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活到这岁数,对浮华名利看淡许多,这个世界早已经是年轻人的,所以他没有给任何意见,只问陆绍臣:“你自已的想法呢?”
陆绍臣点头:“我的同龄人都还在位,在为国家做贡献,人这辈子总得做出点像样的东西,才不枉走这一遭。”
意思明确,想重新回去。
老爷子和顾阮东都点头,无需再多言,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从书房出来,他就直接绕到垚垚的房间门口,敲门
“垚垚,回家了。”
里边传来闷闷的声音:“我过两天再回去。”
顾阮东倚在门口:“躲我?”
正说着,就见陆家的司机过来,见到他恭恭敬敬叫了一声顾先生。
“有事?”他问。
“陆小姐刚找我,说要去宋家一趟。”
这一说,顾阮东一上午维持的好脾气淡然无存了,气得眉心都打结,冷声道:“知道了,你走吧,我送她去。”
最后四个字说得格外重。
等司机走了之后,他直接推门而入了,她房间的门锁对他来说有等于无。
陆垚垚见到他又是一惊,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梳妆台上,顾阮东眼神危险朝她走去,不好好教训一下是不行的。
“你做什么?”她惊恐地看着他。
人被他半压着,身体往后弯。
“帮你回忆回忆,身为顾太太的责任。”
说完便一口咬在她的脖颈处,吸吮出一个暗红色的唇印。然后把她翻了个身,让她面对着梳妆镜看着,没什么,烙个印,提醒她自已,也提醒别的男人。
陆垚垚看到梳妆镜里自已雪白的脖颈上,一个深红色明显的唇印,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这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还出去吗?去宋家?你当你老公是摆设?”
镜子里的他,从身后拥抱着她,一连三个问题,滚烫的唇,从她的耳边游移到她的唇边,她看到他眼底的欲和火。
想推开他,腰肢被他搂着,动弹不得,急忙解释
:“我是让司机过去帮我把车开回来。”
还有想到自已的衣服昨天慌张之下,留在宋京野的家里没带走,难免尴尬,想马上去取回来。
想到衣服,脸上就火烧火燎了,她要早知道自已已婚,绝对会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的。
她的表情,顾阮东从镜子里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这是想到宋京野,就春心荡漾了?
再宠着她,也无法接受,她在他怀里却因想着别的男人而红了脸。刚才撩起来的兴致,变淡了,松开了她,
“我去给你开回来。”
说完,转身就走。
陆垚垚伸手想抓着他解释一下,但只碰到衣角,一掠而过,没抓着,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大步离开。
她的车孤零零停在宋京野那个小四合院的门口,积水散去,车内车外都是黄色淤泥,顾阮东叫来维修公司把车开走,自已靠在门外抽烟,外边这么大动静,院子里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点动静,院门打开。
顾阮东把烟在脚底下踩灭,微眯着眼看向门口去,却见出来的不是宋京野,而是一个保洁,手里拎着一个筐,筐里边装着的衣服,一看就是垚垚的。
第二部《东土大糖》第231章宋
那保洁看到门口站着这么一尊看着就煞气的黑衣男人,吓得往后一站。
顾阮东伸手:“把衣服给我。”
垚垚的衣服他必须得带走,不给他们留下再见面的机会。
保洁自然是不敢把衣服随便给人的,但是看眼前这个男人,又吓得要死,
“我打电话问问宋先生。”
顾阮东真真是没想过,有一天要自已老婆的衣服,还要经过别的男人同意。
保洁是宋京野请的钟点工,每天来打扫的,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家里有女人的东西,心里本来就燃烧着熊熊的八卦的火焰,再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更好奇了。
当然,八卦归八卦,还是很尽责的给宋京野打电话,然后描述了一下黑衣男人的长相,就听对面说:“把衣服给他。”
保姆便把衣服给了顾阮东。
这边宋京野一早就被叫回家,今天有一个和邻国建交50年的纪念活动,他们装备部因援助了不少新进武器给邻国,所以这次建交活动,安排了他代表军方出席,负责接待对方,昨天,他在单位正是在忙这次出席的相关事宜。
结果,昨天傍晚被顾阮东打的,不能说毁容,但是左右脸都挂了彩,这脸哪还能出席建交活动?就是出门见人,都要被人驻足围观的那种,影响国家形象嘛不是。
宋父和宋母,看到他的脸这样,即震惊又心疼,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他?
随即问:“怎么回事?”
以宋京野的身手,只有一种可能,是心甘情愿被别人打,否则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别人打不着他。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他把人打死了,自已受了点皮外伤,但这可能性不大。
宋京野随意擦了一下唇角又溢出的一点血迹,“没事。”
就顾阮东下手真他妈狠,今天的伤口都还不时崩裂一下。
宋父:“怎么这么不小心,明知今天有活动。”
宋京野:“我安排底下的人替我出席接待。”
“那你也得去现场盯着,别出差错。”
“好。”
没办法,也只能这样。
宋母见他们聊完正事,看到他的脸就心疼不已,在一旁问:“谁给你打成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宋京野自然是不能说,只说:“一点小冲突,解决了。”
早知道刚才一进门就说自已是见义勇为受的伤。
“你就不是无缘无故能跟人起冲突的人。”不是宋母对自已家孩子有滤镜,而且宋京野确实是一个情绪极其稳定的人,绝不会意气用事跟人动手。
正想着,就听手机响了,是他家那个保洁阿姨给她打的,作为一个大龄剩男的母亲,时刻关注自已儿子的感情动向,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不放过任何一个信息来源的,尤其他搬出去住之后。
开始听保洁阿姨说他家好像昨晚有女人过夜,宋母心里还有一点激动,铁树可算开花了。结果保洁阿姨,话锋一转,说好像跟别的男人有冲突...
保洁巴拉巴拉把刚才所见所闻跟宋母说了一遍。宋母当即脸色就非常难看,还用猜吗?除了那陆家小姐,还能是谁?
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看上谁不好?
这么久了还想着呢?
天下女人是死光了吗?
宋母气归气,但是有分寸,没敢在宋父面前提,怕他脾气爆,父子两要闹起来,所以等宋父离开之后,她才抓着儿子的手,
“你跟妈聊聊。”
宋京野从昨天到今早,情绪其实都很低落的,提不起劲,一见母亲要拉着自已单独谈,不必说,他也知道,又是要给他安排相亲。
他配合了几次,现在兴趣缺缺,尤其最近,真没有心情。
正要拒绝,却见她母亲神色凝重,一股怒其不争的表情,他只好停下脚步,强扯出一点笑容问:“怎么了?”
他从上军校之后,又去西北历练那么多年,越行越远,好不容易调回京了,又独自搬出去住,心里对母亲有愧,所以不是大事大非,他愿意哄着。
“怎么了?我倒是问问你怎么了?这脸是顾阮东打的吧?”
一提这事,宋京野脸色变了变,来不及藏住,被宋母看了个透。
那么喜欢着一个人,却不是他的,连多想一下都是亵渎。
脸上的伤也就是一点皮肉痛,心里的伤才是烂了又好,好了又烂,面目全非了,可还不能表露半分。
宋母本想好好教育他的,但见他脸上刚才没有藏住的一闪而过的痛苦,自已的儿子自已心疼,所以换了另外一套话,
“你啊,就是太正经了,见的女人太少,又到了年龄,生理上就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