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苏星艺捏着那把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打开了欲望的阀门。
他变成了一头未经驯化的野兽。
不论她爱不爱他。
他都要掠夺。
“礼礼。”
贺南枫深吸一口气,驻足在门口,唤她的名字。
他克制地没有往房间内迈进一步。
苏星艺不知道贺南枫到底想干嘛。
她满脑子一团乱,想得还是宋知景刚才和她开玩笑的那个赌注。
上一世的贺南枫对什么事情都运筹帷幄,她没有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吃醋到快要失去理智吗?
“有什么事吗?”
苏星艺拢了拢头发,穿着那双精致的高跟,站了起来。
贺南枫扫了一眼宋知景,目光垂落。
他压抑不住内心的嫉妒,忍不住开口:
“你能不能跟我来一下?”
“去哪儿?”鞋子磨得苏星艺脚后跟又开始疼了。
她有些不太想去:“鞋子磨得脚疼。”
苏星艺撇撇嘴,声音里带着嗲。
贺南枫一下子就慌了神:“哪儿疼了,我看看?”
他最终还是走进了屋子里,下意识地想单膝跪下,查看她的脚。
宋知景尴尬地咳了一声,提醒贺南枫,这里还有个活人电灯泡呢。
贺南枫才又直着腿冷着脸站在一旁。
目光还是没从苏星艺脚上挪开。
苏星艺承认自己有撒娇的意思,但她没想到这么奏效。
“那..那先出去说吧。”苏星艺尴尬地站起来,提着裙摆往外小跑。
贺南枫遏制着胸腔的那阵酸涩,驱动长腿跟着她往外走。
公馆里的电梯不远,苏星艺刚出房门,没走两步,就被贺南枫打横抱起。
直接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之前,苏星艺甚至还能看到侍应生错愕的表情。
“你在做什么啊贺南枫?要是一会儿有人下了电梯看见,明天我们就得上热搜!”
她直视贺南枫的目光,推着他的胸膛压着嗓音,小声控诉。
贺南枫没有回答。
他按了地下停车库的楼层,但这部电梯并不是私人电梯。
就是说如果现在有人在一楼搭乘电梯下楼,别人就会看到。
她身为宋知景的未婚妻,正在被贺南枫抱在怀里。
贺南枫没有回应,抱着她的手臂无比强势。
苏星艺感觉到腰间传来的温度,有些羞愧。
怕被熟人看到,干脆偏头埋进贺南枫的怀里掩耳盗铃。
她就这样在他怀里呆了几分钟。
直到贺南枫把她放进一辆黑色布加迪的驾驶座上。
这是他最近新提的一辆。
闻野科技在业内异军突起,成功做到了龙头,危机过去,贺南枫身家又涨了不少。
女人爱收集珠宝包包和衣服。
男人爱玩豪车。
没人能脱离这套规则,贺南枫也不例外。
“你疯了吗?贺南枫!”苏星艺挣扎着想从车里出去:“当心被人看到。”
地下车库总有客人往来,他这样明目张胆地将她扣在他的车里,是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想要了吗?
“别动。”贺南枫蹲在她座位旁边,伸手桎梏住她的小腿。
指尖有细腻触感划过,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皮肤这么娇嫩,刚才宋知景也碰过。
在手腕的地方。
贺南枫感觉自内脏某一块被生硬的刺痛,鲜活的妒忌让他快要控制不住。
不。
他会控制好的。
“疼吗?”
贺南枫脱下苏星艺的高跟鞋,垂眼看着她脚上被磨破的地方。
又抬眼看着她问。
贺南枫的眼神里不再是往日的冷淡,而是带了几分落魄。
苏星艺低头看着他额前的碎发,直到心中有些慌乱的情绪淡了,才出声:
“当然疼了。”
贺南枫从西服口袋里拿出防磨贴,贴到苏星艺脚踝磨破的地方。
动作轻柔。
那双修长漂亮的手除去凸起的青筋,没有半分血色。
苍白的过分。
带着冰凉的温度。
“你怎么会有这个?”苏星艺指着贴在她脚后跟的透明防磨贴问。
这是女生穿高跟鞋才会准备的东西,贺南枫怎么会有?
贺南枫耐心地贴好防磨贴,又重新为苏星艺穿回高跟鞋。
他一边进行手上的动作,一边回答:
“之前你在我办公室补习功课,看到你穿高跟鞋磨脚,我就随身准备了一些。”
苏星艺看到贺南枫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他又害羞红脸了。
贺南枫没有抬头,也看不到苏星艺的偷笑。
他放下苏星艺的小腿,又悉心为她整理好裙摆。
他并没有放苏星艺离开。
反而是伸手握住苏星艺的腕骨,强势地脱下她手腕上的那个翡翠手镯。
“你做什么?”
苏星艺微微用力也挣脱不开贺南枫的力气,又害怕这边动静闹得过大,被宾客看到她和贺南枫在这种情况下纠缠不清。
本来还有被贺南枫安抚到的甜蜜瞬间化成不知名的情绪,还掺杂着隐约的愤怒。
贺南枫嗓音低哑:
“不要带别人送的玉镯好不好?”
贺南枫终于感觉到,原来来自心底的这股陌生情绪是激烈的爱情带给他的。
苏星艺就是他的弱点。
他心甘情愿地败给了她,又不得不求她施舍。
苏星艺愣了两秒,脑子里瞬间空白。
贺南枫在求她。
说不清这是第几次,但苏星艺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不戴也要还给小景的,你这样抢过去了算什么?”
苏星艺用指尖戳了戳贺南枫紧紧攥在手里的翡翠玉镯:“抢劫可是犯法的哦。”
贺南枫几乎快要把这个镯子捏碎。
在苏星艺轻点的那几下后,骤然松开了手指:
“那你会还给他的对吗?”
贺南枫抬起头,眼里带着恳求,真诚地说:“我现在很有钱,可以给你买很多比这个更好的。”
苏星艺低头和贺南枫对视。
她发现贺南枫此刻的眼睛非常亮。
里面满满当当,只装了她一个人。
她能看到有光在闪烁。
让她的心脏轻悠悠地荡起来,她整个人似乎都要飘到了空中。
心软了一大截,彻底变成了暖暖地一汪泉水。
但是她才不要让贺南枫知道。
他又没有告白。
“贺南枫。”
苏星艺动了动小腿,碰了碰贺南枫的膝盖:
“我们一起消失太久宴会会不正常的哦。”
她小声提醒,声音也绵绵软软的。
贺南枫失神的功夫,苏星艺从主驾驶位置站了起来往回走。
没有一个爱恋的眼神。
她只给贺南枫留了一个后脑勺。
贺南枫彻底没了神志。
他这样真情实意地求她不要宋知景的玉镯都不行吗?
贺南枫机械地跟在她后面,迈了没两步,突然不由自主地说出道歉地话:
“礼礼,我错了。”
他再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从背后用力拥住苏星艺,几乎是颤抖着发问:
“我还有机会么?”
苏星艺没有回答。
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这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