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几句,乔漫景打算给乔芝芝上课,但乔芝芝突然接了个电话。转头对乔漫景很抱歉的说道,“我有个客户,临时对旗袍有一些要求,要我过去一趟。顾老师,可能……”
乔漫景忙摆手,“没事没事。我们可以下次再约。”
乔芝芝很歉疚说,“让你白跑一趟了。”
“这里风景不错,我白天也没事,就当过来玩了。你忙你的,那我就先走了。”
乔漫景便提了包要走。
乔芝芝忙提醒她旗袍,乔漫景笑说,“下次吧,我可得精挑细选呢。”
“好吧。”
乔漫景便提着包出去了。
她走了一段路,看中一个咖啡厅,不大,里面布置的却很别致,旁边还有一排书架。里面坐了几个年轻人,悄声细语的聊天,也有对着电脑办公的。
乔漫景顿一下,便也打算在这里消磨一下下午的时光。她刚要举步,余光突然看到几十米开外有个熟人。
顾知华。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乔漫景看一眼时间,现在他应该在医院才是啊。
乔漫景不知道什么情况,走进咖啡厅,在靠门的位置坐着,同时能看到外面路上的情形。她掏出手机给顾知华拨过去一个电话。
顾知华看了看手机,犹豫了几秒才接通,“宝珠啊。”
“爸……我外婆手术开始了吗?”
“啊,开始了,刚推进手术室了。我就在外面等着呢。你就别担心了,等她平安出来,我会告诉你的。”
“爸,你真的……”
“宝珠,医院里不让一直打电话,影响别人。你就安心等爸爸电话吧。”顾知华挂断了电话,然后朝一个小巷子走进去。
乔漫景就看不到顾知华的身影了。
乔漫景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有些发愣。她不知道顾知华为什么要骗她。
压住了要打电话问他的的冲动,她最终还是忍不住给江秋鹿打电话。
江秋鹿正在和一个公司谈他们的广告投入,草草接了电话,说她半个小时给她回复。
乔漫景在这半小时里,把所有最糟糕的可能都想了。
她怕顾知华压根就没管外婆,或者是外婆临时出了什么意外,导致手术没有进行。越想越着急,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外婆在哪里,病情怎么样,她什么也不知道。
等江秋鹿的电话打进来时,她恍惚间接通电话,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半个小时。
“鹿鹿……”乔漫景声音透着一股不安。
江秋鹿一下子听出来,说,“宝贝儿,你在哪,我来找你吧。”
乔漫景告诉她是一条老街。江秋鹿说巧了,她正好离那边很近。
江秋鹿很快到了咖啡厅。
车子是不能开进来,她停好车,是跑进来的,到了乔漫景跟前,还有些气喘吁吁。
乔漫景抬眼看她,双臂抱住她的腰,脸贴着她的胸口,难过极了,“鹿鹿,我好担心我外婆。”
江秋鹿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安抚。
乔漫景就把情况简短和她说了一下。
江秋鹿看她一眼,说,“宝贝儿,别说我吓唬你,你那个养父不可信。”
第32章 意外
江秋鹿在她对面坐下,弯腰,探身过来一些,将她手拉住了,说,“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只是拿你外婆一直要挟你?事实上,可能没有你外婆生病这回事?”
