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下过同心蛊,沈晏殊不动情倒罢了,若动情时想的人不是她,就得承受噬心之痛。
沈晏殊啊沈晏殊,都疼多少次了,你怎么还学不乖呢?那就继续疼吧,狠狠的疼吧,疼得知道不去想那人就好了。
第九章 真假长公主
自从册封大典后,宫里就多了许多关于白清欢的传言。
有人说她就是长公主沈凌霜,也有人说真正的长公主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她是假的。
白清欢没有过往的记忆,她不清楚自己是谁。在面对沈晏殊时,特别温柔恭顺。
沈晏殊坐在床榻上,看着她。
这张艳丽绝伦的脸,他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但又完全不一样。
原来一个人缺少了记忆,竟会如此的让人觉得陌生。
他凝视的目光太久,让白清欢不安:“陛下。”
沈晏殊:“你写一帖字给我瞧瞧。”
白清欢微怔,皇帝在试探她?
她压下心头微妙的惶恐,走到案台前拿笔在宣纸上随意写了一首诗,然后拿给沈晏殊看。
沈晏殊看着熟悉的字体,心口微微疼痛:“你的书法真是一绝。”
白清欢也不过是凭借本能罢了,想了想,恭维一句:“都是陛下教得好。”
沈晏殊笑了:“说什么傻话,我的书法都是你教的。这首诗也不错,文采斐然,是哪个大家所作?”
“我作的。”
沈晏殊沉默了,长公主少时师从内阁首辅张柏如,老先生官场沉浮几十载,辅佐过三代帝王。
长公主跟着这样一位帝师,学的不是文章诗词,学的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手腕。
她作不出来这样的诗。
见他迟迟不语,白清欢心里一阵发凉:“陛下,这首诗有问题吗?”
沈晏殊摇头:“这首诗很好,没问题。”他摆了摆手,“我累了,刘德全,送皇贵妃回宫。”
在回宫的路上,白清欢问得直白:“陛下不高兴,为什么?”
大总管稍作犹豫就说了:“您以前不擅长作诗。”
“原来是这样啊。他也听到那些传言了吧,说我并非真正的长公主。他在怀疑我,所以才有这一出试探吧。如果我不是长公主,他会杀了我吗?”
“不管您是不是长公主,只要陛下爱您,您就没有性命之忧。”
白清欢笑了笑,眉目间的忧色更重了。
大总管将人送到宫殿正门,离开前忍不住提点:“关于您的种种传言和那位脱不了关系,您得防着一点。”
“苏贵妃?我没得罪她吧。”
“您和她仇恨大着呢,苏贵妃原先是在陛下跟前伺候的小宫女,深得陛下喜爱,但您很讨厌她。您一直想处置她,奈何陛下护她护得紧。后来,不知怎的一回事,她把赵太妃撞落胎了,落下来一个成型的男婴,赵太妃怀的是先皇遗腹子,您得给人一个交代,便下令将她杖毙。”
白清欢很惊讶:“那她怎么没死?”
大总管摇头道:“这得问您了,当初您喝下毒酒后,公主府被人一把火烧掉。陛下派人救火时,在府邸大门口发现了本该死去的苏贵妃……”
白清欢向大总管道了谢,恍恍惚惚地回到寝宫,脑海里还盘旋着大总管的话。
“苏贵妃遭受过酷刑,身子骨坏了,失去了生育能力。您不争,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第十章 那一刹的心动
白清欢把大总管的话记心里了,待沈晏殊比以前上心些了。
沈晏殊高兴,日日召她作陪。他批阅奏折,她就在旁看书,练字,作画,剪窗纸。他得空了,两人就下棋。
恍惚间,沈晏殊觉得有些岁月静好。
地方属国又进行了一批贡品,珍珠翡翠金玉都不是稀罕的东西,成摞摆放。
沈晏殊想让白清欢高兴一些,将这些东西尽数的送进了两仪殿。
“喜欢什么就挑什么。”
“我……”白清欢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喜欢的:“挑花眼了。”
沈晏殊冲着她宠溺的笑了笑:“这也简单。”
他从椅子上起身,顺手将怀中的帕子抽了出来,自白清欢身后搂了过去,将人的眼睛绑住。
他在人的耳畔吐着气息:“既然不知道挑什么,那就闭着眼睛摸吧,你抓到了什么,朕就给你什么。”
白清欢身子僵硬地点了点头。
她慢慢的起身,缓缓的伸手出去摸。
沈晏殊起了坏心思,让宫女太监们悄悄地向后退。
白清欢很快发现了不对气儿,忍不住一笑:“陛下是在欺负人吗?”
沈晏殊见她笑了,更加高兴,点头道:“朕的东西,可没那么好拿。”
白清欢很专注的四处找,耳力似乎非常好,听到脚步声,就会迅速扑过去,如果不是穿了一条水波纹拖地的裙摆,应该早就抓住了人。
皇帝见状让大家散开,然后不动,连呼吸都放得轻柔。
这帮太监宫女跟木头桩子似的,有的蹲在地上,有的靠在墙边。
白清欢听不见声音,只能试探性地四处摸索。
两仪殿很大,陛下还时不时的说话干扰。
突然间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她顿时一笑,猛的扑了过去,一把将人抓住。因为惯性的缘故,整个跌入了人的怀中。
“……贵妃娘娘。”刚进两仪殿的顾少阴整个僵硬着。他有面见陛下不必通报的权利。
白清欢慌张后退,摘下了自己眼睛上蒙着的布。
沈晏殊一把搂住了白清欢,冷着一张脸,看像顾少阴:“怎么不通报?”
顾少阴有不通报的特殊权利,但当陛下问罪的时候,他只能跪地认错:“请陛下恕罪。”
沈晏殊口吻冷漠:“出去跪lv❀zhou着。”
顾少阴不敢辩驳,行礼道是。退出到了寒冷的外边,跪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白清欢有些于心不忍,却见陛下的脸色十分难看,张了张嘴还是没敢求情。
沈晏殊愤怒于顾少阴,对于白清欢却是格外的纵容,深吸了两口气,还露出了个笑容:“朕要处理正事了,你先回宫吧,这些贡品都送到你的寝宫去,慢慢挑,要是都喜欢,都留下也没关系。”
白清欢点了点头,陛下亲手为她裹上了披风。
她出了门儿,身边跟着许多宫女太监。走路的时候有人搀扶,她竭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看向顾少阴,却忍不住用余光留意。
天那么冷,地那么硬。
可她不能求情,否则陛下只会更加震怒。
第十一章 你想杀了我
“陛下,陛下?”
苏青儿连着唤了两声,终于叫回了沈晏殊的意识。
他手中捏着一盏茶,漫不经心的说:“什么事?”
苏青儿维持着脸上的笑意:“臣妾方才说,时候不早了,陛下今晚是否留宿呢?”
一连三天,皇帝都在长乐宫。第一日,来此地中午用膳。
第二日傍晚用餐。
今儿个是第三日,陛下批完了奏折奏折,来长乐宫小坐,听苏青儿弹琴。
沈晏殊心里有些不痛快,一连三日他都没去见白清欢,对方就好像消失般安静。
“陛下。”大总管匆匆进来,看了苏贵妃一眼,最后爬在陛下而怕说了两句话。
他清楚这两句话肯定会得