。
还是周全暗暗地挥手:“赶紧下去。”
宫女们仓皇告退。
见她们走远,周全才小心翼翼地劝说:“陛下,这些宫女许是感念皇后娘娘从前的恩德……”
贺郗城心底再度蹿上一股怒火,呵斥道:“闭嘴!”
周全噤若寒蝉。
贺郗城拂袖离去,怒道:“往后宫中不可再提及她!”
这个她,自然是央繁星!
央繁星遍体生寒。
即使早已认清了这个男人绝情的本质,却依旧觉得心寒。
这天夜里,贺郗城破天荒一人宿在了乾阳宫寝宫,央繁星也终于得到了片刻宁静。
翌日,贺郗城上朝。
大臣议事大部分是歌功颂德。
因为自贺郗城登基后,大周国力越发蒸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