乔漫景怔愣几秒,然后摇头,“不可能。这些年我虽然没见过,但他们有给我发过外婆的视频。而且也有在医院的。”
乔漫景说着,把视频调出来给江秋鹿看。
江秋鹿看了一眼,初看是没问题的,便问,“你确定这是你外婆吗?我是说,你也说你很多年没见过她了。”
乔漫景点头,“是她。我很努力很努力,不要忘记外婆的脸,这是我唯一以后能找到她的线索了。鹿鹿,我没认错。”
外婆是乔漫景唯一的软肋。因为比起她完全没有印象的舅舅,外婆可以算是她唯一的亲人。
在顾家受了多少委屈,乔漫景都可以忍受。因为她一直抱着希望,以后和外婆团聚。
江秋鹿见她情绪激动,眼圈红红的,忙说,“我信,宝珠,我信。那就可能是你爸不负责任,骗你去了,其实没去。外婆可能就在医院做手术呢。咱们要不等等,手术结束,我觉得你爸会告诉你的。他也许就是怕你担心乱想,才骗你说他过去了,其实是真的有事没法过去。”
江秋鹿的话里不断出现可能,也许的词汇。
乔漫景怎么能把外婆的安危全都寄托在这些可能和也许上呢。
江秋鹿又在安慰她,耐心的陪着她。直到顾知华的一条微信进来。乔漫景连忙打开,里面就是十秒钟的短视频。
乔漫景忙点开,里面是外婆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面罩的情形。
顾知华发过来一个语音条,【宝珠,你外婆手术很顺利。爸爸在这陪她一晚,明天回来,你就放心吧。】
乔漫景回复他,【谢谢爸,辛苦你了。】
乔漫景想着,或许外婆其实被接到了这边,医院可能离这里不远,顾知华出现在这也不稀奇。
江秋鹿看她似乎安心一些,笑说,“现在放心了吧?瞧你这小脸,拧巴了几个小时了,当心长皱纹。我给你点杯热牛奶?”
乔漫景点点头,“谢谢。”
江秋鹿又换了一种口味的咖啡,然后点了一杯热牛奶。
乔漫景看着视频,微微放心。
她无意间抬头,却又再次看到了顾知华。
从他消失的那个巷子重新出现,转头对谁笑着摆摆手,然后转身往前走。
视频是几分钟前才发过来,他还说自己是在医院,怎么会又同时出现在这里?
乔漫景迅速打开地图软件搜索周边,离这最近的只有一家男性专科医院,过去也得十分钟。别说其他大型公立医院几十公里内都没有。
她重新点开视频看了看,却让她发现了什么。
但她没法确定。
江秋鹿走过来把牛奶递给她。
乔漫景手机锁屏,说,“鹿鹿,谢谢你过来陪我。我已经没事了,一会儿就得回去,晚上还要上课。”
“你真的没事了?”
“嗯。”
江秋鹿自嘲说,“也怪我这个朋友没什么本事,要真有,早早就把你外婆找到了。”
乔漫景手覆在她手背上,摩挲两下,说,“鹿鹿,你是我除了外婆之外最珍贵的财富了。这些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江秋鹿夸张的仰头,用手扇着眼睛,“天啊,要哭了,宝珠,你太感人了。不能哭,妆会花。”
乔漫景笑出声,打趣,“我觉得我可以给你预留个位置,下次我们一起登台表演。”
江秋鹿问,“你唱昆曲,我唱儿歌吗?我的曲库只有那些,别的只能算是鬼哭狼嚎。”
乔漫景又笑了。
江秋鹿捏一下她的脸颊,“你能笑就最好了。咱们都好好的,相信你和外婆总有团聚的一天,知道吗?”
乔漫景使劲点头。
江秋鹿还要磨合同,乔漫景觉得已经耽误她很多时间了,不让她送。
这附近有地铁站,乔漫景坐地铁回去。
回家之前,她看到了一家内衣店,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回到顾家,见到宋莲,打了招呼。
宋莲应付了一句。
乔漫景准备上楼的时候,又转身走到宋莲跟前,轻声细语的问,“下午爸给我发了消息,说外婆的手术很顺利,谢谢妈。”
宋莲笑说,“你能记着这份情就好了,你该知道你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我和你爸一直视你如己出,从没亏待过你。你现在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最好的?”
“我知道,我从来没忘记过爸妈对我养育之恩。爸说他今晚不回来了,要陪着外婆一晚,确定她没事。妈,要不要给他送些换洗的衣服去?”
宋莲忙摆手,“不用。离得远,所以早上就已经备了。开车过去五六个小时呢,你爸爸也辛苦了。回来你得好好谢谢他。”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