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叮嘱宫人们看好沁雅,少了根头发,就唯他们是问。
宫人们唯唯诺诺的点头,大气也不敢出。
待贺子栖走了以后,一个宫婢上前,恭敬的喊道:“皇后娘娘……”
“别乱叫。”沁雅冷冷打断她。
在殿内呆着无聊,索性迈步而出。
只要不出宫,哪里都能去。
沁雅直接来到冷宫,冷宫不愧为冷宫,还没有走进去,就有一种萧瑟的气氛扑面而来,残垣破瓦,杂草丛生。
随行的大太监劝道:“娘娘,这可是不祥之地,您还是不要进去,免得沾染晦气。”
沁雅微微一笑,“是吗?我倒觉得里面挺好的,比起外面的金碧辉煌,起码更真实。”
如果谋反成功的不是贺子栖,自己就算被囚禁在冷宫,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
眼见她执意要进去,大太监便让人先行一步进去清理,让冷宫的某些疯子不要出来,免得惊吓到了娘娘。
沁雅看到德妃和琼雯的时候,那对母女再也没有往日的光鲜亮丽,头上一点珠宝也没有,素着脸,穿着灰扑扑的衣服,正在互相指责。
一个怪对方没用,没能拿捏住贺子栖的心;一个怪对方心狠,给沁雅下绝子汤,害得自己被连累。
吵着吵着,看到沁雅的身影,她们就像看到了救星。
“好女儿,你是来接母亲出去的吗?都是母亲的错……你不是扫把星,你是那个最大的福星!”
说着说着她还想扑上来,被太监们给拦住。
第38章 当做是工具
琼雯咬着唇看着走过来彷如闲庭信步的沁雅,她们的际遇,也没过多久,就彻底掉了个儿。
“萧沁雅,你想看我笑话的吗?”
“看笑话的人很多,也不差我一个。”
“你……”
“萧琼雯,你后悔吗?”
也不知道沁雅问的是后悔爱上贺子栖,还是后悔出卖父皇。
亦或是问,后悔这么对自己的姐姐吗?
琼雯恨恨道:“我后悔没有早出生几年,要不还有你什么事?如果没有你,贺子栖就会看到我,他一定会爱我!你为什么就是死不了?为什么?”
她有些歇斯底里,直到现在认为自己跟沁雅比起来差的只是岁数。
沁雅觉得琼雯真是没救了,转身就要离开。
德妃大喊道:“女儿,救救我啊,我不想下半生待在这鬼地方……”
沁雅步伐加快,直到走出冷宫,才叹息道:“谁来救我呢?我也不想呆在这里……冷宫固然是囚笼,但是冷宫以外的宫殿,这个皇城又何尝不是囚笼?”
她抬头看向天上飞过的鸟,它们纵然生命短暂,却能遨游四方,自由自在。
贺子栖究竟要怎样才肯放她走?在他江山稳固以后,可以吗?
自己这个工具,前朝公主,就配合的让他物尽其用吧。
没多久,沁雅就听到琼雯疯了的消息,她总说自己才是沁雅,是一国之后,疯疯癫癫不知所云。
这一年春末,晋国覆灭,大雍取而代之。
贺子栖改朝换代,但是民间并没有引起多少震荡,皆因他治蝗期间,建立了威信,令人信服。
老百姓觉得,皇帝是谁做无所谓,重要的是大家能过上好日子,这样一个有才智的男人当皇帝,肯定比前朝最后一位昏君要好。
也有臣子暗暗担心,朝堂会来一场大换血,贺子栖身为锦衣卫首领,手腕铁血,会不会是一个暴君?
然而他们再怎么想,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贺子栖已经将权势稳稳地握在手中。
因着国家百废待兴,所以他并没有举行特别隆重的登基仪式。
上位以后,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皇后之位,毕竟前朝的沁雅公主入住中宫也不是秘密。
徐斯闵说沁雅的身体已经趋于正常,剩下的便是日常调理之后,贺子栖便举行了册封大典。
没几个人想到之前被他冷落的沁雅,身为一个前朝公主顷刻就成了新朝最尊贵的女人。
但这也安抚了不少晋国的旧臣,纷纷夸赞贺子栖重情重义,大家浑然忘了,他还有另外一位妻子琼雯公主,也没有人为她说话,大家默契的当做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
沁雅看着眼前忙碌了几个月,很少在自己面前出现的男人。
一切都欣欣向荣,生机勃勃,她不得不承认,贺子栖的能力比父皇高出太多,如果由他来统领这个国家,百姓们能真正的安居乐业。
为了大局,沁雅可以这么想,但是,终归是不能释怀。
贺子栖要册封自己为皇后,她无悲无喜,现在自己没有自由身,只是受制于人,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这并不是出自于她的本意。
贺子栖也看着沁雅,这几个月他忙于稳固朝政,也是给了她时间缓冲,想好。
她这辈子就应该在自己身边,不要在生出逃离自己的心思,这天下之大,她逃到哪里也没有用,不如安安心心的做他的皇后,百年之后,他们还要同葬。
第39章 不让人挑错
贺子栖不是不知道沁雅怪他,而沁雅不知道的是,每当夜深人静,她睡了以后,自己都会在床前看她,看着她一天天的好起来,气色好了,身子长了肉,不再是那种病恹恹,白着脸,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从看上去不久于人世,到如今看不出她得过那么重的病,再加上有徐斯闵,他相信她会一直陪着自己到老。
“明天不要紧张。”贺子栖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沁雅垂眸,微微将脸侧到一边,说道:“不紧张。”
他将自己当做一个道具,她认了,会配合他的表演。
何况他深知自己的软肋在哪,她可以不在乎琼雯,不在乎德妃,但她没办法不在乎阿鹭,和徐大夫这个救命恩人。
“你有任何想要的,都可以跟我说。”
“没有。”
沁雅真正想要的,贺子栖给不了,他给她的不过是他想给她的。
总之她会如他所愿做一个合格的皇后,待时局真正稳定下来,自己总不会一辈子都困在这个皇宫的。
沁雅和贺子栖夫妻五年,不,真正说来他们甜蜜的时候,都没有五年,他就已经变心了。
他现在已经当了皇帝,天下美人都是他的,自己这个皇后……
好在自己这个皇后已经想开,心境不一样了,如果还对一个帝王有爱的话,将会多么痛苦?
贺子栖有些懊恼,有些无力,沁雅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闹,也没有再想逃走,是他最想要的。
但是为何看着她这副淡然的模样,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样的沁雅分明是跟自己保持着距离。
他们根本就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上峰和下属。
贺子栖没有想错,沁雅的确是不再将自己当做他的妻子,而是将自己当作是他的臣子。
配合他完美的演出了皇后册封仪式之后,面对夫妻的同房,她终于不那么淡定。
宫婢伺候着沁雅将皇后厚重华丽的礼服给脱下,卸了妆,换上亵衣。
沁雅看着贺子栖说道:“皇上想必也累了吧,臣妾这就唤人来伺候。请恕臣妾身子不适,不能侍寝。皇上还是早日选秀,这后宫空荡荡的,不像个样子。”
贺子栖皱眉,随机扬起唇角说:“雅儿,你是在吃醋吗?”
沁雅暗骂,吃你个大头鬼!
“臣妾是真心为皇上着想,希望皇上广纳美人,早日为你贺家开枝散叶。到时候,臣妾一定好好为皇上把关,务必选出天下最美最有才华的佳丽,充实后宫。”
贺子栖咬牙,这女人还真是迫不及待想把他推出去,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皇后还真是恪尽职守,坐上这个位置,就开始为朕着想。”
“在其位谋其事,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做好这个皇后,不让人挑一点错。”
贺子栖冷笑道:“是吗?那就拭目以待。”
他去净房给自己冲了一个冷水澡,熄灭心中的怒火,还有那熊熊的欲.火。
沁雅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